“爸妈，翠云，家里发生什么事了？”
杜清海夹着双腿，一瘸一拐地走回家。
家里一地狼藉惊得他瞪大双眼。
“姓凤的一家又来闹事了？”
“这些是不是姓凤的一家弄的？”
杜清海咬紧牙齿，从齿缝间挤出两句话。
“凤雅兰，你欺人太甚。”
杜清海联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凤雅兰。
“不是凤雅兰。”
眼看杜清海夹着双腿转身往外走，刘春香扑上去将他抱住。
老虔婆这次倒是实诚。
“不是凤雅兰跟凤家的人弄的。”
“是王杏花，是王杏花那疯婆娘打砸了家里的东西。”
刘春香说着凑到杜清海跟前，让杜清海好好看看她那张红肿得像馒头的老脸。
“儿啊，你看看妈的脸。”
“王杏花那疯婆娘不仅打肿了妈的脸，那个疯婆娘还打了你媳妇。”
凑近一看，杜清海被刘春香肿得跟馒头似的脸吓了一跳。
他赶紧扭头朝江翠云瞧去。
江翠云那张脸跟刘春香的脸对比，稍微好一点，但也没好多少。
“杜清海，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跟我保证那件事情处理得很好，王杏花绝对不会知道那座宅子的真实售价吗？为什么王杏花现在知道了？”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让江翠云心中怒火难平。
“我今天差点被王杏花打死了。”
“连这点小事情都办不好，杜清海，你怎么这么没用呢。”
江翠云顶着一张红肿的脸走到杜清海跟前，当着刘春香杜成才夫妇的面，抓着杜清海就是一顿撕打。
杜清海脸上瞬间多了几道纵横交错的血痕，疼得他倒吸一口气。
“好你个江翠云，你竟然敢打我儿子，老娘打死你。”
刘春香被杜清海脸上纵横交错的血痕狠狠刺激了一下。
她冲上去一把揪住江翠云的头发。
江翠云哪能吃这亏。
王杏花欺负她就算了，刘春香这老虔婆也想骑到她头上，当她江翠云是好捏的软柿子吗。
“老虔婆，我跟你拼了。”
江翠云伸手揪住刘春香的一把头发。
婆媳俩疼得一起嗷嗷叫，就是死死抓着彼此的头发不松手。
刘春香讨不到好处，扭头向杜清海求助：“杜清海，你媳妇儿欺负我，你还不赶紧帮帮我。”
江翠云将肚子一挺，瞪着杜清海大声开口：“杜清海，你有种就往我肚子上打。”
杜清海感觉一颗头两颗大。
他为什么要跟凤雅兰离婚？
他为什么要娶江翠云？
“你俩都给我住手。”
杜清海抱着脑袋怒吼一声，刘春香江翠云被他的气势唬住，婆媳俩这才缓缓地放开了彼此的头发。
“儿啊，你这腿咋了？”
“这会儿还不到中午十二点，你咋回来了？”
刘春香可算发现了重点。
“对啊，这会儿还不到中午十二点呢，杜清海，你怎么回来了？”
这会儿，江翠云跟刘春香倒是默契了，婆媳俩眼神如出一辙地望着杜清海。
“杜清海，你别告诉我，你又请假休息了。”
想到有这个可能，江翠云眉毛一立怒瞪着杜清海。
“不就是摔伤了尾椎骨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医生让你卧床修养一个月，你就那么听医生的话，医生让你去吃屎，你是不是也要去吃屎？”
“江翠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刻薄了？”
江翠云刻薄的嘴脸让杜清海眉头一皱。
若知道这个女人这么刻薄，打死他也不会娶这个女人回家。
“以后你都不用催我回厂里上班了。”
杜清海忽然感觉浑身轻松。
江翠云满眼不解：“为什么？”
杜清海冷着脸回答：“凤雅兰怀孕期间，你非要我去芝麻街36号陪你，托你的福，咱们俩在芝麻街36号鬼混的照片落到了田镇江的手里，我被田镇江开除了。”
此话一出，江翠云的心凉了半截。
她大老远从外地赶回来，费尽心思接近杜清海，破坏杜清海跟凤雅兰的婚姻，无非是因为杜清海手端铁饭碗，她跟着杜清海一辈子不会吃苦。
如今杜清海被建华纺织厂开除了，铁饭碗砸了，她跟着杜清海这个长得跟癞蛤蟆似的男人还有什么意义？
“是不是凤雅兰找人拍的照片？”
这会儿，刘春香的反应倒是敏捷。
“是不是凤雅兰写信到建华纺织厂举报了你？”
“是。”
杜清海点头，刘春香气炸了。
“杀千刀的凤雅兰，老娘真是小看那个贱人了。”
“敢害我儿子丢工作，老娘不会放过那小贱人，老娘现在就去凤家找那小贱人算账。”
刘春香顶着一张红肿的脸准备冲去凤家找凤雅兰算账，她还没来得及走出家门，一名跟她年纪不相上下的妇人闯了进来。
“清海他妈，你这脸是咋滴了？”
妇人明知故问。
“清海他妈，别说，你这模样还挺好看的，红红的脸蛋儿跟涂了胭脂似的。”
“杨翠芬，你是不是来看我笑话的？”
妇人叫杨翠芬，是老杜家的邻居，刘春香的死对头。
杨翠芬一句话，气得刘春香牙根痒痒。
“怎么会呢，咱们是邻居，我怎么会是来看你笑话的呢。”
杨翠芬嘴上说着不是来看刘春香笑话的，眼里却满是讥讽的笑意。
“清海他妈，我今儿听到一个好消息，我是来跟你分享好消息的。”
刘春香立马忘了自己要去老凤家找凤雅兰算账的事情。
她睁大一双倒三角眼望着杨翠芬，一脸八卦地开口：“啥好消息？”
两人的对话传到江翠云杜清海的耳中。
江翠云杜清海也不自觉地竖起了耳朵。
杨翠芬余光在老杜家四口人身上扫过，微笑着开口：“清海他妈，你前儿媳凤雅兰去买刮刮彩了，你知道吗？”
“别跟我提那个贱人。”
听到凤雅兰三个字，刘春香就一肚子火气。
“那贱人跟我儿子已经离婚了，她买刮刮彩，买棺材都跟我们老杜家没有任何关系。”
“清海他妈，可是你前儿媳凤雅兰买刮刮彩中大奖了呀。”
“什么？”
刘春香的声音瞬间拔高几倍。
老杜家其他三人不约而同地瞪大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