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衣服的确是法器。
虽然品阶不高,但也足够当下用了。
最起码不会像以前那样,随手就划烂:“到时候你就穿这身去打兽潮,别提多帅了!”
魏拙低头看了看刚被束好的腰带,那上面也稀稀拉拉绣着几片银竹叶。
侧边有一个特殊的结节,应该是专门为了佩戴宝剑:“……那我修炼去。”
“去吧去吧!”
见她盘腿上床坐好后,沈观滢把头重新埋进衣服里。
又是好一阵悉悉簌簌。
无论结果如何,至少当下很宁静。
一个不知名的山野密林里,张易水抱着剑仰倒在树枝上,还看着之前被那个小女孩划伤的手掌。
修道之人,霓为衣兮风为马。
凡人嘴里大叹的百年荣枯故事,在他们眼里,不过一梦长歌。
可看得越多了,就想得越多。
他手掌半举,望向空处,眼前的漆黑,层层叠叠逐渐变淡。
遥见繁烟纷飞落。
树下一小小石桌,却挤满了七八个人。
“你说说,这不是有病嘛,非要在这里吃饭!”
屋里好大的桌子不用,非要跑到外面。
正好落花的季节,眼下已经有不少杂乱的枯瓣落到了粥里。
丘诃一边用灵力撑起罩子挡住飞落的花瓣,一边伸出拳头威胁:“吃不吃?”
“我就说说还不行?”脑袋上挂着圆耳的大汉,不满的咕囔:“你们人族就是麻烦。”
非要说什么吃饭赏花。
“你才麻烦,你全家都麻烦!!”灵力罩都撑上了,还叨叨个没完!
不准说我媳妇!
张易水抱着剑,缩在二人中间,尽量低头。
以防战火蔓延到自己身上。
吃饭时,一个青袍女子看向他:“你那无情道,有解决办法了吗!”
此话一出,丘诃与那暗中较劲的妖族男子也纷纷停手。
七八双眼睛直直地盯向自己。
“大不了回头不修炼呗。”再者,百年之后的事,还是等百年之后再操心吧!
青袍女子闻言直接一个大逼斗过去:“说什么丧气话呢!”
张易水:“……”忘了这娘们爱扇人了。
刚才就应该老实闭嘴吃饭的。
“咦……”妖族男子努嘴,“这不是你提出的话头吗?”
又是一个大逼斗甩过去:“吃不吃?”
“吃!”凭什么不吃!
“要吃,你还说话这么硬气?”青袍女子再次抬手。
“……吃。”
张易水看着眼前还冒着油花的排骨,默默嗦碗,不敢第一个动筷子。
此刻,大道之上勾连的神识莫名波动,将人拉回现实。
“罢了,罢了。”他喃喃自语后,合上手掌,抱紧手中的锈剑,躺平睡去。
最难突破的七情六欲,往往是过去。
……
沈观滢看着眼前还在修炼的魏拙,感到百般无聊。
房里萦绕的灵力在最后全都齐齐飘向一点。
她一坐,就是三天。
这期间,外围的小型兽潮来的越发频繁,而且爆发的位置也越来越刁钻。
两侧房间里的小姑娘,被吓得不轻,天天没事就聚在一起讨论。
“怎么感觉兽潮越来越厉害了,前两年还没这么严重啊。”
“而且它们好像学会了偷袭。”
“那再过两年……”
沈观滢在床板上抱着双膝,灵识探向四周。
不知又过了多久,床板发出吱嘎异响。
红配绿的丑剑鞘被拿在手里,魏拙长舒了一口气:“过了多久?”
“……差不多四天。”
灵识收回后,四周嘈杂的讨论声渐渐小了下来。
这么久了啊,又一不小心修炼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