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搂得太紧，以舟有些喘不上来气，眼尾泛红，眼眶蒙上了层湿漉漉的水雾，“不离开你，但你快…勒死我了……”
“死在我怀里更好。”
话是这样说，却也松了些力气。
以舟抿抿唇，想到他曾经待过的一个恐怖副本，里面有个剧情的男主人公有病娇属性，因为妻子出轨，爱上了别的男人，他便把那男人以极其残忍的方式分尸了，还让自己妻子在旁看着。
妻子精神状态接近崩溃，想要自杀，男主人公不允许，每日寸步不离的看着她。妻子对他各种冷言冷语，后来又假意与他和好，实际出去与其他男人鬼混故意气男主人公。
男主人公把那些男人都杀了后，把妻子也杀了。
看着她死在他怀里，他满意地大笑，后又把她尸体煮熟吃掉，说爱人与自己融为一体了。
“……”
以舟抖了抖身体，不明白自己怎么好端端的怎么想起这个事情了。
他坐在云溪怀里，趴在她肩上，云溪一只手操纵着鼠标，一只手敲打键盘，时不时在他身上摸摸捏捏。
以舟突然升起一个怪异的想法，他总感觉，云溪做出这种事也不是不可能。
“……”
应该不会。
他用开玩笑的语气问云溪：“假如我出轨了，你会怎么办？”
她的动作停了下来，云溪表情不变，只是很奇怪地拧了下眉，“你怎么一直问我这种问题？”
“我就是无聊好奇嘛。”
这话不假，以舟是真的好奇如果他做出背叛云溪的行为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云溪没有回答他，抱着他来到落地窗前，“看到这个楼的高度了吗？”
以舟扭头瞄了眼，高不见底，他不知道云溪说的跟他的问题有什么关联，歪头疑惑，“怎么了呀？”
“你要是再问这个问题，我现在就把你丢下去。”
低沉暗哑的声音是以舟从未在她这里感受到的危险，她眼眸沉沉，以舟丝毫不怀疑她这话的真假，他立马搂紧云溪的脖子，脑袋埋进她颈窝。
“呜……我说着玩的，杀人，杀人是犯法的。”
云溪低低笑了声。
以舟再次懊悔，可恶，明面上来说他根本不是人啊，一个从游戏里出来的npc而已，消失也没人知道。
他这一刻，终于意识到了讨好云溪的重要性。
“身体怎么抖得这么厉害？怕什么？我也是逗你玩的。”
她抱着他走出办公室，以舟弱弱发言，“我可以保证我不出轨，那你也要保证你不出轨。”
“这个是自然，恋爱期间只有彼此是应当的。”
以舟敏锐地查找到漏洞，“如果不是恋爱期间，你就能找其他人了？”
他这里用的是“你”，看来意识到需要她了。
云溪勾唇笑了笑，“是啊，分手了不能找其他人吗？”
“不…不能，不能分手。”以舟哭唧唧，“不能分手的。”
云溪幽幽叹了口气，“没感情了不能分手吗？我现在喜欢你，难保之后会不会没有感情。”
“……”
“你，你怎么这样？”以舟趴在她肩膀上，又想不出如何反驳她，跟个受气包似的闷声开口，“你这是渣女行为，不可以这样的。”
云溪笑笑不说话。
到了停车场，云溪放他下来，给他打开车门，在他要上去的那一瞬间拦住他，两人身高体型差不了多少，但气势上，以舟明显弱了一大截，跟她对比，整个人都显得娇弱不少。
云溪一只手挡在车门前，一只手捏着他的肩膀，“还没问过你呢，你喜欢我吗？别是迫不得已跟我在一起。”
“啊……”
以舟猛然想起她没跟他坦白过她自己的事情，两人之间很多都是模糊不定的，没有挑明。
隔着一层雾，看似很近，其实很远很远。
“我，我喜欢你的。”
他紧张地说着表白话语，担心云溪还要问些什么，却见她微微俯身，在他额头落下一吻，嗓音温柔缱绻，似密密麻麻的织网缠住他，到处都留有她的痕迹。
“嗯，我也喜欢你。”
“啪——”大脑仿佛有什么东西断掉了，胸腔里巨大的跳动声震得他脑子晕晕的。
他被云溪塞进车里，车子启程，直到抵达目的地云溪碰他胳膊他才回过神，任凭她牵着跟她回到家。
应是吩咐过，桌上做好了晚餐，燃着蜡烛，烛火摇曳，气球晃动，灯光照耀，很浪漫的场景布置。
以舟从未想到有朝一日会被人这么用心的对待，顾不得有旁人在场，转身就抱着云溪呜咽起来。
云溪屏退旁人，拉着以舟坐到沙发上，拿了张纸巾擦掉他脸上的泪痕，“哭什么？”
“呜呜…我，就是我，呜呜呜，你对我这么好干什么？”原本染上水雾的眸子，心酸地又红了几分，以舟瘪着嘴，抽抽嗒嗒地问：“是我身上有你想要的东西吗？”
“没有。”
他的眼泪源源不断，纸巾擦都擦不完，云溪干脆低头堵住他的嘴，这个方法很有效，果然不哭了。
“唔……”
见人情绪终于稳定了些，云溪抱起他轻声细语哄道：“你身上有什么我值得想要的？难道我就不能单纯喜欢你吗？”
“喜欢我？”
以舟无措，几秒后，他低下头，“才不信，你的世界有这么多比我好的人，怎么会喜欢我……一团数据呢。”
“为什么不信？”云溪嘴角略弯，“不然你以为每次都能遇到我只是巧合吗？”
“诶？”以舟怔了一下，“真的与你有关吗？”
云溪点点头，承认了。
“那…那我是怎样来到这里的？在校园里我好像还是npc，但是在你家和在外面，我好像是和你们一样诶。”
他百思不得其解，“校园是连接点吗？连接人类世界？唔，好像也不对……”
云溪拿了张湿纸巾擦掉他眼角残留的泪痕，向他解释：“是也不是，那辆车子才是带你来到人类世界的，回去就是游戏里了，当然，你现在可以不用回去了。”
不用回去了。
也就是不用再做NPC了，不用经历各种死亡了。
以舟眼睛亮晶晶的，抑制不住心中的雀跃在云溪脸上亲了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