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看的书，他已经能够鉴别普通水晶球和能量水晶球的区别了。
这不是关键的，关键是他没有能量水晶球。
这岂不是说他要知道真相还需要求知云溪。
头大。
云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他便借此时间继续看其余有关水晶球的信息。
房门敲响的那一瞬，他看到了水晶球具备的最后一种作用。
［强大的巫师可以用水晶球窥探虚假幻境，同时，对方的记忆也会被更改。］
虚假幻境？更改记忆？什么意思？
“阿舟？”
门外的人温柔地唤着他的名字，以舟来不及细想，合上书去给云溪开门。
“怎么这么慢？”
一开门，人便被云溪拉进怀里，他心里想着刚才的事情，心情烦加上大脑乱，没听到云溪的话。
直到她又问了一遍，他才回过神，脑袋埋进她怀里。“刚才看书看入迷了。”
“就这么喜欢啊？”云溪揉揉他脑袋，“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我，我为你讲解。”
“好。”
以舟思考了会，开口问她：“我有点好奇，像你这种强大的巫师都能做些什么其他人做不到的事情？”
云溪微微一笑，用手抚顺他微乱的头发，“你应该知道。”
“什么？”
“之前我为你报仇，给了那些公主王子们一些小小的惩罚，事后他们全都不记得。”云溪声音温和，“这个应该算是其他普通巫师做不了的吧。”
“……”
以舟身体僵了下，对啊，这个他怎么没想到。
停顿几秒，他又问：“除此之外，还有没有更厉害的？”
云溪凑近他，不答反问：“阿舟问这个做什么？”
虽在笑着，可却让人感受不到一点笑意。
“……我问问还不行了吗！”
以舟推开她，假装很生气地回房间，坐在床边冷哼一声扭过去，“爱说不说。”
云溪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想去拉他的手被对方狠狠甩开，“别碰我！”
她无奈，“你想知道什么？”
对方立马变脸，眨着漂亮的眼睛期待地看着她，“我问什么你都说吗？必须是真话，不然以后都不会理你了。”
云溪点点头，“只能一个。”
以舟不开心地撅起嘴，“小气鬼。”
“问不问？”
“问问问！”
以舟跨坐在她的腿上，双手搂住她的脖子，离得很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明明是很暧昧的动作，他脸上的表情却很严肃。
“你告诉我，为什么会有两个恶龙？”
“真想知道？”
“不然我问你干什么！”
以舟气急，炸毛了，上去就在她脖子处咬了一口，“你不老实交待的话……今天别想出这个房间！”
云溪给了他一个与之前相同的答案，“你不是应该知道吗？”
“知道什么？”以舟再次懵逼。
怎么他像是什么都知道又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啊。
云溪不回答了，“你的一个问题已经用完了。”
以舟：“？？？”
“你都没告诉我答案！”他生气地揉乱她的头发，“讨厌死你了云溪，什么都不告诉我，不想理你了！！！”
说着，他从云溪身上下来，狠狠关上房门离开。
云溪微微勾唇，瞧了眼桌上的水晶球也走出了房间。
大厅里没有以舟的身影，也不知道去哪了。
直到厨子将饭菜端到桌上，他才出现，快速吃完饭看都没看云溪一眼回自己房间。
防止云溪进来，他还搬了张桌子堵住门。
没关系，从云溪那里问不出什么，他可以自己找答案，才不靠那个坏女人呢。
他准备继续看没看完的书，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发现桌上的水晶球似乎比之前亮了些。
他迟疑地在水晶球上点了点，下一秒，水晶球里显现出王宫的场景。
这是什么情况？以舟有点惊讶，随后他想到了云溪说的话，又想起了之前他想出王宫去母亲的坟地看看，结果门都没出去。
结合种种，他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其实他一直都没有出去过，杀死恶龙也只不过是云溪给他编造的梦境。
这个猜测很合理。
木屋的主人是她，脖子上多出的蝴蝶印迹是她弄的，路上的黑鹰也是跟她有关，根本没有什么骑士团遇到救下，一切都是她编造的梦境谎言。
怪不得会有两个恶龙，一个是他梦境里的，另一个才是真正现实的。
早该想到的，她占有欲那么强，怎么可能允许他出去呢。
明明有这么多处破绽，他竟然从来都没怀疑。
不对，有过怀疑，可是有什么用呢。
以舟心里升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不由得开始恶意猜测云溪。
这些是否也都是她想让他知道的，就是为了让他看清现实。
与此同时，房门被敲响。
“阿舟。”淡淡的语气仿佛知道了些什么。
以舟没好气地回了她一句，“我要睡觉，别来烦我。”
“还在生气吗？”
“……”
“明天让你出去。”
“……？”
“从王宫里出去。”
“？？？”
“你要想，现在也可以。”
话音未落，房门立马被打开，因为开门太着急，腿还不小心磕了下桌子，疼得他眼角逼出眼泪。
“笨。”云溪挥挥手，磕到的地方立马不疼了。
以舟心忖，如果云溪不做厨子，去做个神医也不是不可以。
记着刚才云溪的话，他扬了扬下巴，“先别说那么多没用的，你不是说要放我从王宫出去吗？”
云溪幽幽看了他一眼，他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道白光冲向他。
再次睁眼，人已经在城里街道上了。
“……？？？”
这时，他听到了个仿若来自天边的声音。
“不是想出去吗？想回来告诉我。”
“……”
以舟现在不想出去也不想回去，他只想骂人。
不用想也知道云溪又把他整梦境里面了。
他闭了闭眼，深呼一口气，“云溪，别让我骂你。”
话音落地，他又出现在房间里，云溪含着笑看他。
“想什么时候出去都可以。”
以舟懒得理她，看桌上的水晶球，球体中的场景是他刚才待过的地方。
果然如他所想。
他从来没有出去过，一切都是云溪的谎言。
对着那张熟悉的脸，他张了张唇，又闭上。
心中有万千句话要说，可真要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指责她吗？辱骂她吗？他做不到。
她熟知他的一切，帮他解决掉身边所有的仇恨，最后只留她。
“乖乖留在我身边不好吗？阿舟。”她一字一句的启唇，嗓音如沁入冰水般透彻，
“我可以给你所有你想要的。”
“伤害你的人我会帮你解决掉。你想要离开王宫，好，我放你离开。你想斩杀恶龙，我给你力量。”
“只要你想要我都能给你，只要别离开我，不然……”她低笑了声，说话的调子漫不经心，夹杂着若有若无的侵略感，“你应该知道后果的。”
以舟抿唇不说话。
云溪眸光深了几分，以为他不愿，压低声音，继续诱哄。
“阿舟，我能感觉到你和我在一起是开心的不是吗？说明我们两个之间的相处，你是享受……”
她话还没说完，被以舟快速打断，“别说了。”
他垂着眼皮，声音很低很轻，“我没有不愿意。”
“以后多陪陪我吧。”
“我在王宫里一个人很孤独。”
“……”
“阿舟的提议我自然全都服从。”
*
时值深秋，山野间凉风轻拂，落叶随风飘飞。
“以舟以舟，秋天的森林好漂亮啊！”
金丝雀兴冲冲地飞进来跟以舟描绘外面的场景。
彼时，以舟正在研究新的菜谱，闻言也只是轻轻笑了声。
“那我看不到还真是可惜了。”
金丝雀是个小笨鸟，跟他聊了会又飞去外面跟新认识的小伙伴玩去了。
以舟缓步走到窗前，金丝雀已经飞远了。
想当初，金丝雀在笼子里不能出来。
现如今，他又何尝不是被关在笼子里呢。
“在想什么？”
低缓轻柔的声音传至他耳边，他扭过头，弯弯唇，“在想我的阿云回来了吗？有没有想我？”
“很想。阿舟呢？”
以舟没有回答她，主动搂住她的脖子，“想。”
就这样吧。
原来他才是笼子里的金丝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