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轻轻吻了一下就被以舟快速推开,神情难以置信,抬起手又放下。
他恶狠狠擦掉唇上留下的痕迹,瞪着她,“你到底要干什么?”
这个女人手段果然很高超,用这种方式羞辱他。
云溪稍显意外,他的情绪波动貌似没她想象中的强烈,难道他不排斥她?
【宿主你想多了……你没看到这么多侍卫吗?他只是不想把事情闹大。】
“……”
“你分心了。”云溪重新抓起他的手,神色自若,进行下一步的舞蹈动作。
以舟深呼一口气,终究还是没跟她吵起来。
只不过他心情郁闷,步法频频出错,虽然云溪没说什么,还耐心纠正他。
但是他就是感觉不舒服。
“老师。”
步伐又一次出错,他看向不远处厉声教导桑德拉的礼仪老师,出声:“老师,您来教我可以吗?”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要求礼仪老师教习他,礼仪老师高兴还来不及呢,只是身边还有个桑德拉……
以舟也看得出他的为难,语气温和有礼貌:“没关系的,您指导我的动作即可,其余我可以自己来。”
对于身旁阴沉的目光,他故意视而不见,刚抬腿去往礼仪老师的方向,身体传来痛感。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从小娇养着长大的以舟磕破皮都有一堆医师帮他诊治,这种疼痛无疑让他生不如死。
额头冒出些许冷汗,他却没有停住前进的脚步。
短短的距离花费了他全部的力气,礼仪老师却低着头向他道歉:“公主,我想大王子更需要我,您…由王后来教习较好。另外,你们母女也可增加感情。”
我呸,去她的培养感情……
以舟想笑,不用想也知道云溪肯定威胁礼仪老师了。
身体痛感消失,他紧握拳头,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你说得真的假的?她她她亲你?”金丝雀震惊极了,连羽毛都忘记打理。
以舟闷闷地“嗯”了一声。
他没有朋友,又出不了王宫,有什么事都是跟金丝雀说。
“我觉得她可能……喜欢我,是那种不怀好意的喜欢,反正很不纯粹。”
这话可是有依据的,原本他没想到这方面。
是因为云溪突然亲他,他要求礼仪老师教习他时,她盯着他的目光很吓人。
这是喜欢吧……
金丝雀看起来很开心,“如果她真喜欢你,那这对你来说是个好机会啊。”
“是很不纯粹的喜欢啊!”以舟举起手腕,让金丝雀看上面的蝴蝶图案,“我觉得相比较喜欢,她在羞辱我的可能性比较大。”
说着,他轻轻拍了下自己的嘴,“我刚才就是太自恋了,谁喜欢一个人会让对方疼痛啊,那根本不是喜欢。”
金丝雀对他的话表示不赞同,反驳它:“你这话可不对了,有的人就喜欢痛。爱分很多种的,有一种爱是……是我想念主人的爱。”
它啄下自己身上最漂亮的一根羽毛藏起来,边藏边嘀咕:“等主人找到我,我一定给她看看我藏起来的羽毛,让她知道我的羽毛才是最漂亮的,其他小鸟都没我的好看。”
又犯病了。
金丝雀每隔段时间,总会想念它的主人,还经常拔自己的羽毛藏起来,说要送给它的主人。
以舟坐在床边发了会呆,金丝雀哭哭啼啼的声音惹他烦躁更盛,索性换上件女仆装,偷偷溜出去到他母后的坟前。
王后的葬礼是他一手操办的,坟地所在处是一片树林,鸟语花香,溪流流淌,着实是个好地方。
“以舟你又来啦?”
几只兔子围在以舟身边,都是他母后活着的时候救下的动物。
以舟莫名很想哭,他随手摘了几朵漂亮的话放在王后坟前。
“母后,说不定我也很快就去找您了。”
“但我还不能,我要亲手为您报仇。”
“您知道吗?他又新娶了个王后,新王后很坏很坏,一点都没您好。”
“愿您在天有灵,祝福我能多活些日子,我一定会为您报仇的。”
微风吹过,小草晃动,一只白色蝴蝶落在他指尖。
以舟犹豫了下,将袖子撸上去,露出手腕上的黑色蝴蝶。
一黑一白,形成鲜明的对比。
白色蝴蝶好奇地靠近那只不会动的蝴蝶,下一秒,一团暗黑色雾气包裹住它,白色蝴蝶无了生命气息。
心跳加速,以舟捂住胸口惊魂未定。
死了?小蝴蝶死了?
是跟他手腕上的黑色蝴蝶有关吗?
天色渐暗,以舟不敢多待,临走前再次看了眼地上的蝴蝶,已经消失了。
“以舟我们会帮你守着这里的!”
“是呀是呀,你一定要小心点,遇到什么难处告诉我们,我们都会帮你的。”
“以舟再见。”
树林里的动物跟他道别,几只小鸟护送到他到王宫便离去了。
他回去的时候,国王艾伯特已经回来了。
这副装扮和身上沾的泥土不难让人猜出他去了哪,艾伯特大怒,拿起手边的玉扇砸向他。
“跟你说了多少次不准去,你还是要去?”
额头被扇柄砸出血,血液顺着脸颊缓缓流下,以舟眸底划过一丝讥诮,“国王陛下自己不去看妻子,禁止孩儿去看母后什么意思?莫非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敢去?”
“你!”
艾伯特怒气更大了,走到他身边狠狠将他踹倒在地,“你给我滚回房间好好反省。”
末了,他背着手,“另外,我已经帮你答应隔壁王国的约克王子一同赏花,不去也得去。”
说完,看都没看他一眼,抬腿离开。
以舟垂着眸不作声,良久,唇边勾起一抹讽刺意味十足的笑容,起身朝着四楼走去。
他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云溪背对着他不知道在调制什么奇怪的东西。
“即是公主有事相求,也该拿出相应的诚意。”
以舟握了握拳头,上前一步抬眸紧盯她的背影,“我可以帮你拿到你想要的。”
“哦?”云溪转过身来,晃了晃手中的瓶子,漫不经心道:“公主知道我想要什么?”
瓶身透明,里面流动着不明黑色雾气,和下午缠在他手腕上的一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