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晚点再跟你说。”
绿灯亮了，云溪发动车子，停在商场停车场。
早上人不是特别多，云溪让以舟自己选衣服，谁知他直奔零食区，推着购物车，经过之处也不看是什么，统统装进去。
不一会儿，便装满了整整一个购物车。
云溪拧了拧眉心，从里面拿出洗衣粉，“你买洗衣粉是要学着洗衣服？”
“啊？洗衣粉？”以舟茫然地凑过去，“我看它花里胡哨的，觉得是好吃的就装进去了。”
“……”
等他又装了满满一购物车，这才跟着云溪去了服装区域。
以舟开开心心地挑选各式各样的服装，知道要花云溪的钱，他格外……
不收敛。
网上说啦，如何看对方喜不喜欢你就要看对方舍不得为你花钱。
既然他们狐狸的方法没用，那就用人类世界的方法好啦！
结账的时候，目测他们花销不少，收银员再三确认，拿着账单的手都是抖的，最终叫来了经理。
经理扶了扶眼镜，仔仔细细确认过账单上的每一个数额后，努力保持着镇定：“您好，总共508万。”
这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商场，花这么多确实挺让人震撼的。
主要是以舟眼光毒辣，每次选的衣服都是他们这里最贵的牌子。
以舟对人类世界的金钱没有概念，但从收银员和经理的表情也能看出不是个小数目。
他犹豫着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万一云溪是个普通人承担不起怎么办？这样会在她心里降低形象分的吧。
该不会认为他是只拜金的狐狸吧！
这可不行！
正想让经理把他选的五十件衣服去掉四十九件，云溪眼睛都不眨地掏出一张卡，清冽的声音如潺潺溪水，淌进他心底。
“刷吧。”
以舟瞳孔地震，云溪这么有钱？！
转念一想，她有公司诶，有点钱是应该的。
于是，没心没肺的馋嘴狐狸在等待刷卡期间打开了包薯片“咔嚓”“咔嚓”吃了起来。
东西是由经理指挥着其他几个售货员一起帮忙拿过去的，来到停车场，经理认出车的牌子，了然，原来是大小姐和小少爷啊，怪不得。
车里被大包小包塞满，以舟坐在副驾驶上，吃着辣条被辣得“斯哈”“斯哈”直叫。
“呜呜呜这是什么？”
“好…好……”
他形容不上来，吐着舌头用手给自己扇风。
云溪忍不住笑出声，“笨狐狸。”
“我才不笨！”
以舟气冲冲地吼完她，又给自己来了根辣条。
他绞尽脑汁在脑子里想形容词，这是什么味道呢，明明自己有学过的，怎么就忘记了呢。
云溪目光直视着前方，提醒他：“辣。”
“对，就是辣！”以舟用力点点头，还不忘再来一根。
繁华城楼褪去，随之而来的是越来越偏僻的小路，幽深，阴森，一眼望不到头。
以舟也不吃辣条了，哭唧唧地去晃她胳膊，“云溪你是不是要卖掉我呜呜呜。”
怪不得会给他花这么多钱，怎么怎么可以这样呢。他不要那些衣服就是了，只要一包辣条还不行吗？
索性这条小路没人，不然以他这个晃法，不一定会出什么事。
云溪停在路边，扭头注意到他鲜艳的唇，没忍住压着他的后脑勺对着唇猛亲一顿。
又甜又辣。
奇怪的味道。
“不是把你卖掉，是给你办个身份证。”云溪揉揉他脑袋，“你以后也是有身份的狐狸了。”
“有身份的狐狸？”以舟眸底覆盖一层水汽，被她亲得迷迷糊糊的，像只呆呆的小鹿。
云溪“嗯”了一声，没跟他多加解释，继续往前开车。荒无人烟的小路上出现一座古老神秘的房子，周围雾气缭绕，要不是离得近根本发现不了。
“这是什么地方？”以舟吃着薯片下车，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四处观看。
“妖怪事务所。”
两人说着话，里面走出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你们好，是要办理什么业务呢？”
云溪牵着以舟跟他走进去，“给他搞个身份证件。”
“好的。”
男人看向以舟，以舟看了眼云溪，后者冲他点点头，这才跟着男人进去。
这里跟外面大相径庭，白炽灯照亮整个房间。
男人让以舟站上一个台子，以舟心想云溪应该不会害他，就听话地站上去，没想到刚站上去，就恢复了狐狸原形。
未等他反应过来，“咔嚓”“咔嚓”“咔嚓”连续好几声，结束了。
男人问了他的年龄、性别及物种等等，没一会儿，一张卡片交给了他。
“你出去记得领一份人界生存法则。”
男人转身向另一房间走去，借着灯光，以舟瞅见了他的下半身。
是蛇！
他心事重重地走出去，不明白云溪怎么知道的这个地方。
难道说她是蛇成精吗？
如果她也是蛇，那就说得通了。
怪不得家里没有她掉的毛，蛇只会蜕皮，哪来的毛。
回去的路上，以舟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犹犹豫豫的。
云溪将车开出这条孤僻小路，扭头看他，仿佛洞察人心般出声：“问吧。”
以舟本来就不是扭扭捏捏的性格，直言道：“你是蛇吗？”
“……不是。”
听到这个答案，以舟松了口气。
还好不是蛇，万一云溪是个大蟒蛇什么的，他真的会吓死的好嘛。
“那你是什么呀？”以舟眨了眨眼，猜测：“小兔子？小猫咪？小狗狗？”
云溪：“……”她跟这三种哪像了？
“说嘛说嘛。”以舟可怜巴巴地盯着她，“我真的很想知道。”
云溪冷漠拒绝，重新发动车辆，“不说，自己猜。”
以舟鼓了鼓腮，“那你总得给我个提示吧，不给提示我怎么猜。”
“没有。”
无情的女人！
以舟心中愤愤，云溪突然开口问他。
“你讨厌的动物有什么？”
那这就可多了。
以舟掰着手指认真数道：“蛇，狼，鹰，虎等等。”
末了，他一脸认真，“当然，还有比我好看的狐狸精，尤其是野狐狸精，不过我觉得野狐狸精应该没我好看，我是全天下最好看的狐狸啦，还是稀有的九尾狐呢～
喜欢野狐狸精的人眼光真是差到地底下去了，不喜欢漂亮聪明的九尾狐，去喜欢一只又丑又臭的野狐狸。”
后面半句话在指谁不言而喻。
心机的小狐狸夸自己的时候还不忘偷偷拉踩一下其他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