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俊的话音刚落。
其他人的脸色顿时紧张起来。
飞客掏出一颗糖，塞进嘴里，咯嘣一声咬碎了糖果。
他舔舔嘴唇开口。
“小苦必须加入我们，如果你想动手，我们可以奉陪。”
“不过，念在你帮过小苦，我可以跟你好好解释。”
罗俊神色平静，根本没在怕的。
以他现在的身体素质，逃跑的问题不大。
这里唯一能追上他的，应该就是那只老虎阿猫，而大型的食肉动物，耐力不足。
只要他保持安全距离，甩掉它也容易。
至于飞客的神出鬼没，魔术师，把戏而已。
所以，他此时双目能够直视飞客：“你们利用完小苦她的归宿是什么？”
飞客轻轻咀嚼着嘴里的糖块。
“成为我们的家人。”
“我们游历四方，就是寻找像她、像我们大家一样的人。”
“弱小如鸡肋，被强者摒弃，又不容于世俗，只能抱团取暖。”
说这话的时候，飞客双眸闪现出光彩。
罗俊扫视着这群人，如果将他们放在外界，摘掉马戏团的标签。
那就是病态的青年，浪荡的小姐，矮小的侏儒，毁容的小丑，哑巴杂技师和失去左右手的双胞胎。
他们全是边缘人物。
孤儿吴苦，能够完美融入他们之中。
飞客看着沉默的罗俊，笑道：“你的场，很强大，不管你来自哪个组织，亦或者是散人，我都没有勇气拉拢你。”
“同样的，也没有勇气与你为敌。”
“不过，小苦需要我们。”
周围的团员脸上露出愤愤之色，他们第一次见到团长用这种语气说话。
商量中带着一丝恳求。
罗俊问出了压在心头的一个问题：“场？什么是场？”
不过，飞客并没有解释这件事，而是卖了个关子：“你以后自然会知道的。当你和它们建立起联系之后。”
“他们？”
罗俊被绕晕了，脑海里浮现出了扳机的身影，他点点头，没再多问。
“如果可以，在吴唐出狱后，再让小苦自己选择一次吧。”
飞客一愣，优雅一笑：“当然。”
罗俊不准备再逗留，准备离去。
飞客却突然开口挽留：“医生受伤了。能不能帮他演一场？”
罗俊诧异地回过头，指了指自己：“我？”
飞客笑了起来，他凭空在手中变出一张牌，然后做出了飞牌的动作。
“有酬劳哦。”
罗俊不在乎钱，同时也不在乎多挣点钱。
他答应下来。
因为他想再多了解一些事情。
“酬劳可以不要，可以多给我讲讲你们的故事。”
“成交。”
“其实钱可以适当给一点。”
众人气氛松弛下来。
其他的团员也许紧张太久了，所以面对罗俊的时候，总是如临大敌。
医生侏儒给罗俊编排动作，飞客时不时插话，要让罗俊优雅点。
小丑吹着口哨，补着自己脸上的妆容。
罗俊注意到，他的妆容要是花了，嘴角就垂下来了，补完妆之后，又是快乐小丑。
小妖懒懒散散，蜷缩在老虎怀里睡觉。
双胞胎兄妹则是在角落里低声对话，显得阴郁又恐怖。
只有哑巴杂技女孩，以一种高难度动作挂在吊环上，安安静静。
“别看杜莎，她杀的人最多。”
罗俊收回目光，侏儒告诫他一声。
“你们会杀人？”罗俊疑惑问道：“不怕有人抓你们？”
侏儒拍拍自己的脑袋，跳上了一个木箱。
“不是人不是人，用词习惯了。”
“不是人？”
侏儒被罗俊问的有些不耐烦：“以后你自己就明白了。你可要保护好自己的场。别被人抢了去了。”
罗俊心头一紧。
继续好奇询问：“场？”
侏儒摇摇脑袋，矮小的他显得有些憨：“我也不懂，团长常这么说，他说是一种生物能量。”
罗俊眉头皱起，生物能量这个词他听得已经够多了。
之前沈琳也提起过。
现在他有理由相信，生物能量应该是获得特殊能力的一种基础方式。
“那我能不能有什么异能？”罗俊在心中低语，他突然有些期待起来。
隐身，瞬移，透视，修仙？
随便一样都行。
侏儒站在箱子上，拍了拍罗俊的肩膀：“用飞牌，切黄瓜，灭蜡烛。”
这些对于罗俊来说不难。
如果彻底掌握一个动作，那么拥有超稳定的手腕的他，能够完美控制扑克牌的落点。
这就像是形成肌肉记忆的投篮。
在没有干扰的情况下，几乎是百分之九十的命中。
罗俊眉梢轻挑，手腕一抖，崭新的扑克牌旋转飞出，精准地切断了黄瓜。
“漂亮！”
侏儒拍手。
“没难度。没看点。表演需要爆发力。医生，把目标换成装有粉末的气球。”
“中间加一层玻璃，加上摄像机慢速回放。”
“放在第一个压轴。”
飞客五指之间一张纸牌飞速翻滚：“用铁牌。”
“不用演练了，准备登台表演！”
飞客话音刚落，整个场地瞬间亮堂起来，彩色的灯光汇聚在了大棚中央，圆形的栏杆被几只猴子围上。
马戏团的大门帘被人一阵风掀开，轻巧地挂在了侧方。
罗俊猜测，可能是双胞胎兄妹两人的杰作。
嘈杂喧闹之声涌入进来，观众们大呼小叫地冲进了会场之中，找好座位开始主动交钱。
竟然没有一个人不给钱。
“嘿，不买票的人看不到。”
侏儒的一句话，让罗俊对飞客的能力大致有了猜测。
也许他能够影响别人的视线？
作为魔术师，这可算得上是神技了。
十分钟后，会场坐满了人，嘈杂喧闹声响起，小丑骑着独轮自行车，咧着嘴，给周围泼洒糖果。
而登台的罗俊，挂上了面具。
聚光灯打在他的身上，侏儒拍了拍他，示意他上台。
当罗俊走到场地中央时。
提前录制好的播报声响起，关于罗俊的表演介绍。
“下面，请欣赏飞牌杂技！”
身材火爆的小妖，推着靶子，走到了舞台中央。
罗俊带着笑容，向观众鞠躬。
随即从口袋中掏出一副扑克牌来。
抽出一张，轻轻一弹。
双指夹住纸牌，手腕轻轻一抖。
嗖！
远处垂吊在细绳上的黄瓜应声而断。
哇！
舞台之上，所有人发出了惊呼之声。
而在屏幕之上，罗俊的录像慢速回放，一张扑克牌带着柔软的起伏削断了黄瓜。
这一幕的冲击力，实在让人拍案。
罗俊很有舞台风格，他轻轻伸出食指，指向四周观众。
然后放置在嘴边。
观众声音渐渐平静下来。
就在此时，罗俊捏起了另一张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