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帝辛将西子抱回她的卧房之时,将军府外,雁雀关内表面上因为宵禁的缘故陷入了安静,但有一些地方却变得十分热闹。
教坊司和勾栏之地因为其特殊的性质,并不需要遵守宵禁条例,在万家灯火熄灭的同时,仍然可以做到灯火阑珊一夜。
当然了,若是客人在宵禁之后还在饮酒作乐,除非有信心躲过巡察的士兵,否则就只有等到天明宵禁结束之后才能离开。
当然这只是在一般情况之下,既然是封建社会,那么自然是存在一些有特权的人。
都指挥使同知路然便是如此,即便是非当值的时候,他仍然可以光明正大地走在宵禁之后的大街上,即使碰到巡逻士兵也不需要躲闪。
不过今夜他却伪装了身份,不仅用斗篷遮住了自己的面容,而且还特意避开了所有的巡逻士兵。
在确定没有人发现自己之后,他来到了城西的勾栏之地。
心照不宣的默契之下,巡逻的士兵几乎从不来这条街上巡逻,因此那些按捺不住身体的冲动躲过巡逻士兵的男子到了这里也不再隐藏身形。
不同于只有达官贵族才能进入的教坊司的“高雅”,勾栏之地服务的对象大多都是普通的百姓,因此更加直接和俗气。
“爷,来玩吗?”
“死鬼,奴家等你很久了。”
“嘻嘻嘻……”
……
只要靠近,便能从浪声艳语和那几乎无法将身体遮住的布料中感觉到一片旖旎之气。
斗篷底下,路然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眉头,他平时去的都是教坊司,很少来着勾栏之地,一下子有些不太适应。
而那些揽客的风尘女子身上廉价浓郁的香粉味更是让他心中排斥。
或许是看出了路然与此处的格格不入,一个披着绿色薄纱,将肚兜和大腿都露出来的女子摇曳着身姿凑了上来。
“大爷,是第一次来玩吗?今夜就让奴家伺候你如何?”
说着,她身体很自然地贴向了路然,一只手轻轻撩起,装作无意地撩向斗篷的帽子,想要一睹这位大爷的真容。
啪。
路然一把抓住了女子企图那只掀开帽子的手的皓腕。
“疼……”
女子刚要撒娇,手腕上传来的痛楚却让她直接白了脸色,却是连疼都喊不出来,别的话自然更加说不出口。
稍微惩戒一下胆大妄为的风尘女子后,路然便嫌弃地放开了自己的手,迈步走进了大门。
绿纱女子的惨状其他姐妹自然看在了眼里,成日接触三教九流的她们最知道审时度势,一时间再也没有不开眼的人来打扰路然。
不过她们也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虽然来勾栏却不找女人那来得还有什么劲,不过来这里的客人形形色色,什么样的都有,因此路然的装扮和行为作为奇怪,但也并不算罕见。
早有机敏的女子将门口发生的事告诉了这里的“妈咪”,但身为这里的老鸨,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迎上进入门内的路然。
心中思索眼前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男子是什么身份,老鸨的脸上已经露出了热情的笑容:“爷,您来了。”
一句显得熟络的招呼之后,老鸨扬着笑容问道:“爷,不知您今夜可有中意的姑娘,我们这里有珍珍,艳艳……”
她的话还有说话就被一锭扔到怀里的银子打断了。
然后,沙哑的声音从斗篷人的帽中响起:“给我准备一个偏僻一些的房间,再准备一些酒水,之后不要再让其他人打扰。”
“好勒,爷您楼上请。”
估摸出怀中银子的份量之后,老鸨脸上的笑容又多了几分真诚,不过上楼的时间她仍然没有放弃继续推销:“爷,漫漫长夜,真的不需要几个姑娘服侍吗?”
“我们这里的姑娘特别善解人意,什么样的都有,绝对能服侍好您。不如……”
闻到老鸨身上别处无二的香粉味,路然更加抗拒,而且今夜之事也不易有外人在场,于是再次沙哑的声音警告了一句。
“我说了,不需要任何人。”
又一锭银子扔进了老鸨的怀中。
有钱的就是大爷。
两锭银子封嘴,老鸨也就不再多言,将路然引到一处偏僻些的房间,更是亲手端来一些酒水吃食之后,贴心地在门外挂上了“勿扰”的牌子。
“估计不是有洁癖就是在等人密会,这个世道啊!”
嘀咕了一句无人听见的话后,见多识广的老鸨摇曳着身姿,扇着扇子迎向了下一位客人;“哟,爷您来了……”
房间之内,路然在老鸨离开字后,细心检查了整个房间,确认真的没有其他人藏在这里,左右的两个房间也无人之后,方才将朝向后街的窗户开了一条缝。
半柱香之后,窗户突然从外面被打开,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地钻了进来。
路然却没有丝毫意外,确认了眼前之人的身份之后,单膝跪地:“明月楼地字一二见过神使。”
“起来吧。”
若是有守城的士兵再次,或许能认出说话之人正是几个月前进入雁雀关的中年富商。
而这位富商正是明月楼的天字五号,奉命暗杀裕王的先天大宗师。
天地玄黄,乃是明月楼的四大堂口,既分管不同的职责,而在必要的时候又会交叉配合。
其中黄字人数最多,是明月楼豢养的打手;玄黄归属于情报部门,潜伏在江湖和朝廷的暗子分别是玄字和地字;天字人数最少,也最特殊,能加入天字的要么是二境强者,要么就是身怀绝技。
天字成员平时会坐镇各处地点,只有特殊任务的时候才会被派出,而各地的地玄黄字成员都需要全力配合。
路然便会明月楼安插在雁雀关的暗子之一,编号地字一二。而即使是帝辛,几个月来多次接触也不曾察觉到他的异常。
等到路然起身之后,天字五号继续问道:“深夜传信,有何急事汇报?”
“是这样的。”
虽然知道没有偷听,但路然还是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神使,今日裕王从关外归来,但是……”
半个时辰之后,路然事无巨细将今日在将军府所见之事全部说了出来。
中年富商微微眯眼:“裕王没死,但是根基被毁成了废人?”
封神之我在商纣当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