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在听到自己相信了十几年的丫头,居然是一个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的人时,整个人都仿佛被抽走了力气,两眼无光……
因为受到太大的刺激,老爷子病倒了,权裴凌差点自责死,这两天来,他哪都不去,就守在老爷子身边照顾他。
老爷子醒过来之后,只是叹了一口气,相比较从小跟在他身边逗他开心的瑶丫头,他最终还是信自家孙子说的话。
“裴凌啊,这瑶丫头心思居然这么歹毒,是爷爷一时糊涂,差点害了你和尚戎,既然你们都不喜欢她 ,那爷爷就帮你们推掉这门莫须有的亲事……”
沈瑶在得知权家不愿意娶她的意思后,整个人差点发疯,她像是走火入魔一样,疯狂砸碎房间里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啊,该死,你们权家所有人,都该死——”
“权尚戎,你好狠——”
她沈瑶从小到大,要风得风,要什么会没有,没想到在23岁遇到这冒牌货的权尚戎开始,自己就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她沈瑶有傲骨,她何曾这么受尽屈辱地想嫁给一个男人?
权尚戎,他是不是眼瞎?她沈瑶有脸有脸,要身材有身材,他们两个,都是对权势势在必得的人 ,他们就应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棋逢对手,她真的很想跟他强强联手。
权尚戎娶她,还是她下嫁呢?
他凭什么这么不知好歹。
想起不久前在比利时,他毫不避讳地说她是老女人,他对她不感兴趣的话,她的心里就仿佛要炸开了一样。
“啊——都去死啊!”
沈瑶气的把自己的嘴唇都咬出血了,更让她气极的是,她让报道两家联姻的那家报社,居然被那家JS集团给收购了,她实在想不明白,她又没得罪JS集团的老板,对方怎么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刚好对那报社出手?
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糟糕透了。
沈瑶突然眼前一黑,头脑有些晕眩,怎么回事?
她好像……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
好像是……地上这些瓶瓶罐罐的香水还有精油散发出来的,她咬牙闭上眼睛调整了一下,然后打开门,“你们两个,进来收拾一下。 ”
两个佣人大气不敢出,老老实实进来收拾东西,她们大小姐真的好可怕啊,人前人后是两副不一样的面孔。
而沈瑶没注意到的是,地上破碎的玻璃瓶中,躺着一瓶不是很起眼的香薰,那是……一个月前沈逡风让小桃偷偷放进来的……
沈瑶心里的火气难消,便把守在后院的卫寅唤了回来,以往卫寅都是守候在她房间门口的,但自从上一次沈瑶无情将他的自尊踩在脚底下之后,这个原本孤傲薄情的保镖便主动请缨去当后院一个小小的看守,不再做大小姐的保镖。
但这些天过去,沈瑶发现,其他的贴身保镖都没有卫寅来得顺心,没有人比卫寅更懂她,也罢,她再给他一点甜头就是了。
被传唤回来的卫寅,一张俊脸依旧,好像什么都没有变,但又好像什么都变了,是的,他的眸子里,没有了对沈瑶的希冀。
自从上一次那一巴掌还有无休止的羞辱开始,他便明白过来,无论他再怎么努力,都得不到大小姐的心。
他本来就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是大小姐让他学会了爱一个人,但是,大小姐又残忍地剥夺了他爱一个人的权利。
从今天开始,他只是一个身份卑微的保镖,而她,是他需要效忠的大小姐 ,仅此而已 他对她,不会再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大小姐,请问有什么吩咐?”他毕恭毕敬地在她面前低着头,等待她的吩咐。
沈瑶皱眉,卫寅这是还在生她的气吗?
“卫寅,我心情不好。”沈瑶知道,以往她这么说,卫寅肯定会想方设法安慰她的,她享受极了这种被珍惜的感觉。
可是,这一次,让她失望了。
卫寅还是一动不动,只是开口,“属下无能,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大小姐。”他敛了敛眼睫,心脏疼的厉害,他也想安慰大小姐,可是……他只是一个保镖,他没有这个资格。
如果可以,他想离开沈家,离开大小姐,去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做点生意,他不想再为大小姐让自己的双手沾上鲜血了。
为了大小姐,他杀过不少人,午夜梦回时,他总是良心不安。
沈瑶漂亮的眸子泛出冷光,“卫寅, 连你也要气我吗?”
卫寅越发恭敬,“属下不敢。”
沈瑶深吸一口气,“不敢?我看你胆子倒是不小,都多少天过去了,你还跟我耍脾气?你要认清自己的身份。”
卫寅心里仿佛在滴血,“卫寅认得清自己的身份,所以不敢逾越。”
沈瑶冷冷地看着他,“如果你真的认清自己的身份,那就得听我的话,现在我命令你,过来安慰我。”
卫寅眸光闪了闪,“大小姐,属下不会安慰人,您还是找其他保镖吧,卫寅现在只是后院一个小小的看守,不适合近身伺候。”
沈瑶怒不可遏,她一步上前,揪住他的衣领,“卫寅,你以为,没了你,我会伤心吗?你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
卫寅心里自嘲一笑,“大小姐到现在,还要再折辱我吗?大小姐是不是觉得,随意践踏我的自尊心,很好玩?很有成就感?”
沈瑶愣了愣,一个保镖,谈什么自尊心?
她心里冷笑,但脸上却扬起一抹弧度,“你误会我了,没有要折辱你的意思——”她纤细的手指抚摸着他的胸膛,“卫寅,你只要告诉我,你今晚想不想要我?”她搂上他的脖子,踮起脚尖,想要去吻他。
但卫寅眸色黯淡,推开了沈瑶,“大小姐,抱歉,卫寅没有资格取悦您。”
他后退一步,“大小姐,如果您没有其他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去后院继续看守了。”
他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沈瑶细长的指甲都掐入了手掌里,“卫寅,今天你要是走出这个门,以后你就休息再当我的贴身保镖了,我会安排你去做那最脏最累的苦力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