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巧莹一有动静，哪怕只是睁开眼，秦枫就立刻察觉。
他的感知已经很敏锐了。
“她醒了......”秦枫突然说道。
楚柔闻言愣了一下，两人同时看向水晶棺内。
晶莹透亮的水晶棺里，陈巧莹动了一下，她艰难起身。
她本来就是御姐的模样，长得很好看，现在死而复生带着点点阴冷的感觉。
但好美，而且已经恢复生息。
坐起身来，她缓慢转过头来，脸上看不见一丝血色，嘴唇轻轻张开：“秦.....枫.....”
这是她正式回归人类说的第一句话。
午后，公墓有了微微的暖色。
秦枫坐在坟头，拿着一个小苹果啃着，顺便嚼两口牛肉干。
楚柔因为好奇，就跟在四肢僵硬的陈巧莹身后。
一方面想要观察半人半丧尸的陈巧莹如何行动，另一方面也是防止陈巧莹跟小彤似的，以脸戗地。
陈巧莹毕竟已经死了好一段时间了，浑身的经脉，肌肉都是僵硬状态，连话都不太能说。
只能念他的名字，之外什么你好，我是等等，甚至连她自己的名字“陈巧莹”她都发音发不出来。
不过现在也是逐步恢复。
秦枫边吃东西，边问系统：“她现在这个状态，还是丧尸王吗？这，估计碰一下就倒了。”
【只是在初步适应阶段，但是丧尸状态是不需要适应的】
【宿主可以试着去刺激一下，激发陈巧莹的丧尸状态】
【宿主如今发挥到极致，应该可以抵挡她】
秦枫：......当他没问那句话。
他咳嗽两声，继续问道：“那她记得我吗？都死过一次了。”
【人类的记忆储存在脑海里，是不会有太大的改变的】
【她正在逐步恢复记忆】
秦枫点点头，看过去，两人这时候已经走到了他前面一些的地方。
陈巧莹的适应能力很快，一圈走下来，肢体已经没有那么僵硬了。
楚柔兴奋地跑到秦枫身边说道：“呀，她能不扶着树干走了，牛逼不？这复健效果奇佳。”
秦枫点点头，站起身来，顺手抄起一个小苹果走道陈巧莹面前。
“感觉怎么样？”秦枫问道。
“还.....好。”陈巧莹说的很慢，但是已经清晰许多。
秦枫看着面前的她，心里啧啧称奇。
秦枫对于事物的敏锐感知，即便现在陈巧莹还是个“半身不遂”的状态，隔着这么僵硬的肢体。
秦枫都能感觉到陈巧莹身体里力量的变化。
她可以成为他身边一个强悍的女人。
“小苹果，”秦枫递着苹果到陈巧莹面前，“吃么？”
楚柔从秦枫身后探过头来，睁着好奇的大眼睛看着陈巧莹，说道：“不光有苹果，上面还有香蕉，葡萄还有西瓜。”
“而且很神奇，放在别墅里都不会烂的，可好吃了。”
这是楚柔表达友好的方式。
陈巧莹僵硬地站在那里，半天还没有动作。
秦枫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问道：“你现在能思考了是么？想起我是谁了吗？”
陈巧莹抬起头，大大的眼睛看着秦枫，黑色的瞳孔里倒映着秦枫的影子。
脑子里原本跟静态的液体一样，什么都没有。
而就在这对视的一瞬间，一幕幕记忆在脑海里回溯。
地下牢房，高大的男人。
“额，你皮肤真大，额不，你胸真好，不不不，是你身材好。”
水箱里。
“你抓的那玩意儿，俗称，雕。”
“我又不是不回来了，这么舍不得我吗？”
丧尸群中，黑刀凌厉，双手染血的那个高大的男人。
......以及最后陷入完全黑暗，刺向胸膛的刀。
陈巧莹的记忆逐步恢复，她看着秦枫说道：“秦枫，我记得你。”
眼泪簌簌，柔情似水。
对于陈巧莹，秦枫不能说有太多太多的感情。
末日独行侠，除非能够并肩作战，柔情似水都是幻象。
秦枫还是很冷静的。
秦枫听了陈巧莹的呢喃声，心中只动弹了一秒，边说道：“回来就好，别哭了，既然能思考了我们就来讲正事。”
在末日生存，一分一秒都弥足珍贵。
秦枫给予了陈巧莹足够多的缓冲时间，这都一上午了，他和楚柔可都是陪在陈巧莹身边的。
现在也是时候摊牌了。
陈巧莹一愣，收住了眼泪。
她看着秦枫，心里噗通噗通跳着，却带着一丝胆怯。
“这里是我原来住的地方，”秦枫说道，“这里叫做丧尸公墓，只要有丧尸的尸体，这里的资源就取之不竭用之不尽。”
“但是别看我这里地方大，能容纳的人很少。我不收闲人，更不收老弱病残。”
“如果你想留在我这儿，我是有条件的。”
“达不到条件，就另说。”
陈巧莹恢复得很快，闻言，她张开嘴缓缓说道：“想，想在.....你身边。不一定在这，墓里。”
她想了一下，再问道：“什么......条件？”
“留在我身边，可以，”秦枫说道，“但是，你必须好好运用你的能力，杀丧尸，杀人。”
陈巧莹的能力不逊色于目前的他，这么大的能力，不好好运用怎么行呢？
“杀人？”陈巧莹迟疑。
她此时已经完全恢复记忆，这个世界也许在她死之后继续了好长一段时间。
但是对于此时的她，应该像是刚刚从监狱里出来，睁眼醒来的第二天一样。
心态什么的，还在那个被监狱里犯人压迫，囚禁的状态之中。
还有一些和平年代带来的正义感，她并没有适应丧尸世界。
秦枫点头：“所有人为了在末日生存下来，都会来争抢资源，这么块风水宝地早就被人盯上了。”
“来抢的话，就杀掉。”
秦枫说的话很冷，但是意图明显。
谁来抢就杀谁。
“末日，不该相互扶持么？”陈巧莹说的很慢，但是字句清晰，“杀丧尸可以，但是杀人。我.....我办不到。”
她是要保护人民的，怎么可能杀人呢？
秦枫的脸色一瞬间就冷了下来，他说道：“那好，那你便不适合在这里生存。”
“末日不允许善良生存，圣母不适合这个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