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甜和刘豆豆约好明天一起上工,她被分到刘婶一个小队。
鸡叫两遍,外面响起的“当当”上工的声音。
程甜很快就醒来,她已经形成了生物钟,穿上以前的旧衣服做成的罩衫。
到了田地,现在大麦成熟,大片的麦子令人感觉丰收的喜悦,风起麦浪,鼻尖嗅到谷物的清香,这里可以看到牛卧山。
这一发现,程甜眼里闪过凝重,这里可以看到牛卧山大致情况,或许穿过山路,就可以到达白芳家。
看来白芳的情夫就是青山大队的人。
小队长打量一下程甜,大声道:
“我叫刘希,是第二小队的小队长,今天我们要收大麦,女同志都去割麦,男同志都去捆麦运麦。”
“程甜是吧!等会儿女同志会教你怎么做。”
程甜点头回答,
“知道了刘队长,我会好好干的!”
刘希脸上挂着勉强的笑,点了一下头,他只希望这程甜不要太拖后腿。
不少人等着看程甜笑话,这么一个大美人可不像会做农活的人。
“程同志,你知道镰刀长什么样不?”
“哈哈!”
其他人忍不住大笑。
程甜转头盯着说话的女人,看起来四十五六,一张长脸吊眉,看起来刻薄又寡淡。
“人家程甜又不是傻子?吕长脸,你带脑子出门了吗?”
刘婶叉腰,昂着头说道。
那女人眼睛滴溜溜地转,“啧”了一声地低下头不说话。
“程甜别理她,她儿子赖方游手好闲,大姑娘小媳妇都绕着他家走。”
刘婶说着隐晦,程甜明白了,估计这赖方怕是个乡下赖子。
程甜拿着镰刀,她穿越前就在乡下待过,自然会做一些农活。
简单地学习一番,程甜就开始割麦子,她力气很大,身体又好,弯腰速度很快,一不小心就超过大多人。
“程同志还不孬!”
小队长干活抬起头来看见,忍不住夸奖一句,他本以为自己队上又来一个吃补贴粮的人,心里老大不乐意,又不敢得罪大队长,看来自己想多了。
程甜站起来才发现自己走了很远,刘婶还竖起大拇指,程甜难得害羞地笑了笑。
这一笑不少小伙子春心荡漾,一想到人家有对象,又垂头丧气地干活。
程甜忙碌一天,回家给自己煮顿好的,没多久就有人敲门,就是刚才的长脸。
“程甜是吧,我闻着你在烧肉是吧?我来找你借借二两肉,到时候分肉还你?”
吕长脸笑的一脸谄媚,还想往程甜屋子里走,程甜一把拉住她,单手举起来往门口一放,分肉,不出意外要过年去了,这是有借不还的意思,
“我家不欢迎你,不要来我家,再来我就不客气了。”
程甜冷着脸,她没想到自己煮个肉都被闻到,心里瞬间不好,那岂不是自己煮什么,都有人知道。
那吕长脸没想到程甜力气这般大,愣住了。
程甜第一次上工没准备吃食,这才回来煮,明天也得带吃的去地里。
把门一关,程甜转身盯着吕长脸,
“你走不走!”
那吕长脸还真害怕程甜打他,飞快地跑开,现在乡下真是一言不合就开干,打架那事家常便饭的事。
回去时候看到洗衣服的刘豆豆,看到她拿到皂荚在洗衣服,想起自己空间的肥皂,走到她旁边耳语,
“我哪里有肥皂,想换晚上来。”
刘豆豆圆眼闪过惊喜,大大的眼睛都笑眯起,
“晚上我过来找你。”
又是忙碌的一下午,程甜手脚都抬不起来。
晚上刘豆豆母女用两斤鸡蛋换了一块香皂。
看到程甜手里还有,刘婶出声道:
“小甜啊,你这肥皂要换出去不,村里人不少买不到这个东西。”
程甜正想借机打听村里的事,笑着和刘婶说:
“刘婶麻烦你了,我还不知道村里那些人家靠谱。”
刘婶自然一口答应下来。
程甜告诉她自己中午在门口遇到吕长脸,刘豆豆脸上立马露出警觉,
“甜姐姐离她家远一点,她儿子二十八了还没对象,赖方经常假装站不稳撞到人家姑娘身上,她娘就赖住对方,不过大家都知道他们是怎么回事,没人搭理他们。”
刘婶什么都没说,可那神情也不好看,那赖方居然还打过她家豆豆的主意,好在豆豆哥哥是个机灵的,还带着家里有姐姐妹妹的小子揍了那赖方一顿。
第二天晚上,刘婶又带来几个婶子过来,这几人嘴巴严实,也不不是爱占小便宜的人,知道程甜要鸡蛋,都是带着鸡蛋和一些蔬菜。
换到自己喜欢的东西,这几人对程甜也热情起来,一口一个小甜。
程甜从她们口中知道更多青山大队的事。
赖方一家和队里的王老实一家是外面逃难来的,他们村子大多刘姓和赵姓。
其他三家是一小队的崔壮,三小队的王铁和五小队的陈菊,陈菊是个寡妇,程甜可以排除。
只剩这几家有成年壮年的男性,又结合白芳的年纪排除二十岁以下的人,王铁家里没啥壮年男子,只剩崔壮和王老实,最后赖方家。
第二天,程甜照旧得去上工,大家等着队长安排任务,见到她都笑着打招呼,
“小甜来了,这里来,今天和我挨着,我们说说话。”
“小甜来我这,我告诉哪里柴多!”
程甜最后还是和刘婶挨着,她得问问哪里能买到浴桶,这两天干活后,今天身体就酸软,哪怕再干几天也受不了。
“刘婶你知道哪里能买到木头家具吗?我想买个浴桶。”
刘婶眼里带着笑意,前两日这般厉害,她还以为这丫头是铁打,
“昨天干活这么猛不好受吧!”
程甜不好意思的摸着辫子,自己确实应该慢慢来。
“等会,下工我带你去。”
中午在地里吃饭时,男人捆的麦差点要倒下,程甜下意识地扶住,小队长转头就要骂,看到这一幕也呆住了,见所有人都看过来,程甜帮忙扶后就离开了。
“程甜这力气得和男人一块干活,和我们一样割麦,可糟蹋了。”
吕长脸阴阳怪气地说着,昨天那事她就记在心里,只要有机会就想说两句程甜的闲话。
“捆麦是女人家干的活吗!”
小队长刘希还没走,听到这话,直接说了一句,最后硬邦邦的说道:
“赖方都病了两天了,这麦都要收完了,他还不来吧?”
“明儿就来,他不是中暑了嘛!”
刘希不在和吕长脸说话,转头看向来赖老头,
“赖老头子,你这儿子这样算是废了。”
程甜这才注意旁边的赖老头,赖老头个子小小的,很没存在感,听到这话只怯懦道,
“孩子身体不好!”
“哈哈哈!二十八的孩子!”
“赖老头,你可笑死我了!”
旁边看笑话的几个人笑了起来,赖老头低下头不说话。
小队长恨铁不成钢,这赖一家一直拖自己的后腿,他就没怎么拿过先进小队奖。
今天割麦结束,小队长还开了会,批评了一些干活不积极的人。
程甜还拿到一张红色的纸,刘希给她的奖励。
当天干得好,工分高才有,一般都是壮劳力才有,今天程甜干活依旧是前面一批人,拿到女人中最高公分八公分。
这红纸积攒多了,可以到大队长哪里兑换奖励。
而赖家今天还是拿到表现差的黄纸,不过赖家无所谓,反正每个人有规定的粮食口粮,饿是不可能饿死的。
程甜注意到,拿红纸的还有王老实一家,王老实看起来快四十岁,家里有媳妇和大女儿和小儿子。
她忍不住看向他们,却看见王老实的大女儿王香,一直直勾勾盯着自己,眼神带的可不是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