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火势已经吞没六楼,五楼也大半都是火焰。我们被困在了404!没有发现幸存者!”
“继续找!外面的水枪,不要停!”
“队长,这里的高压水龙头没水了!”
“什么?赶紧去周边河流,把水泵放下去抽水上来!”
“砰!”
502的房间里发生一声巨响,似乎是火焰点燃了燃气瓶。整座房屋以肉眼可见的幅度颤抖着,窗户的玻璃齐声爆裂。一条火蛇从窗户里窜了出来。
“副队长,火势已经覆盖了整个4楼,我和庆和被困在404里面了。”
“准备从那个阳台撤离!云梯车,上前接应!”耿槐嘶吼着。
“撤退,为什么要撤退!你们还没救出我的昊昊呢!”
刚才那个拼命哭喊着的妇女大声尖叫。
“这位女士,我们的队员已经检查过了整个屋子,房间里没有任何人,您的昊昊应该已经下楼躲避了!”
边上的一个消防员拉住了那个女人。
“不可能,不可能!我把它关在笼子里,它没办法打开的!”
耿槐愣了一下,转过脑袋,瞪着那个妇女:
“那个昊昊,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你那么凶干嘛!昊昊嘛,是我养的一条小泰迪。它很可爱的……它……”
“砰!”
又是一声巨响,4楼的一面外墙被巨大的爆炸震裂,两名消防员也被冲击波推出了大楼。
“庆和!庆元!”
耿槐不顾手臂上的疼痛,再次朝着大楼底下飞奔而去。可是这一次,他的手臂只接住了两团空气。
两名消防员重重地砸在了地上,被烧得焦黑的脸上,满是不甘。
“哗啦啦!”
半截楼房轰然倒下。巨大的碎片砸向仍在楼底下救援的消防队员们。
“同志们,撤!”
耿槐满是血丝的眼睛里喷着怒火,大吼着。
楼底下的消防队员们赶紧后退,跑出了警戒线外。而张少白,则紧紧将陈婉芸揽在怀里,用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尘烟散去,只留下一片大楼的废墟残骸,还有一个跪在地上的耿槐。
“妈——!!!”
耿槐的脸上血泪模糊,骨裂的双臂无力地垂着。他就这么跪着,对着倒塌的大楼跪着。
“切,现在下跪还有用吗?你对得起我家昊昊吗?它那么小,那么可爱,嘤嘤嘤,我可怜的昊昊啊!”
“别他妈昊昊了!为了救你的狗!咱们的副队长都放弃救援五楼的老太太了!那个老太太,是他娘!他的亲娘!”
全场,哑然无声!所有人都沉默了,只剩下火焰呲呲的燃烧声,还有耿槐的啜泣声。
大伙儿都没有想到,在自己的妈妈和一个“昊昊”之间,耿槐竟然选择了救助一个陌生人。
“这就是我们的消防队员,可敬的消防队员。”
张少白搂着陈婉芸,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我是张少白,不错,就是你们所熟知的那个张少白。一首原创歌曲《孤勇者》,送给这些可敬可爱的消防战士你们,都是真的勇士!”
“都是勇敢的,
你额头的伤口,
你的不同,
你犯的错。
都不必隐藏,
你破旧的玩偶,
你的面具,
你的自我。
他们说,
要带着光,
驯服每一头怪兽,
他们说,
要缝好你的伤,
没有人爱小丑。
为何孤独不可光荣
人只有不完美,
值得歌颂。
谁说污泥满身的不算英雄。
爱你孤身走暗巷,
爱你不跪的模样,
爱你对峙过绝望,
不肯哭一场。
爱你破烂的衣裳,
却敢堵命运的枪,
爱你和我那么像,
缺口都一样。
去吗?
配吗?
这褴褛的披风。
战吗?
战啊!
以最卑微的梦。
致那黑夜中的呜咽与怒吼,
谁说站在光里的才算英雄。”
“向我们的英雄耿槐同志,陈庆元同志,陈庆和同志,还有我们的英雄母亲秦姝桂敬礼!”
指导员红着眼睛,身板站得笔直,向着耿槐,向着牺牲的陈庆元、陈庆和两兄弟,向着在火海里牺牲的耿槐母亲秦姝桂,庄严地敬了一个军礼。
在他后面,是一排排敬着军礼的消防员,以及脱帽肃立的群众、医生护士。
夜空,在烟熏火燎中,变得通红,帝都第四消防大队的队员也赶来支援。在众多消防员的齐心协力之下,大楼的火势终于扑灭。
“走吧!”
唱完了《孤勇者》的张少白,早就拉着陈婉芸离开了现场。如果再不走,等到大火被扑灭后,那么接下去大伙儿的关注点就会是他俩了。
“哭了?”
张少白歪着头,看着陈婉芸的眼睛问道。
“没有,烟熏的!”
陈婉芸伸出手,轻轻地揉了揉眼睛。
“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那首《孤勇者》,不会又是你即兴发挥的吧?”
陈婉芸停下了脚步,一双眼睛深情地凝视着张少白。
“对啊,就是……就是我即兴的!”
张少白目光闪烁,在心底里脑补了一句:之前的9527给了他一个技能礼盒,就在刚才,他开出了一个一次性的“即景发挥创作”的技能,然后莫名其妙地蹦出来这么一首《孤勇者》。
“你,有事瞒我!”陈婉芸的脸上微笑依旧,但是张少白知道,如果再这么含糊其辞,估计陈婉芸真的会生气。
“我身上,有个秘密。但是我现在,没法告诉你。对不起,婉芸。”
这一次张少白的神色不似有假,陈婉芸也不好再问。反正张少白已经是她的男朋友了,他想告诉自己的时候,自然会说的,何必急于这一时呢?
陈婉芸笑着牵起了张少白的手,朝着自己的跑车走去。
一夜之间,微博发酵。头条热播的位次悄然发生变化。
“1.帝都一小区居民楼发生火灾,一名老人和两名消防员不幸身亡。”
“2.北区消防中队副队长耿槐惊天一扑,接住坠落的2岁孩童。这就是我们的‘最美消防员’。”
“3.著名音乐人张少白携天后陈婉芸神秘现身火灾现场,含泪唱响《孤勇者》。”
“4.小区违章停车,消防云梯车被堵15分钟,小区停车乱象何时可以根治?”
“5.狗与母亲谁更重要,起火居民楼的养狗妇女告诉你答案。”
“6.两名牺牲消防员系同胞兄弟,成为消防员5年,立功十余次。”
“7.李淑娟新电视剧宣传路演现场和粉丝互怼,竖中指辱骂。”
“8.大华网点赞张少白:这样的良知歌手,希望越多越好。”
“9.朱萱琳和徐华强现身街头,举止亲密。”
“10.大皇宫国立博物院,张少白奏响《鸥鹭忘机》,米莉骞记者鞠躬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