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有要事禀报。”张小敬在府门口迎住李宏。李宏只能不舍的放开手里的夫人,这都到房门口了,还是被人堵住了。
“说吧,什么事。”塔米娜姐妹开心的上着茶水、糕点,王婉婷倒是直接穿堂而过,回屋去了。
“京畿道的消息,圣上准备让安禄山兼任范阳节度使。”
“啊,安禄山这么快就两镇节度使了?他立了什么大功?”李宏惊道。
"绞杀了几个小部落,俘虏2000余人,这不是关键,他认杨贵妃为母亲大人。”
“啥?听过认义父的,这认义母是什么道理?”
“不知道,但是陛下很开心,让杨贵妃的侄辈和安禄山相认,结拜为姐妹弟兄。”
“我那个白鹦鹉还没送到,这安禄山都认妈了,这小子比我手脚快多了啊。”
“右相斥安禄山有损宫廷礼仪,安禄山当场战战兢兢,汗如雨出,口不能言。”
“这么说,李林甫能压制住安禄山了?”
“嗯,不过京畿道消息,安禄山此次进京给右相送了大量的金银。这个兼任范阳节度使、河北采访使就是右相提议的,陛下已经认可了。而且,河北道的兄弟传来消息,安禄山此人在河北威望极高,军中皆愿为他死战,河北士族也大都慷慨解囊,此人如果再兼范阳节度使,威望日盛,所以我刚得到消息,就拦住了将军。”
“不错,你这消息现在都弄到朝堂上了,要重奖这些红花会兄弟,不错。快让高适来,还有张九皋大人,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是,大人。”张小敬领命而出。
“塔米娜,塔丽娜,这是我从海南府万州得的几个小玩意,我看的比较好,来,给你们俩了。”李宏从怀里掏出来几件精美的首饰,都是冯若芳不知道从哪里淘来的,不过东西确实是好东西,而且是波斯货,李宏特意带来给两姐妹。
“你没给夫人带礼物吗?”塔米娜接过李宏手中的礼物问道。
“怎么可能?夫人的礼物待会我亲自送给她。”李宏正说着话,高适、张九皋就进了前厅。
“大人,我等正在府外,听闻大人寻我们二人,可有何事?”
“给圣上的奏折马上送出去,800里加急送,给右相的礼物加倍,重一些,那个白鹦鹉一定要活着送到长安,高公公那也给我送重礼。”李宏吩咐道。
“出什么事了?大人,怎么突然这么焦急?”张九皋问道。
“没大事,只是有人先我一步了,我们不能落后。高大人,海南府编丁入户后,你审查一下,三年免其赋税,鼓励农耕,全面推行汉文教育,特别16岁以下的,不管里人、汉人,不管男女,都要会说汉文,写汉字,三年后,不会习汉文的丁户,收重税。”
“是,大人。”
“张大人,你家族世居岭南,可知道岭南这些蛮夷大概多少人口吗?”
“家兄在世时,我兄弟几人也讨论过这些问题,蛮夷居山洞、山林,却难统计,大概不超过60万丁口。不过大人从元月推行这大肆购买奴隶后,我们广州府购得16万余人,其余四府也得了7万余,其中1万余人是自行下山的。”张九皋说道。
“哦?我知道岭南五府多年来一直在各地有招抚山民的官员,但成效很小,如何突然1万余人自行出山林了。”
“大人这购买奴隶政策太厉害了,现在山林里的蛮夷互相攻打,抢掠对方人口,为的就是一人两贯钱,很多小的部落抵挡不住大部落的劫掠,就自习下山,愿意服从管理了。这两日,每日送来的奴隶不到千人了,估计山林里壮年不多了吧。大人这招高明。”高适笑道。
“高大人,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也就是说我出去2月,五府得民近30万?你们要安置好这些人,保证都有地种,都有饭吃,都有屋住,不可让这些人又回到山林。”
“是,大人。”
“高大人,那这一项所费颇多,你如何应付的。”
“岑参大人接管五府商务后,每月得银钱30万贯,而且还有增加的趋势。目前尚能支撑,这次大人又拿来这许多金银,财政较大人出征前好了许多,现在已经四月了,岭南水稻一年两熟,很快到了6、7月,就可以收获大量的粮食了。我估计,到6月份,就能把大人私自掏出的12万贯给补回去了。”高适说道。
“啊,我掏了那么多钱?”李宏自己也不管数,不知道多少。
“是的,我等佩服大人毁家纾国,倾囊而出,这两月,我问过张小敬,府内银钱不到200贯了,我等也多年为官,别说大人是一镇节度使,就是一州县县官,也不至于如此寒酸,我等实在佩服,如今五府财政渐渐好转,应该返还大人私产。”张九皋认真的说道。
“马上可能有几万大兵到来,又要吃喝,我还想得那夷州,估计所费不小。岭南气温湿热,马上入夏,还要多备去暑之物,哪哪都要用钱。要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先放那吧,真宽松了再说。我夫妇俩有吃喝就可以了。”李宏在学刘备。
“大人古风高义,我等自行惭愧。岭南有大人执掌,是百姓之福。”高、张二人不由得起身鞠躬施礼。
“对了,高大人,你上次信里说关陇世家和河北、山东世家,已经彻底分裂,开始争斗了?”李宏突然想起这个事。
“前朝隋炀帝三征高丽,城破而不入,广征关陇世家子弟,为的就是削弱关陇世家的势力,当今圣上重用胡人,也是打压关陇世家,所以河北、山东世家因此而起,现如今两边势同水火,从朝堂到地方到民间,各行各业都在争夺利益、地盘。”
“那你们属于哪个?”李宏突然问道。
“呵呵,我等随大人来岭南,就是不入流的了,别人也看不上我们。”高适笑着说道。
“那个苗大人,你怎么安置的。”
“此人心气甚高,关陇世家出身,我让他在郑虔那整理图书,他也懒得和我们打交道。岭南官员自古在他们那低三级。大人如果想攀附关陇,这到是个机会。”高适也是大才,能屈能伸,不拘泥形式。
“也就是说,关陇势力太大,圣上都忌惮,想借河北、山东世家、胡人武将这些来打压他们,那我攀附关陇干嘛,和圣上对着干啊。”
“大人聪明。那我二人就放心了,我和张大人、杜甫、王维、岑参等人自幼习文,这关陇世家现在连科举都可以一手遮天了,实在是太不把朝廷放在眼里了,也难怪河北、山东世家现在抱团取暖,支持着安禄山。此等官员,陛下当斩之,却都外放,估计还是忌惮关陇大族,不久都要回长安的,既然大人不愿攀附,我不得罪他们就是。”
“高大人,你回去通知各府州外地官员,愿意把家人、家族迁来岭南的,我有重赏,他们两大世家大族集团我们不攀附、也不招惹,我们自己也弄个大世家集团出来嘛,最起码让他们不敢惹我们岭南人。不能让你们这些忠于大唐,忠于天下的人边做事还边让人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