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二郎带着相熟六个掌柜前来,两家赌坊掌柜,四家青楼掌柜。刘掌柜也引来附近的七家酒楼掌柜。杜掌柜带来五家瓷器店掌柜,他这是怕跑单的。拢共落座二十人,加杨国忠也就21人。看来李太白是不会来了,略显失望,李宏正准备让胡姬上酒,一老头自己闯入,自报家门“在下布衣焦遂,听闻今日此间有美酒,故而不请自来,不知可否有一席之地。”“来者皆是客,欢迎欢迎”。
李宏走到圈中,两姐妹跟在其后,姐姐拿着白瓷,妹妹端着邢瓷。十位胡女在分割烤羊肉,端盘上菜。“各位,在下李宏,长安人士,近日偶然间得此法酿酒,自以为上品佳酿,故而借刘掌柜酒楼,今日宴请各位高朋,欢迎品鉴。”一挥手,各胡女鱼贯而出,端着瓷瓶给各位观赏,斟酒。瞬间满院飘香。在座都是掌柜,也是爱酒之人,好几人已然偷偷喝了几口,赞不绝口。“大唐烧酒度数较低,杂质较多,入口虽然绵柔,但劲道太差,胡酒较大唐烧酒更烈,更受爱酒人士喜欢,此酒较胡酒有过之而无不及,确实上品。不知价值几何?”一酒楼掌柜站起身来品评着。
“听闻李公子定价五百贯一桶,初闻觉得天方夜谭,今喝此酒,不觉为过,但是五百一桶,开价太高,我怕难以出售。”起身的是吴二郎带来的赌坊李掌柜。
“五百一桶?一桶五十小斗,合一斗十两?我这青楼常客一次也就一二贯银子。你这酒太贵了。”起身的是青楼王掌柜。
是啊,太贵了,这怎么可能消费的起。
各位各位,寻常烧酒几百文一斗,常人三五斗不醉,花银最少二三贯。我这白瓷装一斗,有谁愿意喝下这一斗,不醉我再送他五斗。一斗大约两千毫升,类似四斤高度白酒。李宏才不信有人能喝了不醉。
焦遂站出来了,“老夫试试,如果醉了,老夫订三桶,不要那些瓷瓶,我拿马车拉三桶回府,1500贯现付。如果不醉,你送我一桶如何?”
“好,君子一言为定。”李宏感激的看着他,这种场合,有人出来迎合就是捧场。李宏从塔米娜手中接着白瓷走过去,亲自给焦遂老爷子斟酒,焦遂换了个大碗,撕了块羊排骨,一大口酒下去,大口吃肉,三五口下去,白瓷瓶酒已经去了一半,好酒量,两斤酒下去,老爷子还能站立不倒,李宏又斟满一碗,摇摇瓷瓶,最多还剩一碗多点。焦遂顺口起,端起酒碗,一饮而尽,一转身,睡倒在地。已然醉了。李宏慌忙和塔米娜搀着焦老爷子,让来福扶到后院歇息。老爷子一路还在那高呼“好酒,好酒,我饮中八仙,头次喝到此等好酒。青莲果不欺我。”
原来这人是饮中八仙的焦遂,人群中也有认识他的,这是酒仙啊。他说好酒,那定是好酒了。他也就只能两三斤下肚,这酒十贯一白瓷瓶,够寻常五六人食用,也不算太贵。人群里慢慢聊开了。
李宏整理一下衣物,又回到圈中,“各位,我这酒值不值这个价格,各位都是此中老手,岂能不知?此酒也不对贫民出售,能喝此酒的人,不会在乎这点银子。就像我前日去平康坊,想见见都知,因为囊中羞涩,被伙计打出来一样。问问青楼的王掌柜,都知一面可要一百贯?这酒面对的就是王公贵族,富甲商贾,普通人可以继续喝米酒。我这酒就是酒中都知,不是谁都可以喝的,你们说我说的对不对?”
嗯,言之有理。那这样,我洪记酒楼订两桶,我这要四桶,我要三桶。
刘掌柜引着这些人去审定合同,交付定金。李宏让胡女开始下场伴舞,今日官场无一人,长安县和万年县答应了也没到,太子府先前也送了酒,居然没人来。还有李太白,贺知章,也没来。不是冲着他们,我搞这么大干嘛,直接去酒楼,青楼推销就可以了。
那些掌柜的签完合同,看着热舞,心猿意马了。李宏趁着休息,又出来了。
“大家都知道,现在太平盛世,生意呢,不能一家挣钱,我这酿酒方法不能公布,但是,我可以和大家一起挣钱。第一个,我需要大量优质的米酒原浆,我酿酒的本源也就是你们的米酒。如果愿意长期合作,我大量收,具体可以待会和刘掌柜沟通。价格从优。第二个,我为什么用这个瓷器装酒,我不知道瓷器贵吗?但是,我这瓷器装酒针对的就是家庭用户,摆着好看,大气,上档次,杜员外,你家摆个这个瓷器在桌上,里面装着神仙酿,你不觉得有身份?我一桶五百贯,可以装50斗,一斗10贯银子。如果大家购买这种白瓷的,12贯,瓷器三两一个,酒我算9贯。瓷器我就找你杜老板供应,如何?再说青楼各位老板,以后你们可以做一种票据,叫vip卡,买了我的酒的去你那消费九折,拿着你店里的消费单据来我这买酒九折。吃喝嫖赌一条龙,这卡到处有效,再搞个积分兑换制度。消费满千贯,送什么,一万贯。送什么,充值送什么。做生意就要大家挣钱,一起挣钱,来来来,小弟初来乍到,说的不对,还望指正一二。喝酒,喝酒。”李宏这一顿忽悠,气氛好多了,订单瞬间多了二十桶。
几个掌柜的喝的有点高,拉着胡女入怀,上下其手,不堪入目了。李宏知道,差不多了,后面就不是销售时间了。转身去个杨国忠套近乎,万一这家伙以后发达呢?
眼看着胡女不够分了。那酒楼洪掌柜摇摇晃晃拉扯起塔米娜。塔米娜一心盯着李宏,不妨被人突然揽腰入怀,突然惊呼。李宏正在低头和杨国忠说话,听得背后声音,立时火冒三丈。站起身来一脚将洪掌柜踹翻在地。青筋暴起“此二人是我家人,你何敢如此胆大包天。”洪掌柜酒醒了一半,左右几个朋友扶起来,起身不忿道为两个不值钱的胡姬,你居然敢打我,你家酒我也不要了,刘掌柜忙连连拱手赔礼,洪掌柜悻悻而去。
李宏将二女送上二楼,再返回时,宾客已散去大半。刘掌柜出来附耳订了42桶,收了价值15000贯的银钱绢帛。
“嗯,不是很好,我们拢共才36桶,这42桶怎么交付”
“拉了30桶先行交付,剩余的半月内交付。瓷器店老杜还了你这个金龟,我给了他300贯瓷器的钱,他生死不收,说以后从瓷器店走账再说。看来他想吃的是后面的大订单。那个洪掌柜本来订了2桶,刚一闹腾,退了。其他没什么事,康仁义来了我给他多少?四十?好的,吴二郎那边15,他带来的朋友订了25桶,再给25,好,我记下了。什么,给杨国忠一百贯。就说你给的?好,其余没了?对了,几个酒店掌柜同意明日送一百桶上好的原浆来,我同意收了。和你只会一声。你今天酒也喝的不少,早点休息吧。”“等等,杨国忠那一百贯我亲自去给,吴二郎那边你去。”
“杨兄,我这今日太多杂事,确实招待不周,这一百贯,当做他日你去剑南道的路费盘缠,别嫌少,他日博个功名出身,还望多多提携。”
杨国忠拿着这一百贯,开心的离去,却不知几年后他如日中天的回来。当然李宏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