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上过几年学。
哪怕是那几年外出做生意赚钱，也只不过是赶上了K市重建，吃到了政府的政策红利而已。不夸张地说，那三年只要不犯法，往K市转一圈，很容易就能挣到钱。
我知道自己不是什么聪明人
肖佩佩呢，是个乖乖孩子，很会学习，但也只会学习。
她同样也没有什么聪明脑子，所以，我只能尽力去想，想到一切，想到方方面面。
崔柠和肖佩佩不一样，她是个很有心机的女人。
我承认，她当时为了救肖佩佩，毫不犹豫地跳下楼层的举动，确实让我十分感激。但是这几年在社会的独自摸爬，让我明白了一件事。
人心隔肚皮，越有心机的人，就越看不见他的内心。尤其是女人。
看得出来，肖佩佩挺喜欢这个女人，这女人也确实可以相处。但，没有真正了解到她的行为逻辑，我始终不能真正放下心。
所以——
“好，摊明开来，我先回答你的第一个比如说。”
崔柠轻轻点头，依靠在楼梯扶手上。或许是真的在意，我能从她的眼中看到一抹好奇。
“第一，我的异能的确变强了。昨天是二级能力，昨晚晋阶到了三级，我可以收纳我触碰到的非生物体的任何部分，只要异能空间足够，理论上我甚至可以装下太平洋。”
“至于你说晋阶的时机太过巧合，则对应了你的第二个问题。”
“丧尸的脑浆可以吸引丧尸，崔大商人想过原因吗？”
崔柠摇摇头。
“异种的脑内存在一颗黑晶，你知道吗？”
“黑晶？”崔柠微微皱起眉头。
“就是一种半透明的黑色晶体，看起来像是玻璃一样。”我仔细地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笑了一下：“看来你并不知道，那证明你的的确确只是个普通人，没有异能。”
崔柠脸上的表情更加困惑了，但她忍住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聆听着。
“异种的脑内会形成这种黑色晶体，但只有丧尸异种才能从异种的脑内找到，人类是无法找到黑晶的。”我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当然，我可以。”
“就因为你有异能？”
“我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但至少，我见过的其他人不行，当然佩佩也试过，也不行。只有我可以，巧合的是，也只有我有异能。借由此，我判断你只是个普通人。”
“而这些黑晶，对丧尸具有比脑浆液更加强的吸引力，但普通丧尸脑内却找不到黑晶。”
“另外，依照那个所谓的‘异种阶级分辨法’，我得到了阶级越高的异种，脑中的黑晶越大的结果。崔大商人，那个分辨法是对的，将它总结出来的人真的很厉害。”
“跑偏了。阶级越高的异种黑晶越大，黑晶对丧尸具有比脑浆液更强的吸引力，脑浆液可以吸引丧尸，但普通丧尸脑内没有黑晶。崔大商人，你能想到什么？”
“……真正吸引丧尸的不是脑浆液，而是黑晶。普通丧尸的脑浆液也能吸引丧尸，恐怕是因为他们其实也有黑晶，但是相对于异种而言，等级太低，黑晶凝聚不出来。”
“没错，我也是这么判断的。”我笑了笑，崔柠现在已经在跟着我的思路走了，很好。
“所以，具有异能的你是唯一能从异种脑内取出黑晶的……人类。那也就是说这黑晶，对你的异能——”
她停住了，我点头承认：“昨天我使用了那只三阶异种的黑晶，所以晋阶了。”
“使用？”她逐字剖析。
“放心，不是吃，毕竟是丧尸脑子里的东西，我没那么重口。”
她咧开了嘴角：“我倒是挺想知道怎么个使用方式，但还是算了。”
停了停，她又追问：“所以，一颗三阶黑晶，就让你晋阶了三级异能？”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当然不是。在那颗三阶黑晶之前，我不知道积累了多少黑晶。”
“原来如此，九十九度的水吗……”
看着崔柠消化信息的模样，我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通过这番大量情报信息的灌输，她已经深深陷入我的语言思路之中。
我使用异能，蓝黑色的旋涡霎时出现在崔柠面前。
“崔大商人，那只四阶幻音的能力，想必你已经见识过了。”
崔柠皱着眉头，看起来有些意外。
“在你昏迷的时候，我收纳了一颗她用力丢出的丧尸头颅。如果此刻我放出来，想必可以很轻松地砸碎你的脑袋。”我语气冷漠。
即便平时隐藏的再好，面对猝不及防的危险状况，人也会做出最遵从本心的行为举止。
以此可以看出，他内心的处事逻辑，他最真实的性格模样。
我紧盯着崔柠的一举一动，不想放过她的任何神情变动。
来吧，让我看看你崔大商人的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