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陈凡倚在门上，目光看着别处，嘴里说着向我道歉的话语。一旁的女生很露骨地瞪了他一眼，似乎是对他的态度不满。
“真的很对不起！”女生代他道歉。“我们只是路过，觉得这唯一一间关着门的房间很奇怪，所以……”
关着门的房间难道不应该先敲门吗——这句话我最后憋住了。他们只是在末世的环境下谨慎而已。
要冷静。我告诉自己。
“所以，你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我撑着脸，淡淡的问了句。
“绝对是不小心的。”女生的态度非常诚恳。
“算了。”我摆摆手，不打算继续追究，毕竟我也不能再把他的眼睛挖出来。
“那个，你受伤了吗？”那女生看着桌面上开口的药瓶和沾血的药棉，问了句。
察觉到男生警觉的大量，我无言地看着他们。
请出去。我做了个表达我意思的动作。
陈凡两人出了房间，肖佩佩礼貌地关上了门。
“是不是应该给她留点药啊？”走了一段距离，肖佩佩犹豫地说了句。
“没有必要，说不定她也用不到。”陈凡看着路过的每个房间内的样子，不咸不淡地回答。
“你是觉得，她被丧尸伤了？”肖佩佩看着陈凡的脸。“可是被丧尸咬伤，是会立刻感染的吧？根本不会像她那样慢慢地上药啊？”
“我知道，但不管她如何，都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陈凡说。“她不打算依赖我们，为什么要给她药？”
肖佩佩没有回话，凡哥从小的经历让他对陌生人没有好感，她知道他的脾性。
“可是，她很漂亮吧？”想了想，肖佩佩突然说道。
“那又怎样？”
“你刚才，看见了什么？”肖佩佩问，听不出喜怒。
陈凡立刻回想起那淡蓝色的内衣，和挤着碧绿色玉坠的雪白。他意识到这或许是个送命题。
“我什么也没看到。”
相比肯定选项，这个答案也不是正确的。因为女生在问出这个问题时，想听到的一定不会是两个选项之中的任何一个，而是一句能让她们心情好的回答。
标准答案？她们自己也不知道，只要让她们心情好，就行了。
另一边，崔柠这里——
见两人离去，我发了会呆，拿起桌上的一个面包，拆开包装大口吃了起来。两三口吃完，无意义地把包装窝成一团，轻轻一丢。
不好吃。
似乎动作有点大，后背又疼了起来。上下门牙顶在一起轻轻磨了磨，我放弃般的掀起上衣，准备继续上药。
“啊。”药瓶倒了，药液撒了一地。
衣服还缠在胳膊上，我看着药液顺着桌子流向地面。
倒霉。
医院里最不缺的就是人了，况且黑雨过后的一个星期，每一家医院都处于战备状态。陈凡和肖佩佩走在医院内，到处可见堆积的物品和倒在地上的人。
陈凡随意地查看着医院内的各个房间，而肖佩佩虽然不喜欢眼前的这幅景象，但也谈不上害怕。她手里抱着唐刀，安静地跟在陈凡身边。
两人的脚步声回荡在医院中，路过一间科室时，一只丧尸正蹲在地上啃食尸体，在两人尚未靠近之时就已经听见了什么，站起身朝走廊内的两人扑去。陈凡脸色不变，一道蓝黑色漩涡从身前出现，在丧尸即将冲上来的瞬间，数柄刀剑从漩涡中伸出，尖锐的利刃前端泛着冷光。
丧尸的手在触及陈凡的前一刻停下了，刀剑洞穿了它的身体，血液顺着剑刃流淌。
丧尸自然是感觉不到疼痛的。它扭动着身体，依旧在刀剑中前进，它的手努力向前伸着。
一道寒光闪过，丧尸的头颅到底，一侧的肖佩佩正擦拭着唐刀上的血液。
“直接杀了不就好了。”肖佩佩不解地自语。
蓝黑色的漩涡连带着刀剑消失，无头尸体失去了支撑，带着满身的刀口倒下。
我的手还停留在门把手上，看着面前空空如也的药库，有些傻眼。
药呢？
我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刚才那两人的身影，直觉告诉我，与他们有关系。
这么多的药品，他们全搬空了，一瓶都没留下？出生？
可是，他们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