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文件还是文件,白纸黑字的各种文件,没有任何有用的东西。
难不成其实警局里是没有枪的?枪其实都放在某个严加看管的地方?意识到这一点后,我的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叫做“枪械库”的关键词。再看看地上的尸体,我发现自己一直在做无用功。
走吧。我劝自己。
正要离开时,我看见对面墙上似乎有淡淡的影子正在摇晃着,我回过头,看见一名身穿脏警服的人正站在楼梯上看着我,红色的瞳孔在昏暗的楼道中散发着诡异。
他是何时出现在我身后的?又站了有多久?
我挺直腰椎,观察着这只三阶异种。他的左臂手腕上戴着一只手铐,手铐的另一端似乎连接着谁人的断臂。
似乎是嗅到了我内心的恐惧,他抬起双手,正对着我,断臂在空中静静地摇摆着。
我知道异种丧尸都会变异出某种特殊能力,所以一直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几乎在他抬手的瞬间我便本能地后退,做好发力姿势准备应对任何状况。
异种注视着我,抬起的双臂像是弹簧一样拉伸,直直地朝我抓来。
我弯下身子,一直在蓄力的腿部用力蹬地,我轻松地避开了他的攻击。在地上翻了好几个跟头之后,我听到石块破碎的声音。
回过头,看见原本站立的位置,墙面被异种的手指抓破,手掌紧紧地抓着墙上的裂纹,十根手指没入墙中。那异种紧紧抓着墙面,同时收回自己的手臂,从楼梯缓缓飞向墙面。
我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心有余悸地站起身,此刻那双手臂看起来和常人无异。
异种果然都是怪物。
我这么想着,从衣袋中摸出一只墨水瓶,里面装着的是墨水和酒精的混合物。我用力将墨水瓶朝异种的眼部丢去,然后扭头就跑。
异种随手将黑瓶子拍飞,小瓶砸在一旁的墙上,黑色的液体伴随着瓶身的破碎四处飞溅,散发着刺鼻的酒精味。异种看了一眼那还在流淌的墨水,他对颜色毫不在意,只是这股味道让他感到厌恶。
看着眼前这个低等生物逃跑的背影,他只是再次抬起手,准备将她抓回来。
虽然原本就没指望那小玩意能起到什么作用,但听见瓶子破碎的声音我还是回头看了一眼,入目便是那只戴着手铐的手朝我飞来,我不觉得自己的脑袋会比公安局大楼的墙还硬,急忙偏身堪堪躲过这夺命之手。
连着手铐的断臂擦过我的鼻尖,带着让我反胃的恶臭。我一把抓紧断臂,用力朝自己的方向一扯,同时掏出螺丝刀狠狠地扎进异种的手背。
拉着异种的手臂一起倒在地上,我听到他发出疑似痛苦的声音。
你也知道痛吗?我恨恨地看向他。
我承认,这可以随意伸长的双臂,让我联想起了另外一只异种。
异种在不远处摇头晃脑,然后抬起了另外一只手。
我立刻起身,死死地盯着他的动作,同时用右脚用力踩住他的左手手腕,还挑衅地碾了碾。
异种一只手被我踩着,另一只对着我,却迟迟没有动作。他用那双带着红色瞳孔的双眼盯着我,似乎,有些愤怒。
愤怒?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判定。
异种!一只丧尸,会感到愤怒?凭什么!
我只感到心中有着怒火,和一丝委屈。
异种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张开嘴巴,这一举动让我再次绷紧了全身的肌肉。是新的攻击方式吗?
“嗷——”一道声音不是特别大,但是穿透力极强的嘶鸣从他的口中发出,我瞬间就想到了当初在K市,夜晚曾听到的那种恐怖叫声。
丧尸在进化成异种时,都会发出这种声音,用以表示它们完成了蜕变。可是眼前这只明显已经是异种了,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发出鸣叫?
我的心逐渐下沉,开始回忆不知由何人所作、流传于末世求生者之间的丧尸分级方式中,有关三阶异种的说明。
临场进阶?还是……
就在我警戒的时候,此起彼伏的丧尸嘶吼声从各个方向传来。那是与异种发出的,穿透力极强的鸣叫所不同的嘶吼。
几乎是听到这嘶吼的瞬间,我就明白了这只异种发出鸣叫的目的。
三阶异种的特征之一,领地意识,会驱逐自身附近的低阶丧尸,同样的,也可以聚集起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