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气温渐热,街上刚下了场小雨。
办公室中陈元靠在椅子上,刚点了一支烟,桌上的手机铃声响起。
电话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陈元接起电话。
“光哥,我是龚麦,我有事想和您当面说,您有时间吗?”
“能问问大概是什么事么?”陈元漫不经心地问。
“是关于最近公司发生的一件事,牵涉了很多员工,我父母也牵涉其中,我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求助您。”
陈元立刻坐直身体,说:
“好,你在学校吗?”
“嗯!”
初夏雨后的永泰大学校园,清凉幽静,远离喧嚣的一块净土。
走在校园中,林荫道上学生三五成群。
落后江小茵半步,陈元视线总是不自觉落在她曲线优美的身体上。
尽管毕业于永泰大学,陈元也依稀有些熟悉的感觉,还是得靠江小茵带路,找到这幢宿舍公寓。
陈元给龚麦打了一个电话,然后点燃一支烟,欣赏着进进出出花枝招展的女生们。
“光哥!”一个娇柔的女声打断了他对一个衣着暴露的大胸女生的欣赏。
“啊!”陈元回过神看见袅袅婷婷的龚麦,绝美的脸上一双勾人的媚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她上身是合身的白衬衣,衬出高耸的胸,下身是刚过膝的裙子,露出的肌肤洁白细腻。
这身段,这胸,这皮肤,一系列画面在陈元脑海中闪现。
陈元晃了晃头,有点想不通,他今天是怎么了,是因为春天?还是太长时间没碰女人了?
“小麦,走吧,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话。”
“好,后街的浪花茶室可以么?”
三人站着说话,一个英俊的青年走过来,深情款款地说:
“龚麦,我想和你说几句话,方便吗?”
“对不起,我不方便。”龚麦微笑摇头。
青年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进退无措。
这时,两个女孩从楼里走了出来,穿着黄裙的女孩注意到两人,撇撇嘴:
“哟,天天下勾还是有用啊,终于勾上了个有钱的傻子!”
“呵呵,小佳,我很好奇,你说他会不会被一帮傻子揍到真傻?”
另一个蓝裙女孩捂嘴笑着。
陈元心想,这还真是祸水门前是非多,急忙说:
“走!再多站会儿,我这傻子就出名了。”
“嗯。”龚麦乖巧的点点头。
三个人出了后门,湿漉漉的街上人来人往。
跟着龚麦走了不到五百米,走进了一家门面朴素的茶室。
里面的环境意外的不错,褐木白石相间,绿植点缀。
在二楼找了个安静的包间坐下。
等服务员泡好茶退出房间,陈元喝了一口,问她:
“说吧,什么事?”
“我父母都是公司业务领域的员工,在星元素业务部门,上星期被人事部停职审查违规销售...”
陈元听到只是这点事,大失所望,打断她的话。
“停职审查?就这点事?你想让我帮你父母复职?”
“我父母没做过那些事,被停职的人都没做过,他们是被冤枉的。”龚麦急忙解释。
“人事部不是还在审查吗?”
“可是有人打电话过来威胁,逼着他们承认...”
陈元对此事的判断是内部攻讦,目的估计是争权夺利,不耐烦地说:
“威胁?都是些有的没的,我帮不了你!真是浪费我时间!”
“不是的,光哥您听我说...”龚麦一脸委屈,开口辩解。
陈元懒得再听她啰嗦,没好气说:“说啥说,走了。”
龚麦两手紧紧抓住陈元的胳膊,恳求:
“真的不是一般的威胁,听母亲说,楼下有黑帮分子在监视呢!”
“你也是个三级公民,自己解决。”
“真的不是我能解决的事,求您帮帮我。”
龚麦长长的睫毛抖颤着,几滴晶莹的泪珠无声地滑落。
陈元见她梨花带雨,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没好气地说:
“喂!老子百忙之中跑过来,就这点小事,我都没有计较,你哭什么?”
“可是我父母真的很危险。”龚麦含泪哀求。
“危险啥啊,真危险早就杀人灭口了,还调查?监视?不是浪费时间吗?”
“牵扯公司业务部门三十多人,连廖副总裁都被停职了,怎么杀人灭口呢!”
江小茵突然问了一句:
“廖虎么?”
“嗯!”龚麦点点头。
江小茵转过脸,脸上表情凝重,提醒他:
“廖虎是你......大哥的朋友。”
陈元没想到还有这层关系,总不能驳江小茵的面子,问龚麦。
“你知道事情的详情吗?”
“父母不让我参与,应该是涉及业务方面的事,具体我也不清楚。”
龚麦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一脸期待的样子。
“走吧,带我见见你父母。”陈元起身。
龚麦小声说:“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路上龚麦非常安静,安静得如同车上没有多余的人。
龚麦的家在内城山脚下,越野车徐徐停在公寓楼前街边。
三人上到四楼,龚麦掏出钥匙开门。
这是一套颇为宽敞的公寓,打理得体的客厅,连着不小阳台。
见龚麦进门,客厅中沙发上的中年男女正在说话,见他们进来都站起来。
可能是因为一段时间的焦虑,两人的脸略显憔悴。
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焦急地说:
“小麦......告诉你多少次,不是不让你回家吗!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呢?”
她的目光移到陈元和江小茵的身上,警惕地盯着龚麦问:“他们是?”
龚麦进门后见父母安然无事,脸上表情轻松了不少。
“母亲!这是陈先生和江小姐,想了解些事情,请他们坐下说吧。”
陈这个姓氏对龚父龚母来说当然不陌生,仿佛落水人抓到浮木,恭敬地请他们坐。
“陈先生,江小姐,您好,请坐...”
陈元点头,坐下问:
“我想知道你们被停职是因为什么?”
龚父平静了一下情绪,说:
“其实和龚麦的母亲没多大关系,主要是因为我这边的工作,我负责永泰星元素业务...”
“......有关青山制药的星元素销售数据都被销毁了,业务部门参与或掌握青山制药销售情况的人都被停职...”
这句话引起陈元的注意,打断他的话,问:
“青山制药不过成立几年,凭什么获得政府的星元素采购资格批准?”
“我这个层面接触不到这些消息。”龚父摇头。
“青山制药采购的主要是星4和星10元素吧?”
“您怎么会知道?”龚父一脸惊讶。
门突然被敲响了,龚家人脸上表情变得紧张,不约而同的望向陈元。
陈元留意到门外杂乱的脚步声,表情平静,示意龚麦去开门。
龚麦小心翼翼地拉开门,门口冲进来三个男人。
为首的三十出头,又高又壮,黑脸膛,一双三角眼配上脑门上不多的头发,长相凶蛮。
另外两个男子很年轻,看起来像他的跟班,眼神明显没有中年男人沉着。
“你们是?”
中年男人看了龚麦几眼,目光猥琐,又瞟向客厅的陈元和江小茵,语气嚣张:
“你们是什么人?”
陈元冷冷瞥了几个男人一眼,收回目光,对江小茵说:“让他们趴在地上说话。”
江小茵身形一闪,几秒钟,随着噗通几声,三个男人被甩在客厅地面,哎呦,哎呦的叫着。
陈元冷冷地说:
“什么人?”
“我是山海会的。”
中年男人趴在地上,抬着头,脸上的气焰全无。
“谁派你来的?”陈元继续问。
“断哥派我们盯着龚家。”中年男人梗着脖子,脸上浮现几分傲然。
“哼!这个断哥是谁?我怎么没听说这号人物?”陈元冷笑。
龚父脸色发白,低声解释:
“山海会号称永泰四大黑帮之首,听说这个断哥行事阴狠毒辣,喜欢砍断人的手脚。”
龚麦吓得花容变色。
陈元向来不把黑帮看在眼里,没啥感觉。
如果不是怕连累龚家,现在这三个已经躺在楼下了。
“你们山海会也有走私人化药剂的活儿吧?”
“没,没有。”中年男人脸色骤变,慌忙地否认。
陈元冷笑,没继续问他,而是转向问廖父:
“公司谁领导这次审查?”
“人事处段处长。”
“区区一个处长能停廖虎的职吗?”
“这就不清楚了。”廖父摇头。
“好的,我先告辞了,有事随时给我电话。”陈元说着站起来,又对地上三人说:“爬起来跟我走!”
廖母拉着廖麦叮嘱:
“小麦,你还是留在学校,这阵子不要随便回家。”
又感激地对陈元说:“陈先生,谢谢,麻烦您关照小麦...”
“我也在公司干过,咱们也算同事,应该的。”陈元摆摆手。
回去的路上,陈元问江小茵:
“廖虎啥背景?”
江小茵蹙眉想着,努力想找些能让陈元看重的点。
“他出身一个小家族,为人勤奋,毕业就加入了公司,工作极为努力,是星源领域极为难得的人才。”
“四级还是五级公民?”
“应该还是四级吧,他的工作很大程度影响了他的等级发展。”
“哦!”陈元遗憾地点点头。
“你如果进入公司董事会,他作为主管业务的副总裁,对你...”
“别把我想的那么现实,家族的老朋友,我怎么会坐视他被诬陷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