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开始消融,一长串全地形车和越野车颠簸行驶在茂密森林间泥泞的路上。
车队中一辆越野车驾驶和副驾驶是两个青年,后排坐着三个女人。
坐在副驾驶的安德烈心头火热,他钱包中的银行卡此刻有着从未有过的余额,三千七百万。
当然让他激动的不是钱,而是即将拥有的新剑和护甲。
“安德烈,你会陪着格鲁莎去安北购物,真是没想到呢?”
“帕沙,是我陪着安德烈去定制新的武器和护甲。”
格鲁莎脸上带着甜蜜的笑容。
她的话令车内其他三人大吃一惊,安德烈晋级四级他们都参加了庆祝,只是安德烈怎么会买得起四级装备?
“安德烈,你要定制全套的武器和装备么?”
握着方向盘的沃瓦有点嫉妒,原本的穷小子去白江上学,毕业后又混了一年就发达了?
除了安德烈,几人都有乌堡上流社会背景,虽然也算不上多么高,但比起安德烈最普通的中产家庭无疑高高在上。
“嗯!”安德烈掏出伏特加喝了一大口。
杜尼亚知道男人的想法,拉着格鲁莎的胳膊问:
“格鲁莎,你该知道安德烈是怎么发财的吧?”
“这是单位给他配的,城防部队还不是为军官配发装备么?”
格鲁莎知道安德烈的家庭情况,也问过他这个问题。
“星球基金会这么有钱?”
沃瓦惊叹,再差的四级适用装备全套也差不多要一千五百万。
“还好!”
安德烈有些得意,他这次晋级的辅助药剂费用也是由基金会支付。
“你们基金会中级公民是什么待遇呢?”沃瓦好奇的问。
“三级公民2万,四级公民3万,不包括奖金,三餐和宿舍免费,正式成员的晋级药剂和装备费用由基金会支付,但装备有限额。”
“真有这么好?”
沃瓦咽了口吐沫,这待遇也太好了。
“瓦列里上个月从电力公司辞职,加入了星球基金会。”
安德烈搬出另一个同学。
安德烈知道沃瓦的工作不太顺心,这也是杜尼亚最近常常挨打的原因。
第三天下午,车队顺利抵达北宁卫城,安德烈在夜幕降临前进入安北城。
夜晚,对于几个精力旺盛的乌堡年轻人,喝几杯是解除旅途疲惫的最佳方式,中央酒店附近一家人潮汹涌的酒吧中。
在劝他少喝点的杜尼亚挨了一巴掌后,沃瓦和安德烈每人拿着一瓶伏特加开启了咚咚咚模式。
三个女人干脆不理他俩,互相举杯慢慢喝,当然少不了又要安慰杜尼亚几句。
“安德烈......你这次买武器和装备的限额是多少?”
“三千万!”
“......我能去你们基金会吗?”
“应该没问题吧!”
.......
在喧闹的酒吧,他们都没注意。
两人的对话被邻桌的一个满身刺青的青年听在耳中,他起身安静的走出酒吧。
深夜,三个摇摇晃晃的女人扶着两个烂醉的男人走出酒吧。
刚走出几十米,他们就被冲过来的十来个彪形大汉毫不费力的拿下,塞进一辆中型厢式货车的车厢。
安德烈被一盆冷水泼醒,他打了一个寒噤,晃了晃还处于麻木中的脑袋,头顶上模模糊糊围着一群人。
他想起身,却发现手脚都被镣铐锁住,惊吓中酒也醒了几分,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转动脑袋探查眼前的形势。
这里灯光昏暗,似乎是个空旷的厂房。
三个女人蜷缩着坐在身边,手脚也被锁住,而躺着的沃瓦还没醒来。
安德烈抬起头扫过呈半圆围着的十几名大汉,他们露出的皮肤上刺满花纹,目光停在中间的彪悍粗壮中年人身上。
他高挑眉毛下,一双阴冷的眼在打量安德烈,下弯的嘴紧绷着,彰显出长年颐指气使的威严。
“你们要干什么?”安德烈判断这是一帮黑帮分子。
“安德烈先生!不用怕,我们只要钱,听清楚了吗?钱!”
中年人身边一个大汉咧嘴露出狰狞的笑。
这时沃瓦也醒来,还没搞清楚状况的他发出一声虚张声势的怒吼:“你们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让他安静点。”中年人淡淡说了一句,嗓音嘶哑。
身边的大汉的身影进退间,沃瓦大腿上被狠狠刺了一刀,潺潺的鲜血流出。
他惨叫一声,不敢再发声了。
安德烈坐起来,勉强运转不太灵活的思维,怒吼:“放他们离开,我给你们钱!”
“安德烈先生,你是不是搞错了?你没有谈条件的资格,要么拿钱要么死!”大汉冷笑着又说:“老米,你不是想尝尝乌堡妞吗?挑一个!”
眼见一个高大的壮汉伸手抓向瑟瑟发抖的格鲁莎。
安德烈毕竟是四级公民,腿上发力,强壮的身体猛的弹起撞向壮汉。
这时中间的中年人动了,身体仿佛晃了晃,安德烈被重重的砸落,力量是如此巨大导致地面仿佛都在震颤。
五级公民!一种绝望的无力感涌上安德烈的心头。
“啊!”格鲁莎一声尖叫,安德烈不顾身体的疼痛急忙喊:“住手!我给你们钱!在我的口袋的银行卡里。”
“哦!”大汉挥手示意壮汉罢手,蹲下身从安德烈口袋中掏出钱包,翻开后抽出银行卡,拿在手中看了看,问:“密码?”
安德烈无奈的说出密码,“可以放我们走了吧?”
“哈哈!当然可以走,不是说了嘛!钱!”
大汉发出一声爆笑。
“钱都给你了!”安德烈压制住心中的愤怒。
“这是我们的劳务费,你们想走要支付买命钱!”
大汉得意的晃了晃手中的银行卡。
“多少?”安德烈现在唯一想到的办法就是联系陈元。
“安德烈先生身为四级公民,啧啧,强壮有力,就三千万吧!这四位嘛,条件也都不错,就打个折,每位一千万吧!”
安德烈眼中怒火喷涌,却又毫无办法。
“给我电话!”
他这么痛快答应,大汉似乎有点犹豫,中年人不屑的冷冷的开口:“给他电话!”
大汉掏出安德烈的电话塞到他手里,站在他身旁监视他拨打电话。
安德烈通讯录里的存储的号码并不多,很快找到小四的名字,拨了出去。
大汉伸手过来按下声音外放键,在一阵持续的铃音后,电话中传出一个年轻人不耐烦的声音:
“安德烈!不要喝醉了打扰我睡觉!”
“我在安北被绑架了,他们拿走了我的钱,还要钱才放人!”
“滚!你不是被格鲁莎吸得神经错乱了吧?”
“真的啊!”
大汉在一旁开口:“这位先生,你的五位朋友一共是七千万,给你一天时间,见不到钱,呵呵......”
“是谁!你们是什么人!?”
陈元愤怒的声音从电话中继续传出。
“他们都有纹身,嗯,是五级公民!”
“黑帮?!”陈元的声音冷静下来,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青水帮?雷云的狗?!”
厂房中一片寂静,大汉露出惊讶之色,中年人脸色也变得凝重。
“给你们两个选择,一,立刻放人,看在雷云的面上,这事我当没发生,二,我找雷云,他欠我的一笔勾销!你们的账我记着!”
大汉注意到中年人的表情,开口问道:“空口白牙就要我们放人,你总要留个名吧?”
电话中一阵沉寂后,声音响起:“中央广场上的塑像是我的姓!”
中年人出现在安德烈身前,迅速伸手挂断他的通话,说了句:“放开他们!”
几分钟后,厂房中人消失得干干净净。
“他是......”越野车上,大汉问中年人。
中年人淡淡的回答:“咱们虽然不是好人,但起码是正常人,没必要为了点钱和精神病玩命!”
安德烈仿佛做了一场梦,摸着脑袋收起银行卡和手机,扶起还在哭泣的格鲁莎,感觉到她的身体还在发抖。
次日
陈元从桌面的烟盒中抽出一支烟,烟还没碰到嘴唇,旁边伸来一只握着火机的手,啪的一声,替他点燃。
这只纤纤玉手的主人是幸优,陈元有点吃不准她是啥意思,瞟了她一眼。
幸优破天荒的又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
“你有啥事?”对她突如其来殷勤陈元有点不适应。
“没有呢。”幸优的声音婉转柔和。
“有啥事直说,你这样我心里发毛!”
陈元琢磨最近有没有没什么事能让她这个态度。
幸优细声细气地说:“前天我和弗拉佳逛街,她遇到点困难。”
弗拉佳都感觉困难?绝对不是小事,陈元本能地拒绝:
“小优,尼基塔的事情都还没解决呢,我最近加班加点你也看在眼里...”
“你加班加点是做基金会该做的事么?”幸优瞟着他。
“基金会运转需要钱,做慈善也得有钱......总之我最近非常忙,我马上要去见乌京斯先生,弗拉佳的难题实在无能为力!”
“你先听我说完嘛!”
幸优抓住他的胳膊,阻止他出门。
“这是办公室,你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赶紧说,我赶时间!”
这女人咋变成这样了,是太闲了?陈元感到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