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第一道门外,地下城的下水道就像一个巨大的迷宫,陈元凭着运气乱撞,希望尽快找到竖井。
凭借陈元的强大的黑暗视觉能力,很快在下水道中找到竖梯。
陈元指了指高高的竖梯,对安敏秀说:“你先上去。”
“街上还会不会有巨鼠?”安敏秀想想巨鼠恶心的样子,有些迟疑。
“那我先上去。”陈元怕她不敢单独留在下面,没想她上面也怕。
“不,不,还是我先上去吧!”安敏秀环顾周围无边的黑暗,急忙摆手。
陈元突然觉得和女人打交道,真的心累!想想还是把剑递给她:“拿着。”
“你的剑好重!”安敏秀差点没接住,慢慢爬上去,竖梯有四五十米高,陈元见她爬到顶端,也开始向上爬。
爬上街面,陈元打量四周,这是一条窄窄的,有点年头的小街。
两边的店铺破烂不堪,为数不多的霓虹招牌不足以照亮整个街道。
站在街边,巨鼠的尸体随处可见,还有不少被啃得面目全非的人类尸体,彷如末日景象。
“这里面是什么机构?”陈元指着一侧长长的高墙问。
安敏秀明显感觉很不适,脸色白的像雪一样,看了半天,最终摇头:“不知道。”
街的另一侧不少店铺门被撞烂,里面一片狼藉,一看就是人为所致,陈元暗叹,什么时候都不乏趁火打劫者。
远方有两处隐现红光的浓烟,直冲地顶,那是失火的景象。
沿街向一个方向走,到了一个丁字街口,陈元看到一个戒备森严的大门,附近成堆的巨鼠尸体,门岗笔直站着两个全身覆盖蓝合金护甲的守卫。
“这是白虎制药公司的制造工厂!”安敏秀发出一声轻呼。
陈元猛的一怔,白虎制药?!他突然想起金伯利委托的调查,刚才是白虎制药的地下实验室!
“回公司怎么走?”陈元低头看看满身的血迹污垢。
“不远!”安敏秀朝着几个方向看了看。
“你不回家吗?”陈元看她满是黑污漏洞的白衬衣。
“我这样子回去要被母亲骂死!”安敏秀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
阴暗的街道上空无一人,遍地狼藉。
两人走出没多远,吱吱的声音传来,远处地面密密麻麻的大群巨鼠涌来,还夹杂着几只体型明显大的。
身边的安敏秀尖声惊呼。
陈元的胳膊被一双洁白的手紧紧抓住,指着刚走过的住宅楼大门,大吼:“别抓我,去那儿!”
这群巨鼠最大的几只一米多长,对他俩根本构不成威胁,只是样子太恶心了,特别是大群的时候,让人看了头皮发麻。
陈元堵在住宅楼门口挥剑,剑光闪过,留下一片片残尸断体。
鼠群的攻击足足持续了半个小时,终于退去,留下遍地成堆的残尸,污血横流,安敏秀躲在楼梯上不停的干呕。
到了公司楼下,安敏秀却停下脚步,洁白的脸颊泪水两行:“这一路我想清楚了,我们还是不见的好!”
看着她转身离开的萧瑟背影,陈元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他好像粉碎了一个女孩梦中美好的幻想。
这个发现令陈元很沮丧!
飞鸟如今的员工们基本都是二级以上公民,在鼠灾中自保能力还是有,唯一的一级公民具乐淑没来。
“她的电话也没人接听。”袁冬青面带焦虑,有点担心她的安全。
“再等等看吧,好歹是公民,没那么脆弱。”陈元示意她不要太着急。
次日,陈元站在公司附近的街上无聊的抽着烟,看着飞鸟的员工们在或远或近的地方巡视着。
飞鸟保安公司在这街区近三十年,陈元认为该做点公益事业,提升一下公司的形象,组织员工到街道上义务抗击鼠灾。
他们的行为受到街上店铺和居民的热烈赞扬,这时已经遭遇了一波巨鼠,不过巨鼠数量比起昨天已经少了很多,构不成威胁。
忽然,一道庞大的黑影带着一股劲风扑来,陈元一股激灵,闪身躲开,原先站立之处土石飞扬。
陈元定睛观看,一只红红的眼睛,巨大的锯齿利口,另一只眼睛还闭着,正是昨天那只大老鼠,这是来找他报仇的?
猛然发觉那只暗红的眼睛中充满着恨意,陈元心中一沉,它的目光?它是有智慧的凶兽?
大老鼠张牙舞爪的又扑来,陈元依然是躲避缠斗,对它的攻击风格已经有所了解,一道剑光直击大老鼠身躯。
“吱吱!”大老鼠发出尖利的叫声,掉头逃蹿,留下一串血迹。
陈元持剑紧追,大老鼠似乎感受到了危险,循着黑暗处奔跑,拐进一条小巷,没了踪影,陈元追过去,却失去它的踪影。
陈元放轻脚步,在附近慢慢移动,听着动静,忽然传来一阵女人的哭泣声,夹杂着说话声,陈元走近看过去。
远处的路上一个男人拉着一个女人,自顾自的走着,女人似乎在挣扎,但又无力摆脱。
陈元快步向两人走去,喊了一声:“站住!”
男人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走过来的陈元,女人停止了哭泣,带着哭腔喊:“救我!”
等能看清男人的长相,高瘦,长脸,分明是间大政手下的走狗,再看看女人姣好的容颜,陈元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
高瘦青年也认出了陈元,轻蔑的冷笑:“怎么?这次想死了?”
“放开这位小姐。”陈元脸色平静,心中却早已判了他死刑。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有机会一雪前耻,这么好的机会,陈元怎么可能放过?
高瘦青年脸色一滞,高声骂:“小崽子!你最好认真考虑一下,插手间先生事情的后果?”
“求求你,救救我!”女人哭喊着,眼神仿佛如那日的小护士。
陈元手猛然握住剑柄,盯着女人的眼睛,咬牙说:“放开她!”
“滚!”高瘦青年狠狠盯着他。
在他说出这个字时,陈元突然踏步拔剑,剑光如链。
“啊!”高瘦青年捂着眼睛,滚地嚎叫,鲜血从指缝流淌。
这一剑迅疾无比,高瘦青年根本没看清楚这一剑的轨迹。
“废物!才瞎了只眼睛就爬,连只老鼠都不如!”陈元怒吼,手上的剑疯狂的砍着想挣扎着爬起来的高瘦青年。
“饶命......”高瘦青年语无伦次的喊着,他双腿中了数剑,无法站起,拼命的在地上爬着,回答他的是陈元狂风暴雨般的乱剑。
剑似乎砍的不是人,而是他的胆怯和软弱,陈元要把这些统统斩断。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元提剑直立,眼前血泊中是全无人形的残肢断臂,年轻女人蹲在地上干呕不止。
陈元点了一支烟,面无表情的对着瘫软在地瑟瑟发抖的女人说:“走吧!送你回去,刚才你见到什么了?”
女人挣扎着站起身,一脸惊惧,慌忙说:“没,没,我什么都没看见!”
跟着女人走到街上,进了一幢公寓楼,到四楼,有个房间还敞着门,女孩加快脚步,走了进去。
屋里坐着几个老老少少,见到女孩进门,一对中年男女人急忙站起身迎上,脸上的焦急之色稍减,纷纷的问道:“素妍,你去哪了?”
“父亲!母亲!”女孩扑到中年女人怀中,哭了起来,断断续续的讲了刚才的经历。
中年夫妇随着女儿的讲述,不时向陈元发出感谢。
等女儿情绪平静后,中年男人打量着仿佛刚从战场上下来陈元说:“谢谢!你是附近的人?”
陈元坐下,闻到空气中的烟味,递给他一支烟,“是的,我在飞鸟保安公司,最近鼠灾,晚上我们义务巡街,为居民的安全出点力。”
中年人接过烟,点上,感激的问:“小妍真是幸运,先生怎么称呼?”
陈元客气的回答:“叫我小四吧!”
“今天太感谢了,我在藏龙大学做研究。日后有需要之处说一声。”李先生看了看脸上还带着泪痕的女儿,满是后怕。
“好的,我们还要继续巡街,李小姐也受惊了,忘掉今天发生的事,早点休息吧。”陈元点点头。
此时,在离响石街不远的一处建筑的一间屋子中。
具乐淑靠着墙坐在地上,正惊恐的看着眼前那双冷酷的泛着蓝光的狼瞳,巨大的身形挡住了屋顶的灯光,将她笼罩在阴影中。
这是个高大魁梧的男人,狼耳青鬃,伸手用尖利的指甲抬起她的下巴,嗓音嘶哑:“时间差不多了,现在,你的答复决定我要不要卖掉你!”
具乐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脸颊上的血色几乎消散殆尽,泛出了灰白色,颤声说:“不要卖掉我,我答应你!什么事我都可以答应!”
狼人凶狠的凝视着她的眼睛,冷冷的说:“小贱人,你想的是无论我说什么你都答应,至于做不做再说,是吧!”
具乐淑脸上浮起惊恐的神色,用哑的嗓音慌忙解释道:“不,不会......我一定什么都遵从您的命令!”
狼人粗暴的抓住她的头发,几下就扯掉了她的裤子,将她扔在地上,在她无用的叫喊中压了下去。
“啊,不......”具乐淑痛苦的尖叫,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流下一行热泪,紧紧地咬住牙。
似乎是具乐淑的哭喊影响了狼人的兴致,他给了具乐淑一巴掌,骂道:“小贱人!不想伺候我!你想去俱乐部接客还是去小镇采药?”
“不,不......”具乐淑的声音变得虚弱不堪。
具乐淑像一支孤苦无助的羔羊,忍受着凌辱,悲苦绝望的情绪笼罩在她心际。
过了一天,具乐淑平安回到公司,脸色苍白得吓人,据她说被巨鼠困在一间店铺里了,巨鼠散去,她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