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也是宗师世家家主,叶天南还没蠢到没边。
他很快找到了根源。
“你还知道你亵渎圣贤?”
陆尘抬手就是一个耳光,“堂堂宗师世家家主,当以维护中洲铁律为己任,你非但不以身作则,反而带头违反,经纶公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叶天南很委屈。
他心里却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是,亵渎圣贤者当诛,这也是中洲铁律。
不过对他们文道世家来说,封号圣贤算是什么,在文道世家面前照样也得恭恭敬敬。
哪怕是最低档次的文道宗师,地位也绝非些封号圣贤可比。
“世人尊重文道世家,尊的是你家的老祖宗,不是你这个家主。抛开祖宗余荫,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骂本圣小儿!”
陆尘抬手又是两巴掌,指着他鼻子怒斥。
“叶天南,你要是与本圣趾高气扬,本圣看在你家经纶公面上不与你一般计较,你居然点名道姓辱骂本圣。”
“有辱斯文,儒道败类!”
四周众人纷纷点头。
本来就是嘛,大家都是文化人,骂人可以,但你骂人带脏字就不对了。
你带脏字,那就是有辱斯文,就是儒道败类!
“更何况,你居然还敢让你的随从一起辱骂本圣!”
“就算你是宗师世家家主,地位超然本圣让你三分,你的随从也是吗?”
“亵渎圣贤者,当诛!”
“本圣没有当场杀了他们,已经给足了你叶家面子,你竟然还让本圣下跪磕头。”
“本圣乃是大唐文圣,便是见了三大世家衍圣公也只需行弟子礼,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让本圣下跪磕头!”
陆尘问一句扇一个耳光。
叶天南腮帮子以肉眼可见速度飞速肿了起来,转眼之间就变成了二师兄。
就算让他亲妈来,都认不出他来。
四周人群却没有一个出来替他求情的,反而深以为然地直点头。
陆圣说的在理啊!
不说陆圣自己说的威武不能屈,就是常言道的男儿膝下有黄金,叶天南都占不住理。
“既然你们叶家不要体面,那本圣就给你体面,马翰!”陆尘冷声喝道。
“卑职在!”马翰立刻应道。
“全都杀了!”陆尘冷声道。
“遵命!”
马翰将手一挥,众侍卫各自扬刀。
刹那间,血光满天。
杀人了!
陆圣竟然当街杀人了!
四周人全都被吓了一大跳。
叶天南更是吓得当场尿出来,颤声道:“你,你竟敢不罪而诛!”
朝廷自有法度。
除非当街拒捕,否则都要经过有司审判才能判死刑,而且还要经过刑部审核,御笔亲批。
如此方显得人命大于天。
陆尘直接下令杀了叶天南的随从,从律法角度来讲属于违法了。
“亵渎圣贤,人人得而诛之。他们侮辱本圣,在场人都可以作证,何来不罪而诛?”
陆尘冷声问道。
“对,我们给陆圣作证!”
众人齐声响应。
叶天南知道,今天这顿打白挨了,他的随从也白死了。
之前对道衍有多崇拜,现在就对他有多恨。
道衍这个老秃驴!
要不是他出的馊主意,本家主至于吃这么大的亏吗?
陆尘不管他心里咋想,也不去追究他背后有什么高人出谋划策。
只是冷声道:“当日大辽使节以萧巅峰强压本圣之时,本圣便说过一句话。”
“你若战,我便战。”
“今天本圣在这里再说一次。”
“若是有人与本圣意见不同,为道统之争想要与本圣辩论,本圣一概欢迎。”
“但若是到本圣这里倚老卖老,甚至侮辱本圣人格,那么本圣只能说。”
“别人惯着你,本圣可不惯着!”
听到如此霸气侧漏的宣言,吃瓜群众们无不鼓掌喝彩。
“好!”
学生们却是吓了一大跳。
卧槽!
校长什么意思?
这是要向文道世家宣战吗?
他们不是吃瓜群众,也不是陆尘不学无术的前身。
他们是真正经过儒家教育的士子,更何况还有文宽夫三个江南大才子。
当然懂得什么叫做道统之争。
更懂得陆尘的话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可以想象得到,此言一旦传播出去,陆尘便会成为各大文道世家的众矢之的。
学生们又激动又紧张。
道统之争啊。
上一次还是梅子制定中洲铁律,一举确立文道圣人之位。
算一算,已经过去两千多年了。
但凡了解那段历史的人都知道,有多少文道世家因此而衰败甚至消亡。
武者杀人用刀,儒者杀人用笔。
死于刀下只是一时之痛,死于笔下弄不好就是遗臭万年。
机遇向来与危机共存。
同样,道统之争也会让无数人得益。
当初梅子世家学派之下的亚圣、大贤、宗师,其家族从此走入辉煌,在各级文道世家之中都名列前茅,稳稳压姬子与泰子两个学派一头。
这些学生作为陆尘的第一批学生,天然就比其他人更具优势。
更何况陆尘曾经信誓旦旦,人人都可名垂青史,名列圣贤。
他们如何能不激动。
陆尘拍了拍叶天南肿得不像话的脸,换来几声杀猪般的惨叫。
“叶天南,本圣念你初犯,今日暂且放过你。”
“你若不服,可向衍圣公去告本圣,也可再纠集人手与本圣论道,但若是再敢侮辱本圣,他们就是你的下场!”
陆尘一指满地的尸体。
叶天南吓得浑身直打哆嗦,连声道:“不敢不敢。”
陆尘冷哼一声,带着学生们回去了。
路上,常晋小心翼翼地劝道:“恩师下手重了些,叶家主绝不会善罢干休。”
陆尘停住脚步,问道:“你们也觉得为师下手重了吗?”
无人应答,但是学生们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校长你何止是重了些,明明是太重了好不好?
虽说你教训叶天南有理有据,但这样分明就是告诉儒道三大学派不死不休的节奏。
陆尘淡淡一笑:“为师问你们,君子不重不威,何解?”
“君子不自重就不令人敬畏。”文宽夫回道。
陆尘摇了摇头:“此乃其一,还有一解,你们可想知道?”
“学生愿听。”学生们齐声回道。
“君子打人一定要下重手,不然就树立不了威信!现在都学废了吗?”陆尘问道。
学生们满脸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