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这么弄是不是太胡闹了?”
李凝儿一想起陆尘给四大弟子的安排就哭笑不得。
“什么胡闹,这叫排面!相公我好歹也是大唐当代文圣,门下弟子首次科举,岂能没有排面?”陆尘说道。
“相公是有排面了,常晋他们颜面都没了,以后怎么出门啊。”李凝儿苦笑道。
“这说的是甚?难道当我的弟子还屈了他们?我可没逼着他们拜师。”陆尘说道。
“不是屈了他们,实在是相公的排面,又是旗袍又是扛旗,还有那些标语,考的全会蒙的全对,未免也太……”
李凝儿想了半天,找不到合适的词。
“羞耻?”陆尘替她说道。
“对,就是羞耻!别说他们,就连凝儿都没脸出门了。”李凝儿说道。
毕竟打的也是公主府的招牌。
“我已经很考虑他们的感受了,不然给他们每人发条紫色内裤。”陆尘说道。
“紫色内裤,什么意思?”李凝儿懵逼地看着陆尘。
“指定赢啊。”陆尘说道。
李凝儿直接蚌埠住了,笑前仰后合,不停地捶着陆尘。
“就算相公不做这些,他们也能中第好不好?”
“非也非也,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没有万无一失的事情。身为人师,我不能替他们参考,只能将其他方面做得尽善尽美。”
陆尘脸上浮现出老父亲般的笑容。
“娘子你也别觉得我胡闹,不信咱们打个赌,只要他们四个全都高中,以后科举不论乡试府试,都会有样学样,甚至更有甚之。”陆尘说道。
“不赌!”李凝儿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陆尘到现在打赌从来没输过,民间已经有人将他视为赌神下凡了,去赌坊前先拜上两拜。
而且,李凝儿相信,只要常晋四人高中,陆尘说的就一定会发生。
至于会不会有人落第,如果真发生这种情况只能是常晋了,但是常晋凭着八股文想要落第也很难。
会试三天转瞬即过。
常晋四人出了考场重聚一处。
“大师兄,如何?”
“不咋滴,三位师弟怎样?”
“考得不太好。”
“我感觉没有发挥好。。”
“我一点儿信心都没有。”
四人哀声叹气,周围的士子们也跟着附和。
“是啊,这次试题太难了,我险些没有答完。”
“当属近十届会试最难一届。”
“这次怕是不中了,只能待下届再说了。”
“常兄可是陆圣首徒,高中肯定没有问题。”
“常兄肯定高中啊,赶考时弄得那么大场面,怎么可能不中?”
“考的都会,蒙的全对,不知常兄是全会还是全对?”
“常兄有考神附体,必能高中状元!”
“常兄,发榜之日可要请客哦……”
士子们对陆尘四个弟子成见极深。
大家都是士子,凭什么你们能拜在陆圣门下,我们就求告无门?
江南三大才子,这些人是不敢招惹的,常晋则不同了,虽然家大业大,但终究是国子监退学的监生,而且在士子中始终没有什么威望人气。
一时间,他就成了众人嘲讽的对象。
文宽夫三人顿时怒了,当场就要怼回去,替大师兄找回场子。
不想常晋却先开了口:“对对对,你们说的都对。”
毕竟是商人出身,讲究的是和气生财,常晋也不和他们打嘴炮,拉着文宽夫三人上车回公主府。
“大师兄你太好欺负了。”苏长青忍不住抱怨道。
“恩师曾告诉我一句话,永远不要和智障争论,会掉智商的。”常晋笑道。
“恩师言之有理!”
三个师弟立刻举双手赞成。
“你们到底考得如何?”常晋又问道。
“真的不好。”
“确实不好。”
“少扯!恩师还说过,永远不要相信学霸说自己考的不好。你们现在若是不说,回去见到恩师也要如实说。”
“嘿嘿,大师兄你呢,真的不咋滴?”
“我自己感觉还可以,这次出的试题恰好全都练过,恩师也点评过,中是肯定能中,只是名次不知道如何。”常晋如实交代。
“还真是考的全会?”文宽夫瞪丈眼睛。
“难道你不会?”常晋反问道。
“我自然是全会。”文宽夫笑道。
“那不就得了,你也全会……”
常晋说到一半突然停下来,“文宽夫你什么意思,你全会便是自然,难道我全会便不应该了吗?”
说完,四人都不约而同大笑。
出乎他们意料,回到公主府,陆尘连问都没问一句。
弄得四大弟子心里惴惴不安,想去问陆尘又不敢。
他们却是不知,陆尘最不喜欢的就是考试结束后对答案,考好考孬都已经定了,安心等分数就是了。
此时此刻,贡院中正忙碌非凡。
所有考卷全部糊名,再由书吏用统一字体重新誊抄,尽最大可能避免考官营私舞弊。
今次主考官便是大学士沈其石,与往届一样,阅卷之前先召集所有考官再三强调纪律。
每份试卷由三名考官批阅,至少有两名考官通过,才能送到三名副考官的案头。
三名副考官一致通过才会送呈主考官评定名次,若是有一人反对则列入备选,最后人数不足时再由主考官进行审核。
“若是有极为出色的策论,可直接呈给老夫。”沈其石最后说道。
考官们都知道为什么。
陆圣四大弟子同时应试,沈其石想要先睹为快。
考官们也都抱着同样的想法。
江南三大才子名声在外便不说了,常晋以一篇八股文惊艳了大唐君臣,将同为四大才子的徐自奇都压得抬不起头。
大家都很好奇,这次常晋会写出什么样的惊艳文章。
虽然有糊名有誊抄,但通过文风还是可以大概判断出考生。
一个考官眼前突然一亮。
这行文,这结构,与常晋那日文章简直一般无二。
如果不是纪律限制,这考官当场便要叫出声来。
他飞快读完,又细细品味一番,才恋恋不舍地在卷面上写下“甲等”的评语,然后递给同组考官。
同组考官同样眼露惊喜,三人全都给了甲等的评定,不等其他试卷批完,先送给沈其石。
“沈大学士,此文极为出色,请大学士过目。”
他们不能明说这是谁的试卷,只能暗示。
沈其石却看不到高兴的样子,反而皱起眉头:“第四个了,行文结构如出一辙,陆圣还能把四个弟子的文风全都调教成一模一样,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陆圣:什么叫应试作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