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可以换个条件吗?”
李尧眨着毛烘烘的大眼睛,萌态十足看着陆尘。
可惜没有萌到陆尘,反而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想都不想便拒绝道:“不行!”
“皇姐!”
李尧小嘴一瘪,泪水涌上眼眶,转身抱住李凝儿。
“姐夫欺负尧儿,皇姐你要给我做主啊……”
即便知道他兴趣与众不同,陆尘脸上还是布满了黑线。
本驸马神功大成之日,便是你看德国骨科之时!
“好好,姐夫不好,皇姐说他。”
李凝儿冲着陆尘嗔怪道,“相公干什么,尧儿都让你惹哭了!”
陆尘的脸更黑了。
世间唯扶弟魔难养,网友诚不欺我也!
他正要说话,却见李凝儿冲他挤了挤眼睛,嘴唇无声地动了几下。
看那嘴型是在说:“干得漂亮!”
满腹怨气顿时烟消云散,笑容重新爬上陆尘的脸。
哈哈,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李尧抬起头冲着陆尘做了个鬼脸,脸上哪有点儿泪水。
鬼脸做到一半,看见陆尘脸上得意的笑容,鬼脸瞬间又变成了哭容。
“皇姐你看他还在笑……”
李尧哭咧咧地又趴回去。
“这儿有外人,等皇姐回去狠狠地说他。”李凝儿安慰道。
哪有什么外人?
其他人被马翰带到远处看管,就剩下一个黄药师。
见事不妙,第一时间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皇姐我不想回东宫,我还要住在你家里,你不让我走好不好?”李尧哽咽道。
李凝儿抚摸着他的头,柔声安慰:“尧儿不哭,愿赌服输。”
“嗯,好,我听皇姐……”
李尧猛然抬起头,“皇姐你说什么?”
“愿赌服输,输了就要认。”李凝儿又重复了一遍。
“可是,可是……”
李尧憋了半天终于找到了理由,“我不和皇姐聊天晚上睡不着觉,皇姐你不也说喜欢和我聊天吗?”
“皇姐是见证人,你这样让皇姐很为难的。”
李凝儿揉了揉李尧的头。
皇姐是喜欢和你聊天,但是呢,皇姐更喜欢和相公吟诗作对。
“皇姐你也欺负我,我去找父皇去!”
李尧气呼呼地走了。
陆尘笑嘻嘻地向李凝儿伸出大拇指:“娘子,干得漂亮!”
李凝儿白了他一眼:“相公现在满意了?”
“满意满意,为夫晚上给娘子吟诗。”陆尘坏笑道。
换来的却是李凝儿更大的白眼:“德性!相公那么喜欢吟诗,那就把昨天的补回来。”
陆尘倒吸口凉气。
果然是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
“驸马!”
马翰见这边平息,跑来问道:“太子是回宫吗?”
“对,太子回宫。”陆尘点了点头。
“卑职建议请太子奏明陛下,派兵看管此处,以防泄密,不知驸马意下如何?”马翰说道。
“马侍卫言之有理,你直接去和太子讲便是。”李凝儿说道。
马翰却没有动,继续看着陆尘。
“按公主说的办吧。”陆尘说道。
“卑职遵命。”马翰说罢转身去追李尧。
李凝儿看着他的背影,说道:“马翰很不错,相公可以重用。”
陆尘对马翰也是越来越满意。
尽心尽责,凡事能够先想一步,更重要的是知道谁才是自己的领导。
可是他却摇了摇头:“娘子莫要乱说,他可是御前侍卫。”
他可不敢去挖皇帝老丈人的墙角。
“相公不必顾虑,父皇既让王朝马翰跟随相公,便是有意让他们成为相公的左膀右臂。”
李凝儿微微一笑,“相公若是不信,此次钦差事毕可向父皇为他们请功,父皇定会答应,也不会让他们再回宫中当值。”
陆尘心中颇感诧异。
中洲分裂便是自汉末外戚篡位而始,各国都对外戚极为防备,更甚于藩王。
唐皇却如此信任自己,默许他培养自己的班底。
如果没有猜错,皇帝老丈人肯定藏有后招。
陆尘平定下思绪,转换了话题:“娘子,还记得为夫说的那镜子吗?”
“当然记得,相公现在就能做出那种比铜镜清晰百倍的镜子吗?”李凝儿眼里闪起了小星星。
“娘子自信点,把吗去掉。”
陆尘呵呵一笑,把黄药师和高怀德喊了过来。
“老高,庄里有锡器吧,让人多送些过来。另外,再移顶帐篷到这里。”
这几天工地一直都有人留守,帐篷都是现成的,直接移过来就行。
“奴才这就去安排。”
高怀德跑去安排人手,陆尘又对黄药师说道:“等下帐篷支好,你把铁匠炉搬进去,将锡器全都熔了。”
除了第一天采购铁矿原料,铁匠们这些天都没有什么活干。
但是黄大锤没让大家闲着,帮其他人打打下手,还把打铁的器具全搬到工地上,若是有工具损坏可以及时维修。
黄药师很机灵,一听便知驸马爷接下来要传授的技法更为秘密,也不多问叫人帮忙准备起来。
帐篷搭好,锡器送来,陆尘让马翰把其他人带离,帐篷里只留下他们夫妻和黄药师三人。
“驸马爷,现在就熔锡吗?”黄药师问道。
“熔吧。”陆尘点了点头。
黄药师把锡器投入熔炉,嘴里还心疼地嘟囔着:“这得多少钱啊。”
陆尘淡淡笑了笑。
锡器虽然贵,但是比起即将制造的镜子可以说便宜得不能再便宜。
锡的熔点只有两百多度。很快就融成了液体。
陆尘让黄药师舀来玻璃液,倒在锡液中。
玻璃液比锡液轻,浮上锡面后自然形成两边平滑的表面,慢慢冷却变成平板玻璃。
这便是浮法玻璃,在现代都仍然使用的工艺。
陆尘让黄药师用铁钳将平板玻璃取出,直接浸入冷水缸中急速退火。
帐篷里顿时白雾腾腾。
待到雾汽散去,一块光滑平整的透明如水晶般的玻璃出现在三人面前。
“驸马爷,这也太平了!小的打铁都打这么平过!”黄药师惊叹道。
“你要是能把铁打这么平,就不会来造玻璃了。”陆尘笑道。
“相公,凝儿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平整的水晶琉璃!”
李凝儿同样惊叹不止,不过她还是习惯于把玻璃叫成琉璃。
“这就是相公所说的镜子吗,也照不出人影啊。”
“还差一道工序呢。”
陆尘看向黄药师,“制造平板玻璃之法,只有你才能知道,明白吗?”
“小的定当守口如瓶,就算亲爹亲娘也不说。”黄药师急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