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儿,”李烨尝试把陈薇儿拥入怀中,却被陈薇儿挣脱,跑到河边的小树下。
李烨赶忙跟了上去。
“薇儿,怎么啦?”李烨被陈薇儿搞得有些晕。今日主动亲吻自己的是她,把自己推得远远的也是她。
望着眼前这个俏丽的少女,李烨心里也是一阵痛。当初她也曾经有一个温暖的家,她也是家里的千金小姐。可是,李全忠的出现,让她瞬间家破人亡。于是跟着自己四处飘荡。归根到底,还是大唐吏治的腐败造就了很多像陈薇儿这样的悲剧人生。
陈薇儿原本就没有生李烨的气,只是对于他和郭姝予的不辞而别,在射洪联袂痛击坏人而自己却不能跟随的心痛。如果殿下记得自己,自己也自然会像郭姝予一般挺身而出,在所不惜,哪怕是付出自己的生命。
殿下啊殿下,你可知道,当初在蓟州,是你把薇儿从李全忠的屠刀下拯救了下来,那时候,薇儿的一颗心里就被你住满了。甚至于我陈薇儿比郭姝予还先认识你,为什么遇到事情的时候,你总是习惯郭姝予的陪护呢?
想到此处,陈薇儿居然感到丝丝害怕。天啦,陈薇儿,你居然开始嫉妒你的姝予姐姐。想到此处,顿时有些汗颜,陈薇儿,你太不争气了,为何就和姝予姐姐喜欢上了同一个男人呢?尽管这个男人如此的优秀。
“殿下,你和姝予姐姐的射洪之行还算顺利吗?”
陈薇儿鼓足勇气,似乎有话找话的来了这么一句。
李烨自然知道这是陈薇儿放弃生气的节奏。连忙拉过陈薇儿,再次把她拥入怀中。
“薇儿,不管你怎么想,我的心中还是有你的。”李烨深情的说道。
“殿下。”听到李烨如此说,陈薇儿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她内心自然知道,李烨作为大唐寿王,自然不可能和一个女人白首偕老,自己能占据李烨内心一个小小的角落,她就心满意足了。只要能跟在殿下身边,每天看到殿下好好的,她就算是死也毫无怨言。
二人卿卿我我一会后,李烨问道:“薇儿,你说的那个如烟是怎么回事啊?”
“殿下,如烟姑娘是通泉县令周炜坤的千金,前些日子奴家去牛头山散心,遇到她被歹徒劫持,薇儿不忍,救下了她。然后一见如故,就认了姐妹,带她一起住进了梓州阁。”陈薇儿便把事情经过详细的和李烨说了一遍。
“这其中有些蹊跷,”李烨沉声说道。
“什么蹊跷,殿下。”陈薇儿问道。其实她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当初周炜坤在孟知祥的迎接寿王的晚宴上一曲霓裳曲就艳惊四座,她当时就觉得周县令似乎另有所图。但这只是她少女心事,她也不方便和李烨说。
“还不知道,我觉得有些奇怪。”李烨也还不甚明白,只是隐隐约约觉得有些蹊跷。前脚自己在射洪抓了和通泉县令有关联的杨兴元、陈三,后脚周炜坤就把女儿送进了梓州阁,还和陈薇儿结成了好姐妹。陈薇儿显然也有这个意识,要不然刚才也不会假装和自己亲热,避开周如烟和自己聊交心的话。
“薇儿,不管怎样,你暂时和如烟做姐妹,看他们到底有何企图,以不变应万变。”李烨低声说道,“射洪那边估计要起风了。也不知道姝予的那边能不能应付的过来。”
“什么,殿下,你让姝予姐姐一个人在那边?”陈薇儿已经从刚才的不满中醒悟过来,自己居然忽略了此次郭姝予居然没有和殿下一起回来的事实。
“殿下,要不然薇儿这就去射洪,和姝予姐姐汇合,必要的时候两个人也可以互为照应。”陈薇儿柔声说道。他是真心担心郭姝予了。之前郭姝予和殿下被黄巢叛军追杀,跳入黄河的时候,她就以为自己从此失去殿下和姝予了。当时伤心欲绝的心情至今还心有余悸。
“薇儿,我知道你是担心姝予,可是你现在要应对周如烟,此时却万万不可离开。既然周如烟父女选择你这里作为突破口,那么你何不留下来将计就计,看看周如烟或者周炜坤到底有何阴谋。”李烨若有所思的说道,“这次射洪县令遇刺一事,背后应该还有更大的阴谋,我们切不可自乱了阵脚,姝予那边有何县令的千金何玉娇在那边,应该可以掌控局面。”
“殿下,我觉得可以把罗力秦淑慧夫妇悄悄派往射洪,暗中调查刺杀射洪县令的一事,也好暗地里为郭姝予做一个策应。”陈薇儿还是很担心郭姝予,已经差点失去过一次,自己可不想再失去一次,那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真的不好受。
“好吧,我这就去安排,只是薇儿你和周如烟一起的时候一定要多一个心眼,别着了她的道。”李烨甚是担心。
“殿下毋需为我担心,当年我可是在长白山拜师学艺过,寻常人我还是能应付一二的,再说不是还有殿下你在我身边保护我的嘛。”陈薇儿故意这样说,实在不想让殿下为自己担心,一旦殿下有了危险,自己倒是舍去自身性命也会救殿下于危险之中的。
就这样罗力秦淑慧夫妇辞别李烨,前往射洪暗中调查自是不表。
射洪,县衙。
“威……武……”,只见一众衙役分列两旁。何应元端坐大堂。
“带人犯!”何应元拍了一下惊堂木,就有衙役带着陈三到了大堂。
“堂下何人?”何应元开始走程序。
“草民陈三。”陈三丝毫不见害怕。
“知道今日为何过堂?”何应元朗声说道。
“回大人,我等就是在太和漕运码头混口饭吃,大人不去抓捕那些上货物的人,却拿我这个负责押送的小老百姓撒气。”陈三气焰十分嚣张。
“大胆,漕运使吴斌吴大人已经将你等非法贩运私盐和生铁一事人脏俱获,你还要狡辩?”何应元也是头疼。这陈三就是当地出了名的泼皮,平时都是靠偷鸡摸狗、坑蒙拐骗过日子。后来应该是攀附上捕头杨兴元,开始垄断漕运码头,隐隐已经成为了太和漕运码头的黑暗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