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看到这种阴森森的环境,心里打起了退堂鼓,掏出隐身披风,又重新给自己盖上了。
它鼓起勇气安慰自己:只要看不到它,就不会来吓他。
身后突然一声巨响,小时吓得一头栽到地上。
半晌,他才反应过来,是那个铁门关上了。
关上就关上啊,这么响干什么,好讨厌啊。
小时裹着披风扑腾了两下,又重新飞起来。
它看到四周都是窗,窗上也挂着红绸缎,有几扇窗户被打开了,窗户和绸缎都在不停的摆动。
小时鼓起勇气,贴着边走。
等到它到达另一面墙时,它突然反应过来,它并没有撤回铁门的滞空,那为什么会关上。
既然铁门关上了,这里面应该没有风啊?
小时看了眼在它头上舞动的绸缎,好想大叫,但是它现在根本不敢发出声音。
小时拼命给半夏发秘语,但是没有收到一条回复。
这姐姐真是每到关键时刻就不靠谱。
小时捂紧自己,继续贴墙前进。
自从意识到这里没风,它就感觉耳边全是呼啸的风声。
没事没事,我隐身了,隐身无敌!看不到我!
当它贴墙绕场一圈,又回到楼梯的时候,它有点崩溃。
不会非要走中间吧?
红绸缎都在往中间飘,虽然很害怕,但是也没办法了。
它慢慢挪过去,耳边隐约出现嘻哈的打闹声,有小孩声音在起哄,唱着婚嫁的小曲。
小时努力忽略掉这些声音,继续往中心走。
红绸缎一层叠一层,每往内一层,空隙就小一些,层与层之间间隔也会缩小一点。
小时余光看到窗上有人影。
它努力冷静,告诉自己:外面是土,不可能会有,是它看走眼而已。
小时如果有手,一定会打自己一巴掌,让自己别胡思乱想。
它尽量躲避绸缎,内心非常排斥碰这些。
中心位置,除了绸缎还是绸缎。
它检查了一下这些绸缎,几条有撕扯的痕迹,几条则已被扯断。
唯有一条已被扯断的绸缎上,打了个结。
打结的绸缎轻轻飘动,每一次飘,都向着小时所在的地方,就算它换位置也是。
会不会半夏扯的?她偶尔嫌麻烦,会直接破坏掉挡路的障碍。
如果是她,还真有可能做得出来。
小时现在很害怕,已经不想再去思考其他可能性了。
但如果真的要扯,那它就必须碰,它闭紧眼睛,小心翼翼地在绳结上擦了个边。
无事发生。
它观察了下这条绸缎,怎么这么像用来自缢的?
不会是要它学自缢的场景吧?
算了,来都来了,他本来就不是人,还能拿它怎样。
既然绸缎已断,它干脆飞到上面,转着圈把自己裹起来,当它刚裹到绳结处,就听到了敲锣打鼓声。
它再害怕,也必须努力去辨别这些声音。
除了奏乐,还有低沉的笑声,笑得很凄凉,小时听着有种诀别的意味。
当它注意力放在这笑声上时,奏乐声突然停止,笑声瞬间放大,从它的头上贯穿它全身,砸向地面。
小时被这股冷风吹得全身僵硬,一动不敢动。
等周围恢复平静,它才敢从绸缎里探出脑袋。
地上出现了个洞。
小时裹紧自己的大披风,不由感叹:这家人真能造啊。
下去后,是一条通道,这里两边没有放几个蜡烛,因此非常暗。
小时依旧贴墙走,它前进了一段路后,觉得已经超过木屋所在范围,但回头一看,竟然离洞口没多远。
“……”
它又挪了一段路,看到不远处地上有东西。
是一片红布,上面有锈图案,它瞧着,有点像凤凰,但锈的七扭八歪的,小时也说不准。
它看完就远离,心道:傻子才捡。
刚离开红布,后边就传来了歌声。
它听不懂,应该是地方话,声音和之前的笑声有点像。
它不回头,继续往前。
“相公——相公——”
小时一惊:姐姐,这可不兴跨物种啊。
它飞奔往前,一边冲,一边秘语轰炸半夏。
可走道像是根本跑不完,它很清楚,这个通道不会造这么长。
小时深吸一口气,一个猛回头,直接冲着那块红布撞去:“相公个屁,我要单身一辈子!”
“啊,相公,相公,你终于……”女子声音越来越低沉,“不要我了吗!”
紧接着是她尖锐的大笑。
小时默默后退:这笑声,怎么听着,还挺开心呢?
随着她笑声变得越来越怪,周围的景色开始变得扭曲,通道越来越怪异,小时有种窒息感,它从来没有这样过。
它赶紧释放黑雾,想让这种异动停止,但是它的雾竟然对这里没有任何影响。
瞬间,它醒悟过来:这不是真实场景。
小时现在很被动,它从来没有陷入过幻境,根本不知道怎么破除。
窒息感越来越强烈,眼睛已经充满红血丝,它无法动弹,甚至无法呼吸。
如果是幻境,它现在在哪?
既然通道是假,那它是否真的有从洞口下来?
它有隐身披风,发出声音的人,不可能看得到它。
还有关键的一点,这里的蜡烛,没有温度。
但上面的蜡烛是有的,小时倾向于红绸缎房间是真实的。
也就是它并没有下来,或者只进入了洞口。
它闭上眼睛,不再受视觉影响,发动旋涡,将周围全部停滞。
声音还在,说明声音也是假的。
将注意力放在触感和气味上,感受周围的环境。
很挤,有点潮湿,是泥土的味道,泥土非常松散。
它一点点转动身体,尽可能把土推松。
等空出一小块区域时,终于可以自由活动了。
它睁开眼,声音也没了,周围一片漆黑,头顶有土盖着,它一点点把头顶的土挪开。
终于,看到了一点亮光。
小时向上浮,突然一堆土盖到它脸上,又将小洞填上了。
紧随其后的,是一些液体顺着泥土缝隙流下来。
“就这点?不是让你多准备些吗?”
“爹,真没了……”
“这点怎么够!你再去翻点出来!叫人发现了,那可是掉脑袋的事!”
小时感觉头顶被拍了两下,那人似乎是想把土压结实了。
“你们在干什么?”出现了另一个声音。
小时很激动:半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