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从李梦那出来。
小时问半夏：“她说得话，是不是真的啊。”
“不知道。”
“你看不出来吗？不能探一下记忆之类的吗？”
“她不是真人，这里也都是假的。”半夏说，“探不出东西，而且，记忆不能随便看。”
“为什么？”
“因为太多了，一旦探测，记忆就会全部涌上来，被遗忘的也会，会让被探测的，和探测的人，都很痛苦，而且窥探别人隐私这种事，还是不做的好。”
“那你看我睡觉！”小时记仇。
“不是……”半夏轻轻戳了它一下，“你自己睡在我们面前的，怪我们啊？”
“啊，是吗……”小时眨巴眨巴眼。
半夏无奈的摇头：“总之，不管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和我们的目的都一样，接下去只要等老头那边的消息就行。”
“那我们现在干什么？继续看他们演戏？”小时略有些期待，眼皮都变粉了点。
半夏看了它一眼：“你很喜欢看这种？”
小时扭扭捏捏的，眼皮又粉了点：“没有啦，就是，就是想看嘛。”
半夏看它这样子，敷衍的点点头：“那你去看吧，我等回复。”
“你不和我一起吗？”
“我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回去和黄鱼说。”
半夏在炸串店里吃土豆串，李琴路过正巧看到她。
“嗨！”李琴自从知道能结束这里之后，肉眼可见的开朗了很多
小时时不时会跑来和她分享剧情，听说现在李琴改剧情都改得开心多了，立志创死每一个人，前一天刚把陈世安的母亲按在桌上教育。
李梦特意从别的城市飞回来看戏，还在旁边给自家妹妹喂了蛋糕。
“你怎么自己来吃？那个眼球一样的东西呢？”
“它去看你们演戏了。”半夏想到小时离开她时，飞得比平常快两倍的速度，真切的感受到它有多喜欢。
李琴新点了好多吃的，“你还有什么想吃的，我带你去呀。”
半夏嘴上说要找吃的，但是实际上问她，她也不知道能吃什么。
她摇摇头：“我也想不出来，要不你推荐吧，我觉得你推荐的都挺不错的。”
“嗯，那就米粉？”她指了指街对面，“那边进去有一条小路，是一家老店，虽然环境不太好，但是味道真的一绝。”
半夏摸着下巴：“确实，有时候看上去脏兮兮的老店，其实才是真的美食店。”
“对吧对吧！”李琴拿了新上来的烤鸡翅，“他们家的炒米线也很好吃，天天卖断货，我有时候在剧情里出不来，急得不行，就怕赶不上。”
半夏看她现在的样子，倒是和李梦有些相似。
她斟酌了一下，最后还是对李琴说：“你要不要，和你姐姐，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李琴听到她这么一说，整个人没有了光彩，她头低着，头发垂在耳边，“我只是张纸，只是几个字，出不去的，我就停在这里，和姐姐一起，挺好的。”
“嗯，做人肯定不行，但是可以试试修个仙。”半夏想着，管理局出两个“字仙”，似乎也不错。
“修仙？”李琴有些疑惑，指着自己，“我们也可以吗？”
“可以啊，虽然你们是在书里，但是书是真实存在的，你们本质上就是字，只要给你们一个壳，就行了。”
半夏之前也觉得他们只能存在于书中，但是前两天老头来和她讲找书进度时，她随口问了句，没想到老头说能做到。
想来也是，管理局什么奇奇怪怪的都有，让字修仙也不是没可能。
李琴根本没有奢求过能出去，小心翼翼的又问了一遍：“真的可以吗？”
半夏点点头：“但是因为你们是里的人物，所以练起来会辛苦很多，需要突破层级的次数也会翻倍。”
李琴摇头：“我不怕，我之前都不敢想能出去，所以这不管有多累，我都愿意尝试。”
半夏又说：“因为你没办法成人，所以修不成人形，做不了人的话，灵力就会弱很多，能力也会受到限制，还有……”
“没事。”李琴眼泪堆积在眼眶中，“你说我们能走出这本书，就已经让我很开心了，这副人样，我都看腻了，我本来就不想做人了。”
“行，反正你们自己想清楚就好。”半夏发现手上的串串凉了，赶紧把它吃了。
李琴抽出纸巾擦掉眼泪，哼了鼻涕，眼睛因为哭泣而红肿，但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喜欢哭肿的双眼。
李琴声音还带着些哽咽，但是心情却非常好：“如果想要变成眼球那样的，也是可以的吗？”
“你说小时啊。”半夏说，“不行，它的模样是他本体，它之前是管理时间的，并不是自己想变成那样的，不过它似乎挺喜欢自己现在的样子。”
“我也喜欢。”李琴笑着说，“感觉好酷哦，红眼睛白瞳孔，眼皮上还有时钟。”
半夏点点头，其实她也挺喜欢的。
“那我能变成什么呢？”
“你可以自己找个容器，但是效果不如变成你自己好。”
“我自己？”
“嗯，就是文字。”
“文字啊……”李琴想了想，用力地点头，“那就文字！”
“妹妹？”李梦看到李琴，“咦！小姐姐你也在啊！”
李梦跑过来，给半夏一个熊抱。
半夏被勒得喘不过气。
“姐，你快放开！”李琴赶紧掰开李梦的手臂。
“抱歉，抱歉，我刚练完拳击。”李梦赶紧检查半夏，发现她什么痕迹都没有。
“没事。”半夏摆摆手，邀请她一起吃东西。
李琴激动地拉着李梦的手，“姐，半夏姐姐说我们可以走出书里了！”
李梦疑惑的歪着头，抬手敷到李琴的额头，“生病了？”
“诶呀，是真的。”李琴把她的手扒拉下来。
李梦傻愣愣地看向半夏，看到半夏点头以后，又傻愣愣地开始吃东西，直到她把鸡腿往鼻子里塞，才回了魂。
半夏立刻拿纸堵住她的眼睛，“别哭。”
李梦硬生生把眼泪憋回去了，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往半夏身上蹭，“半夏姐姐，你真好，这么关心我，还提前给我拿纸，我一定永远永远，只要我活着，就一定好好报答你。”
半夏有点尴尬，她只是怕李梦哭得太狼狈，把口水喷到食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