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婉玉扶着楚韶禾坐了起来,她靠着床头板,抱臂看着这场闹剧,半晌后,才把所有事情解释了一遍。
“果然是中邪了吧。”楚既成嘟囔道。
“……?”楚韶禾顿时觉得之前那么多都是白说了。
敢情还是没信自己刚刚说的一切,以为自己中邪发疯了呗。
“不过中邪了也没关系!”楚既成胸有成竹的咧嘴一笑,颇为自豪地说:
“我请了跳大神的来!”
语毕,在王妈的带领下,两个穿着浮夸,还戴着牛头和马面的人昂首挺胸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他们穿着金色的厚重盔甲,后面还披着一条长长的红色披风,手中分别拿着近六尺长的伏魔杖,在空中挥舞着。
楚韶禾:“???”
他们见了坐在床上的的楚韶禾纷纷拱了拱手,道:
“这位便是楚大小姐罢!莫怕,接下来我们将为您驱除邪祟!”
楚韶禾嘴角抽搐,她看向其他四人中最不可能信这种东西的爱尔兰,却发现她竟然也是一脸希冀地看向那两个牛头马面。
楚韶禾简直目瞪口呆了。
“来真的?”中邪的该是这几个人才对吧?!
还是我终于是脑子坏了,出什么幻觉了?!
戚婉玉从没在楚韶禾脸上看过这么……生动的表情,但她大概也能理解她的心情,于是她自作主张又小心翼翼地握住了楚韶禾的手。
做完这个大胆的动作之后,她又颇为怯懦地瞥了一眼楚韶禾的表情……她还沉浸在惊讶中,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戚婉玉低下头,偷偷地抿出一抹笑来。
目睹一切的楚司归:“……”她俩果然不正常!!!
他轻咳一声,“那就开始吧。”
领了命令后的两人立刻开始了。
他们从怀里摸出一串银铃铛,闭着眼摇了起来,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什么,他们念叨的咒语也是奇怪,本来念的好好的,又会中途突然“哈!”的一声,力求一声把邪祟吓跑。
前戏做完后,他们才真正开始了。
牛头握着他的伏魔杖在屋子里绕着圈,一个杖硬生生被他武得像一根红缨枪,而马面呢,自然是在圈里、在楚韶禾面前蹦蹦跳跳了起来。
抬起左脚往右边跳一下,抬起右脚往左边跳一下,还不时带着浓重口音喊着一声:“嘿吼——!”
楚韶禾麻木地看着这一切,平日里那张昳丽艳美的脸颊此刻十分的苍白,满脸的饱经风霜,历经摧残。
讲个笑话,楚韶禾想,听这声音她都知道马面是哪里人了。
只见这马面重复着左跳右跳,最后结尾时也双手合一击掌,往前一跳——直接蹦到了楚韶禾的面前!
然后,他袖口竟弹射出来一柄寒光闪闪的小刀,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他握着小刀向前一刺!
……再刺!!
……我刺刺刺刺刺!!!
艹!刺不进去!
楚韶禾面无表情地握住他的手,眼底满是了然。
无聊的刺杀,她都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了,竟然还敢来?
要是往常,她早已就着他手臂反向一转——直接卸了他这只手!
可是这次她怎么也使不上力气,只能这样僵持着,幸好楚既成反应极快的上前一步,一掌将他劈晕!
而另一边——那个牛头也早在马面暴露的一瞬间,就被楚司归击倒了。
三人配合十分之默契,甚至不给那两个刺客放出一句狠话的时间。
像是早就预料了这一切。
只留下两个什么都不知情的戚婉玉和爱尔兰愣在原地。
楚既成拍了拍手,冷哼一声:
“好歹我也是当过几十年兵的,这点小把戏还想骗过我?”
一旁的楚司归笑着向其他人解释:
“在我和父亲四处奔波寻找西医的时候就碰见了他们,他们说禾禾是中了邪,而他们可以跳大神辟邪——本来我是不信的,但是我看见了他掌心长了茧,那是长年拿刀的人才会有的。”
“所以我大概猜到了他的意图,又觉得他和这次陷害禾禾的幕后主使有关,于是我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等着他露出马脚。”
而楚韶禾呢,早在听见那两个人的脚步声时就已经猜到了一切——那是明显习武多年的人才会有的。
她之后做的一切不过是配合演戏罢了,虽然看这跳大神确实是有些……费眼睛。
“所以——”
站在旁边的爱尔兰弱弱的举起了手,她简直难以置信,刚刚那些和她保持统一战线的队友都一秒反水!
“就只有我和戚小姐是真的以为小禾你中邪了?”
楚韶禾哼笑一声,说不出是讽刺还是其他。
“我看信的人只有你一个吧?”
楚韶禾扫了一眼刺杀全程除了有些慌张后怕,却没有露出一丝惊讶的戚婉玉。
“她可没有信。”
戚婉玉被她这一眼扫得满脸通红,她低下头低声说:
“我、我只是相信你。”
正是因为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所以我才猜到了“驱邪”这场闹剧后隐藏的究竟是什么。
楚韶禾似是没想到她会说出这句话,微微愣住了,她冷傲地哼了一声,偏过头去不再看她,却也默认了那只一直被握住的手。
“……咳咳咳咳咳!!!”楚司归几乎要把肺给咳出来。
而这一惨痛却善意的行为,却只得到了楚韶禾轻飘飘的一撇。
“有病就去医院。”
“……!!!”
这俩人谁爱管谁管!!反正他是不会插手了!!!
“那我让人把他们带去审问室。”
楚既成阴冷一笑,领着这两个倒在地上的大汉就打算往外走。
“等等。”
楚司归开口了, 她和爱尔兰对视一眼,接着凝重地说。
“还有一件事。”
“——关于那个熏香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