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孟南拿出通玄镜,想要再联系陆琪琪,提醒她除了要提防杨雄,还要提醒她注意身边的人,看是不是被几个师兄收买了。
防火防盗防师兄,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看了看手中古朴的镜子,他有些苦恼地又收了回去——若是再运转九阳焚身诀,恐怕自己会难受到失控。
【眼下憋功不修是对的,我已经憋了两次,第三次肯定更加难受,但箭矢已经射完,有弓没箭,不好发泄。】
【如今已经是宗门男弟子的公敌,处境危险,现在我还很弱小,先苟一波再说。】
广积粮,缓称王。
确定了自己的修行的方针路线,孟南翻从沉潭两弟子身上搜刮出来的秘籍功法。
一本是玄天宗外门弟子才能修行的法修心法——《撩风诀》,黄阶中品,修行心法。
此书通过冥想感受空中的风,因而模仿它,驱使它,引入体内,据为己用,关键时刻,可运转出来,四两拨千斤撩动天地中的风,吹向别人。
孟南暗呼妙哉。
【待学会之后,与女修对敌,一定要朝裙子吹,待她春光大泄,手忙脚乱遮掩之时,再引箭射之,必定叫她花容失色!】
【桀桀桀....若是男的,就学一代天骄、弯弓射大雕!】
另一本是玄天宗的基础武技——《扶风术》,黄阶上品武技。
这是一门将风附在兵器上的法术,可减少武器与空气的摩擦,使兵器挥舞起来省力,速度加快,威力加倍。
孟南一拍大腿,心中大呼三个妙!
【刚刚还假想用撩风诀吹女修士裙摆,若是这扶风术与之结合起来,挽弓射之,必定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一发入魂!】
【若是男的....桀桀桀....】
孟南已经想好了将这本心法和武技合二为一,并称为“扶风撩裙箭”!
“桀桀桀....”
孟南左右望了望,将两本经书读完,一字不落记于心后,将其撕成碎屑,混于潭边石缝当中,让水冲走。
做完这一切,他迫不及待地盘膝而坐,默念《撩风诀》口诀。
刹那间,四面八风入体,周身野草被风吹成旋涡。
孟南在旋涡中心,一个时辰后,他睁开眼睛,捏了个法印打出,水面上凭空掀起一阵大风,吹得潭面波光淋漓。
孟南很满意。
虽然比不上八级大狂风,没什么杀伤力,但吹裙摆足够了。
更为可喜的是,他现在有了自己的真气法力,可以灌入通玄镜中联系陆琪琪了。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孟南捡起手中的一块石子,运转扶风术灌入石头当中,对准百米之外的参天大松树丢过去。
石子脱手激射,“笃”的一声镶入大松树。
孟南又捡起来一块,没有运转法力丢了过去。
石子依旧激射,“嘭”的一声镶入树当中。
【不错!还能消音!】
孟南走出去一看,徒手挖开松树,确认了运转了扶风术石子的威力,确实比普通丢出来的石子强上一倍。
他不由得感叹:“心法,武技,好东西啊!”
他又拿出白玉蟾长老赐给他的《天狼八射》,沉吟道:“这玩意白长老随手送的,想来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有胜于无...”
读完《天狼八射》这武技之后,孟南觉得还不错,想要弯弓射箭修行,但奈何没有箭矢,只好放弃。
回到大本营,想找白长老借箭,孟南忽然发现,整个宗门大本营,竟真的戒严起来——
杂役营的人没有通行证,不能去外门营,外门营的人不能去内门营。
他围着大本营走了一圈,所有入口都有人把守,只好讪讪向杂役营走去....
.....
此时金天纵坐在亲爷爷金昊苍的大帐中,心里忐忑不安。
昨天,是他第一次见到那陈莲儿口中说的鼎炉,据说正使尽浑身解数想要讨琪琪师妹欢心。
对方身上并没有气血波动,金天纵便想要将这小小鼎炉镇杀。
但不知为何,自己通脉五重的风刃打到对方身上,他竟像是个没事人一样。
“我这可是玄阶下品武技【暴风刃】啊!”
“莫非他的境界远高于我?”
“不对啊!他身上并没有散发能量波动.....”
“难不成...大小姐将宗门至宝【定风珠】送给了他?”
金天纵没法确定是不是这样。
于是在今天听说了琪琪师妹让人安排孟南进杂役营的时候,就私底下叫那两人将孟南支走,再把他做掉。
按道理说,一个毫无气血波动的人,杀之如屠狗,怎么这两个外门弟子去了一上午都还没有回来?
想到这里,金天纵“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笔挺站起,他觉得,这么大的情敌出现,自己要找小情敌陈嵩聊聊了。
一旁正在打坐的金昊苍看出了孙子的不安,见他要走,便问道:“你要去哪?”
“去戒律营。”
“不许去!”
“为什么?”
“最近宗门或许有大变动,你安心在炼器营这里待着,不许出营帐,要去,就去找陆琪琪,增进你们之间的感情。”
金天纵不敢违背,只好应了声“是”,手中纸扇挥个不停。
金昊苍见他心眼神不定,便道:“再过段时间,我向宗主提亲,让大小姐嫁给你。”
金天纵眼睛一亮,喜出望外,道:“当真?”
“当真。”
“谢谢爷爷!”
与此同时,戒律营的陈嵩正在空地跟他爷爷修行。
他提着剑,他爷爷做一个动作,他也做一个动作。
他们的动作很缓慢,像是太极剑一般,渐渐地,两人步调一致,互为影子。
忽然他一个动作慢了半拍,他爷爷一巴掌就盖了过去。
陈嵩横飞三米,鼻青脸肿。
“说了多少次!练八风剑这门武技,不能走神!不能走神!不能走神!”
他爷爷勃然大怒,破口大骂:“废物!你现在连两剑都练不出来,如何杀敌?如何自保?”
陈嵩此时心烦意乱,顶嘴道:“我这破剑练得再好又有什么用?”
“还敢顶嘴?我抽死你!”
陈寿贵吹胡子瞪眼,以剑身狂抽陈嵩,跟爷爷打孙子似的。
陈嵩举剑抵挡,奈何爷爷手中的剑四面来袭,两轮过后,被八创。
“你就打死我吧!反正我爹死了后没人疼我了!”
陈寿贵猛地停下手中的动作,收剑而立,双手背负,望着远方。
他缓缓道:“实力!在这个宗门里,实力才是最重要的,你到底懂不懂?”
陈嵩如死狗躺在地上,烂泥般说道:“实力再强大又怎么样?琪琪已经被一个小鼎炉玷污了...”
说完,两行眼泪流了下来。
他爷爷见状,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又要举剑抽他。
“你打吧!你打死我吧!反正从小到大你都没看好我!”
陈寿贵如遭雷击,见孙子状若癫狂吼着,他收起了剑,无可奈何地说道:“当日我在场,大小姐并没有褪去衣物。”
“此话当真?”陈嵩黯淡无光的眼中忽然亮了起来。
陈寿贵很不耐烦道:“一个女子而已,倘若你有实力,学成【八风剑】,成为年轻一辈第一人,何愁陆琪琪?”
“不!我就要大小姐!”
陈寿贵脸上抽了抽,拳头握紧了又松开,闭上眼睛,缓缓说道:“过一段时间,我就替你求亲!”
“此话当真?”陈嵩眼睛都在发光了。
“当真!好好练剑!努力提升修为!”
“好!在那之前,我想先杀了那杂役!”
“无知!”
陈寿贵骂道:“小小鼎炉,理他作甚?大小姐不过是一时好奇,过几天就忘了,何况,就算那鼎炉讨得陆琪琪再欢喜又能如何?宗主岂会叫自己千金嫁给一个浊物惹人笑话?”
陈嵩如大梦初醒,道:“是呀!他的名字已经让白长老录入杂役名册上,我若是现在杀了他,不但相当于是同门相戮,也让大小姐反感了。”
陈寿贵忍不住再度破口大骂:“你若是把对陆琪琪的心思放在练剑上,陆琪琪早就是你的了!”
.....
杂役营在最外围。
说是营,更像是工棚,并没有人值守,更没有人护卫。
忽然下起了细雨,地面泥泞,泥水共混,三两步走过,小腿就脏兮兮的。
工棚四面通风,三五人躺在工棚下面的大通铺上百般聊赖。
孟南进入杂役营,这些人立即望了过来。
孟南四下打听,终于在一处稍微像样的木棚中,见到了杂役总管。
这是个中年人,红光满面,见孟南虽然帅气,但身上的衣物确是脏乱差,遂漫不经心道:
“你叫什么名字?自己来当杂役?还是其他门派投奔过来?有没有人介绍?谁介绍来的?之前没有做过宗门杂役?”
“.....”
孟南沉吟了片刻,道:“我叫孟南....”
小雨催眠,杂役总管正打着哈欠,一听道“孟南”二字,打着哈欠的大嘴还没合上,就直接变成一个大大的微笑,露出两排大白牙。
“什么?你是孟南?”
杂役总管一边说着,一边上下打量孟南,说道:“白长老已经派人打过招呼,你可有白长老赐你的铁木弓信物?”
“你说的是这个?”
孟南怔了怔,手一翻,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把巨弓。
杂役总管大嘴笑的更大了,客客气气道:
“孟老弟啊!盼星星盼月亮,可算盼着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