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南浮头上水面,见杂役们抱头鼠窜,四散而逃。
他们似乎很害怕,不少人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光溜溜地跑。
只见李狗蛋跟狗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屎尿皆飞,边跑边惊恐大叫:“神仙又要打架了!逃啊!快逃啊!”
王大壮正往前跑着,忽然向后看到李狗蛋掉在地上之浊物,莫名其妙忽然转过头一脚朝李狗蛋身上踹去。
李狗蛋“哎哟”一声摔倒,在地上滚成泥狗,跪在地上大声喊着“你干嘛?”
【就你这熊样,还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呢?】
孟南摇了摇头,但见水面颤动,泛起涟漪,也觉得这里非久留之地。
爬上岸边,跟着撒腿跑了起来。
很快他就发现,自己跑的很快,速度比这群杂役快上九倍不止。
气血境九重,每升一重,身体强度便比普通人多一倍。
很快孟南就追上了众人,超越了众人。
经过李狗蛋时,孟南问道:“李狗蛋,你跑什么?”
李狗蛋“呸”的一声吐出一口泥巴,应声道:“不知道!反正别人跑你就跟着跑就对了!”
孟南追上王大壮,也问道:“王大壮,你跑什么?”
王大壮正不断往外吐口水,答道:“我也不知道,刚刚突然水潭突然震了一下...我听见两声鼓声...估计神仙又要打架了...反正别人跑你就跟着跑就对了!”
孟南刚超越众人,往玄天宗营地奔去,忽然见一人御风而来,落到众人面前,一挥衣袖,扇出一道狂风,众杂役皆人仰后翻。
孟南双脚在地面犁出两道沟壑,稳住身形,定睛一看,来人正是杨雄。
他双手背负,站在众人面前,看着孟南,有些讶色。
此子居然没被吹倒?
众人见是杨雄,纷纷跪拜高呼:“见过杨长老!”
杨雄不理众人,鄙夷地望向孟南,质问道:“何事惊慌?可是宝物出世?”
孟南道:“不知。”
“你不去好好做杂役,带头瞎跑什么?”杨雄厉声喝道。
孟南不语。
杨雄又道:“见了本长老为何不跪?”
孟南怔了怔,身为现代人,跪什么跪?
他拱手道:“杨长老恕罪,我还不知道您是长老,所以才...”
杨雄直接打断:“现在你知道了吗?”
言下之意,便是要孟南跪安。
孟南跪天跪地跪父母,其他人他谁也不想跪,除了伴侣。
在他看来,给女朋友或者老婆跪下认错并不算丢人——因为用不了多久她们就会跪。
而且跪得次数也不是一次半次。
男女之间,你跪一下我,我跪一下你,挺正常的。
但男男之间你要我跪你是什么意思?
孟南本就阳火旺盛,被他这么一喝,心中火气噌的一下上来了,怼道:“你是入土了还是挂墙上了?要我跪你?”
“嗯?”
杨雄怔了怔,似乎有些诧异。
“多久没人顶撞过我了?”他满脸鄙夷,讥讽道:“小小鼎炉,以为有大小姐给你撑腰就能恣意妄为?”
言毕,一掌推出,四方风聚于掌内,喷涌而出,往孟南呼啸而去。
“老逼登!”
孟南大怒,脚踩玄铁弓,双手拉弦搭箭,弯弓满月,体内无处宣泄的力气尽汇于矢内,毫不客气一箭射去。
咻!
“哼!”
杨雄一手吹风,欲一手抓箭。
狂风呼啸,似有一只无形之手,将孟南高高捧起,再重重落下。
“噗!”
孟南自空中砸落,陷入山石地表,口吐鲜血。
他欲起身再战,却发现抓弓之手已经脱臼。
风停。
杨雄单手将箭握住,背负于身后,眼中杀机毕露,缓缓走上前来。
身后,他握箭的手,指缝间有鲜血流出。
杨雄表面平静,实则心中大骇,暗想自己居然抓不住一个气血境修士射出来的箭矢,还被其刺伤?
虽然是有点大意,但修士境界,每一阶的力量、速度都强于上个境界的十倍,他凝丹境三重,居然把握不住一个气血境九重的小小鼎炉?
正欲下死手时,但见大本营中有四人御风而来,其中一人正是陆琪琪,杨雄适时收手。
来者四人,是陆琪琪以及玄天宗三大长老。
玄天宗众弟子亦是被战斗波动惊动,以为敌袭,带着武器奔营而出。
“怎么回事?”陆琪琪见孟南倒地,忙上前扶。
杨雄将箭矢收入储物戒,手收回衣袖之内,缓缓说道:“杂役暴动,原因未知。”
陆琪琪又问孟南,道:“怎么回事?谁伤了你?”
孟南盯着杨雄,咬牙说道:“我自己狂奔,忽然摔倒。”
戒律院长老陈寿贵质问众杂役,众杂役大略只说是风大遮眼,不知原因。
再细问他们为什么胡乱奔跑,众杂役面面相觑,都说是看到别人跑自己也跟着跑。
最终所有人都问了一遍之后,有几个人说听到两声战鼓声,另一人说看到幽泉潭水面震了一下。
三大长老及杨雄眼睛一亮,立即往幽泉潭冲去。
陆琪琪扶着孟南入白玉蟾营帐疗伤接骨。
孟南痛归痛,但全力射出那一箭后,心里好受多了,体内的阳火也在慢慢消减。按照记忆中忍功不修的经验,这第一次阳火发作算是成功憋回去了。
陆琪琪详细问了孟南事情经过,孟南如实相告。
“真没见过你这样的怪人,难道你真的不怕死吗?胆子怎么这么大?去去气血境,怎么敢向他射箭的?他可是会真的杀了你的!”
孟南略一沉吟,愤愤道:“我就是看不惯他一副道貌岸然的狗模样!将来吾必杀之!”
陆琪琪噗嗤一笑,仿佛风铃响起。
“你个小鼎炉胆子可真敢说,要是修为高点就好了。没有凝丹境之前,千万不要再做傻事了。”
孟南默默点头,莫名想到了那群惊恐狂奔的杂役——若不是经历过大恐怖,怎么可能那副鬼样?
这个世界,实力为尊,弱小者如蝼蚁,可随意被人拿捏...
好在他是受了些皮外伤,骨头也仅仅只是脱臼,被白玉蟾门下的一个内门弟子正骨之后并无大碍。
陆琪琪不由得叹道:“你们鼎炉修行的大力日天诀也真是厉害,居然把你的身体练的这么硬。”
硬?
正在喝汤药的孟南“噗”地一声喷了陆琪琪一脸。
陆琪琪嗔道:“你干嘛!”
孟南忙伸手擦拭,手触萌妹嫩脸,如抚羊脂白玉,细腻得让人忍不住想要掐两下。
再看樱桃红唇,水润得叫人想入非非。
陆琪琪脸蛋一红,别过身去。
孟南心中一喜,暗呼有戏,今日宜上分。
不管怎么陆琪琪怎么心思细腻,十七岁就是十七岁,就像是前世十七岁的女孩,大多都还没有以物质的眼光去选择男朋友,也还没有到完全以利益去跟人打交道的时候。
因此,陆琪琪远没有孟南的心理素质强大。
表面上看,两人年纪相仿,但从心理年龄上说,孟南大她五六岁。
【还不拿捏!?】
孟南伸手搭在陆琪琪香肩上,道:“你转过身去做什么?来我替你擦干净。”
他相当清楚,要拉近距离,必须得主动出击,与之产生肢体接触。
虽然前世在农村长大,但他很早就懂得了这一点。
他三岁看公鸡压母鸡,五岁看狗,七岁看羊,九岁看猪,十一岁看牛,至于总角十三岁,家里买了一块香皂,孟南见下面有点黑,遂引沫抹之戳洗,从此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二十岁,弱冠之年,读大学,舍友借妻观之,方才开眼见人。
孟南从此颇惧保安、快递员、医生、老师、校长、维修师傅等等,至此身体也越来越差。
忽有一日垂死病中惊坐起,大呼:“我怕个卵子啊!我连女生手都没碰过啊!空有满腹精伦有何用?”
于是孟南身残志坚,在往后的日子勇敢地化理论为现实....
孟南久经沙场,但陆琪琪哪里见过这阵仗?在孟南攻势下已是小鹿乱撞。
她忸怩撇开孟南的手,羞愤道:“你怎么这么大胆?当心我割了你的手!”
十七岁的少女,对待感情是朦胧的。
身为玄天宗宗主之女,打小就在万人瞩目下长大,身边亦不缺天之骄子。
由于身份特殊,令很多人都望而却步,即使是宗门内青梅竹马长大的几人,成年后即使有那心思,亦是小心翼翼试探,恭恭敬敬说话,哪有像孟南这样单刀直入的?
孟南的举动给她“与众不同”的感觉,令她耳目一新。
孟南看出了她羞大于怒,忙道:“我不大胆呀!我只是想帮你擦擦而已....我把你弄脏了,还让你自己擦,那我还是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