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什么对付你?”我冷笑了一声,尽量装出一个高深莫测的模样。
从他那句话就能看出来,他只知道我是半年前入行的,但是这半年来我所经历的事情,他并不知情。
如此一来,那么可操作的空隙就多了。
缓缓站起身,我抬手拿出罗盘,漠然道:“这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你......”
不等我说完,那个黑雾就突然嗤笑了起来,他指着我手中罗盘,道:“呵呵,你该不会说,你想要依靠这个来对付我吧?”
“啧啧啧...不过别说,你还挺有大师风范的。”
我轻轻挑起眉头:“为何不可?”
“你懂风水吗?”黑雾冷笑道:“不是我说。”
“如果你说你用医术对付我,那我还相信你能够与我斗上一斗,毕竟你们老李家可以召唤一些大恐怖,其中一些连我都斗不过。”
“虽然你才刚入门不久,但是凭借跟这本书的契合度,你应该也治了不少阴灵。”
“但是你却偏偏拿出了这个罗盘。”黑雾顿了顿:“不对,应该是用风水术对付我。”
“这本书可能跟你没有契合度,就算你是天纵之才,就算那本书再厉害,可又能怎么样?你也不过是一个入行半年的新人。”
他边说边摇头,看起来像是在替我惋惜。
但是此刻我却没有心思搭理他了,满脑子都是他的那句:契合度。
不可否认,诡医这本书对我是有契合度的,也是我们老李家传下来的。
但是让我不理解的是,他为什么会说风水书对我没有契合度?
这两本书都是爷爷给我的,按理来说应该都是一样的性质啊......
不对......
我皱了皱眉头,突然想到了之前发现的一些问题。
我们老李家世代从医,按理来说,心情应该是温文尔雅,从不乱杀无辜的。
但是这个风水书上面的东西呢?
动不动就镇人夺魄,这跟我们老李家的风格完全不搭。
相较于诡医书,这本书完完全全的像是一个狂躁患者写下的。
起初我一直以为这是老祖宗,为了防备那些患者突然狂躁而准备的。
但是现在看来就不太一样了,黑雾说我跟这本书没有什么契合度......
而且看他这个样子,也不像是在忽悠人。
难不成这本书真的不是我们家的?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感觉浑身冰冷。
我认为黑雾说的不假,尽管我没有看过其他的风水书,但是可以肯定我手上的这本,放在整个风水界绝对绝对是位列前茅的存在。
这件事从当初我爷爷碾压号称中原风水第一人的慕容深的事儿上,就可见一斑。
如果这本书不是我们李家的,又会是谁的?
恍惚间,我突然想到了林家的那些人,他们绝大多数都对我的风水术不感兴趣。
而且还有一些人说我是小偷......
我浑身抖了个机灵,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但是心中仍旧浮现出来一个念头,该不会这么巧吧?
“发呆,是在思考到底要不要跟我走吗?”正想着这事呢,一旁的黑雾就开了口。
我只得打断思路,抬头看了过去:“我能不能镇得住你,得等试过再说!”
说完我不管他如何回复,直接冲了过去,想要打一个出其不意。
胜利的天平并没有向他倾斜,我的这个如意算盘打成了。
他很明显没有预料到我会突然暴击,一直等来到他身旁才抬手格挡,
但却是慢了一步,他抬手的时候,罗盘已经落在了他的头顶。
接着我不做犹豫,直接念起了第二镇决。
“罗盘集万万阳,代以龙脉镇鬼殃,第一镇压地鬼,第二镇压天鬼,身有奎罡,百无禁忌!”
嗯哼!
咒语落下的瞬间,这黑雾中闷哼了一声,抬手的动作也是停留在半空。
看到这我就知道,第一步算是成了,但是能不能镇压得住,还有尚且未知。
我迅速后退与他拉开距离,随后紧紧的盯着他。
这个黑幕没有放弃抵抗,临泉罗盘跟他头顶接触的地方,已经冒出了滚滚白烟,但是他依旧在蠕动,而且每一次蠕动都比上一次要更加剧烈。
看到这一幕,我刚刚沉下去的心又再一次提了起来。
第二真诀也镇不住他......
不过罗盘也并不是没有半点用处,从那狰狞的面庞中就能看出来,这会儿他也不好受,肯定在忍受的剧痛。
我也没有坐以待毙,短暂的惊讶之后,便将手中的白虎棺钉全部打在了他的身上。
之后他的动作就平静了下来,不过我知道,他突破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皱着眉头拉开距离,我摸着下巴皱眉沉思起来。
现在手上的底牌不多,罗盘和棺材钉已经全部用掉,手中的芦荟只有祛散阴邪的作用,放在这里倒是显得捉襟见肘。
我倒是也想按照他所说的一样,去找我之前救助过的阴魂。
不过很快,这个念头就被打下来了。
我救助过的阴魂,绝大多数都是在地府,让他们从地下上来倒是可行,但是难保他们不会被一些阴兵发现。
万一他们跟随我的病人,然后发现了我......
如果真发生这种情况,那可不是闹着玩的,现在我跟陈叔在地府,简直是过街老鼠。
而就在我焦头烂额的思索着这件事情怎么解决的时候,一道清冷的女声传入耳来,声音沁人心脾,是白诗诗的。
“不要反抗了,你跟他走就好。”
“为什么?”短短的几个字,几乎直接否定了我刚才的努力。
如果不是因为她是白诗诗,我是绝对要爆粗口的。
“你斗不过他,我能感觉到,凭借他的力量,突破罗盘可以说是很简单的事情,换而言之他是在耍你,想让你从地狱到天堂,然后再从天堂狠狠的坠落下去。”
“很简单吗?”我失魂落魄的重复了一声,嘴角扯出一丝牵强的笑容:“可是跟他走了,我也同样是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