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木房子里面相当凌乱,腐朽的桌子以及一些稻草,杂乱的摆放在四周。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些桌子的断裂口很新,看起来像是最近才折断的,似乎有人在里面打斗。
不用想都知道,这里面的人应该就是陈叔他们了。
而且这周围还有一些血迹,看起来打的很激烈,就是不知道是谁的血了。
微微定了定心,我走出门低头看了看,发现地上每隔不远就有一血液痕迹。
周围被落叶覆盖,但是丝毫不影响。
因为雪的颜色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显眼。
我低着头跟着血痕一路向前,很快来到了一个村子。
这个村子在山的隔壁,我们虽然间隔一座山,但是因为农田距离不远,所以也经常有交集,还是比较熟悉的。
村子里面人不多,只有几十口,全部都是姓王,据我爷爷所说,这几十口都是清一色的逃难而来。
当初是来到我们村子了,不过因为一些原因,我们村没有选择接纳他们。
但是也没有不管,而是给了他们一些东西,让他们去山对面建村。
这期间也给了很多援助,所以这个村子叫李王村。
以李字开头,是要证明他们对我们的尊敬。
此刻夜已经深了,这里面显得相当孤寂。
我踮着脚,一点一点的朝着里面走。
这个村子与寻常村子不一样,没有固定的主路,许多房子杂七杂八的堆积在一旁。
而这个血液,也是一直延伸到最后一个房子门口,这里似乎荒废很久了。连周围的墙壁都有些破烂不堪,破了好几个大洞,摇摇欲坠。
谨慎起见,我又垫着脚围着房子周围转了一圈,在确定周围没有血液之后,才重新回到门口。
陈叔应该就在里面了。
当下也没有过多犹豫,我踮着脚来到门口,本来是想敲门的,不过我突然发现这门是半虚掩着的。
微微挑眉,现在还不知道里面到底是谁,谨慎起见,我还是不打算敲门,悄无声息就拿出骨刀,紧绷着心弦推开了房门。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一道破空声从左边传来。
我迅速做出反应,侧身躲过,随后用骨刀刺了过去。
然而等看清攻击我的人后,挥出去的骨刀也瞬间停留在原地。
在我左边的,是陈叔。
不过他此刻状态很不好,浑身浴血,气息微弱到了极致,好似风一吹就会倒。
“陈叔,你怎么了?”我一惊,连忙收回骨刀,跑过去搀扶他。
“小九啊,果然是你。”他也是松了口气:“先帮我扶到那边的稻草上,我要坐着休息会。”
“好的。”我点了点头,按照他的吩咐将其搀扶到了那稻草上。
随后再次开口发问:“陈叔,你这是怎么回事?跟谁打起来了?”
“哎。”他叹了口气,苦涩一笑:“其实坦白来说,我也不知道我在跟谁打。”
“什么意思?”我眉头顿时皱起。
“你先别急,等我跟你讲完你就明白了。”陈叔摇了摇头,跟我阐述起了他的经历。
这件事情还要从他过来开始说起。
他本来是打算今天晚上早点来的,但是没想到,一觉睡到了后半夜,虽然我中途给他打过电话,不过他接完之后就压制不住困意,再次入睡。
所以等出门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
而他在来的路上,一直感觉背后有人跟着,但是不管怎么找,都始终找不到。
最后也全当是幻觉,没有太当回事。
他是自己开车的,很快就来到了爷爷的坟墓。
按照陈叔所说,他下来的时候准备的很充足,在这蛇娘娘庙里上了几炷香,又给那些孤魂野鬼烧了一些金元宝,贡香之类的。
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让他们不要出来捣乱。
那些东西也很给力,从他进去,一直到检查完毕,都没有任何东西打扰。
也因此陈叔放松了下去,他依靠在爷爷的坟墓上独自抽着烟,说着一些他们的经历。
但是意外也在悄无声息的降临。
在他抽完第一支烟,准备再点上一根烟的时候,侧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他扭头看去,却也只见一道黑色的影子。
不过他明显感觉到,这个影子的身上带着一些杀气,似乎来者不善。
陈叔蹭的一下站起身,冷声何止,让他不要再靠近。
不过那个黑影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依旧自顾自的往前走。
这一来二去的,他们两个人就斗在了一起。
“我终究是轻敌了。”陈叔苦涩一笑:“三个回合不到,我就被他打晕了。”
“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他已经把师傅的棺材给挖了出来,正在朝着他来的是方向走。”
“这我肯定是不乐意的,起身就跟他打了起来,因为这次我有所防备,跟他斗起来,倒是并没有被秒杀。”
“但是我也奈何不了他,就这样一路缠斗,最后却被暗地里的一个东西东西偷袭了,胳膊都被打断了。”
说话间,他指了指自己耷拉下来的右胳膊:“我们本来就是势均力敌,现在我断了一个手臂很多的下风,最后没办法就逃到了这里。”
“不过他似乎并没有打算跟我在这纠缠,见我一直不出来,他就走了。但是出于安全考虑,我也一直没有出去。”
“再之后的事情,你就知道了。”
“我爷爷的棺材,你知道在哪里吗?”怀揣着侥幸心理,我开口问道。
“不知道,当时情况紧急,我根本没办法出去。”
我抿了抿嘴,没有再说话,极致的怒意使得我浑身颤抖不止,胸口当中好似烧开的热水,跌宕不定。
这事麻烦了......
陈叔也不知道棺材去哪里了。
真是该死,在我即将见到爷爷的时候,竟然出了这档子事。
“小九,对不起。”同一时间,陈叔默默的给我道了歉:“我没能保住你爷爷的棺材。”
闻言我挤出一丝笑容:“没事的,陈叔,这事也不怪你,要怪就怪那个黑影,我知道他是什么东西。”
陈叔眉头皱了又松,松了又皱,沉静的好一会,道:“其实,我应该能猜到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