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明显没有料到我会整这么一出, 当即就被打的后退几步。
我不敢停留,抓住空隙,再次朝着他的头顶拍去。
这下,老头根本没办法躲避,罗盘很轻易的就拍到了他的头顶。
当下我定了定心,果断的念动镇决。
“罗盘集万万阳,代以龙脉镇鬼殃,吾今下咒,镇压百尸魑魅,凶煞尽潜藏!”
随着话音落下,这老头凶神恶煞的面庞顿时消散,眼神逐渐空洞,嘴巴张开,满脸的呆滞。
轰!
还不等回过神身后就传来一阵剧烈的撞击声。
回头一看才发现,是陈叔。
这会他已经拿着红绳,将那女人束缚起来,而刚才的声音也是在女人落地时的发出来的。
“走吧。”陈叔说罢,顺势往前走去。
我点点头,之所以不杀他们,是因为一旦灭了他们,就损失了阴德,这是得不偿失的。
好在上官子怡依旧站在原地,并没有受到波及,我们也并没有迷失方向。
拿上罗盘,又往前走了十多分钟,眼前的黄沙顿时全部消散。
前方不远处站着两个身穿盔甲的魂魄,如果没猜错的话,他们应该就是在这里镇守的阴兵。
过去的时候,他们一直盯着我们,神色有些疑惑。
“看你们不像是阳寿已尽的样子,你们是干什么的? ”随着我们靠近,那左边的阴兵伸手拦住我们。
“各位差爷真是火眼金睛啊。”还不等我有所反应,身旁的陈叔就笑着开口。
“我们的确阳寿未尽,乃是阳间人,不过说实话,咱们应该也算是半个同行。”
说话间陈叔笑吟吟的拿出骨刀:“各位差爷请看。”
那两个鬼差看了一眼,脸上的疑惑顿时消散。
“原来是诡医,你们是不是李家的?”
说这话的时候, 他们的目光便情不自禁的看向了我。
我也是心头一凛,他们问这话肯定是因为阎王点卯!
刚开始来的时候我就有所顾忌,不过上官子怡给的手链,也算是帮我隐藏身份。
而且我也可以肯定,这个手链是有用的,否则他们第一眼就会直接抓我。
但是当他们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就意识到失策了。
他们就算认不出我是谁,但是也知道李家诡医......
现在又扭头看我,难不成是发现了什么?
一念间,我不自觉的后退几步。
“诡医虽然稀少,但也绝对不是只有李家一个吧。”陈述眼神示意我不要后退,随后再次笑吟吟的看向阴兵。
“我们是陈家的,我叫陈伟。”
“陈家?没听说过。”阴兵摇了摇头,唇齿蠕动,像是还想说什么。
可他身旁的另一个阴兵却是不耐烦的说道:“好了好了,别来一个人就问东问西的。”
说完他又看向陈述:“你们这是来干什么的?虽然你们是诡医,但是也不能随意进出地府。”
“实不相瞒,我们这次来是想找一个人。”陈叔叹口气。
“我们在阳间帮一个人治病,但是那个人牵扯到了地府,我们只能进来试试,还请各位差爷行个方便。”
“原来如此,也罢,你们进去吧。”最先开口的那个阴兵点点头,腾出了一条小路。
“好好好,多谢两位,多谢两位。”陈叔赶忙接一下话茬,笑着带我们离开。
刚往前走几步,就看到个拐弯的路口。
等走过那个路口后,就出现了一个类似于瞭望塔的东西。
而且那下方还站着一堆人,看起来应该是那些鬼道传人带的孤魂野鬼。
“小九,那里就是望乡台。”陈叔皱着眉头,给我科普起来。
“传闻人死了之后,心中却依旧怀念着阳间的故乡,而这望乡台也就因此而生。”
“身居阴间,可看阳间家眷,这也算是斩断那些鬼魂野鬼最后的思念。”
“其实这东西本来是在奈何桥后面的,但后来很多阴魂太思念家乡了。”
“非要在失去记忆之前重新看看家乡,因此还发生过几次动乱,后来地府没办法,也就把望乡台放在了奈何桥前一位。”
我点点头,心中颇有感触。
现在距离爷爷死去,已经有小半年了。
表面不说,其实我心中还是跟想念爷爷的,如果不是因为诅咒的关系,我肯定会隔三差五的去坟地看他。
不过好歹也有陈叔,他虽然不是我的亲人,但是除了爷爷之外,他是唯一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
“小九,愣什么呢?”思绪间陈叔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没事陈叔,咱们赶紧跟上去吧。”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的确得快点去了,不然掉队了可就不好了,咱们可就指望着他们,找到林玉了。”陈叔说完,就带着我们直奔而去。
我们本想着跟以前一样,远远的躲在后面。
可是还没等靠近,之前见过的那个中年人就回过头,对着我们招了招手。
“过来过来,我们在这。”
“那个人就是你见过的?”陈叔开口问道。
我不可否认的点点头:“陈叔,怎么办?要过去吗?”
“过去看看吧。”
“过去不是要被发现?”上官子怡皱着眉头问道。
“他都叫咱们了,如果不过去,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到时候想躲起来都难,跟在后面,兴许还能隐藏一段时间。”
陈叔的话头头是道,上官子怡也没再多说。
当下,我们就走了过去。
“刚才没看见你,我还以为你没来呢。”刚到跟前,那人就笑着开口。
他跟我第一次见的时候很不一样,第一次见的时候,他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我能看到他身上多很大的怨气。
而现在就像是一个寻常人,甚至有些和蔼,想的应该是可以投胎,发自内心的开心吧。
“你都说了十年一次,这一次还有可能是最后一次,我怎么可能会不来呢?”我也是笑着回应。
“嗯,你这么想很对,有很多舍不得阳间亲人的孤魂,他们没有进入地府,不过到最后都是化成了凶煞。”
男人低着头,声音有些惆怅。
我抿了抿嘴,刚准备问他们要去哪里,头顶就传来一阵凄厉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