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过多思索,那山窟当中却传来无数道与之相匹配的叫声。
接着,附着在山窟上的萤火虫突然四散奔逃,周围顿时黯淡很多。
澎的一声,眼前的黑毛怪爆体而亡,无数道黑影瞬间从山窟窿爬出来。
等适应了黑夜,却也被眼前的一幕惊出一身冷汗!
我们眼前出现了无数黑毛怪!而在中央,还有一只浑身黑气萦绕,面目狰狞的猴子!
“这,这才是正主吧.....”我失声开口。
这时,李爷爷也走了出来,他的面色很难看。
“猿山,你是怎么勾结的山魈?”
这猴子叫猿山,我也是现在才知道,那些猴不猴,人不人的东西叫山魈。
“我,我想怎么勾结,就怎么勾结,一个小小,小小的蛊神,等他死了,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思绪间,那猴子口吐人言,只是声音却像是婴儿在咿呀学语。
李爷爷没有在开口了,只是快步走向我,说道:“小伙子,这个猿山得有四五十年的道行了你看行不行。”
我点了点头,随后说可以,这次并不杀蛊神孙儿,只是迷惑他而已。
李爷爷听完,神色复杂的笑了笑。
“这也是命吧,如果咱们不来,等蛊神入阴,他也是一大祸害,到时候这个因果,就得算在你的头上。”
“那纸人,其实也是一种镇压手段。”
我面色变了变。
因果牵扯到福报,这是我最怕的......
“今天我就代替蛊神收了你!”思绪间,李爷爷突然扭过头,大喝一声。
而那些山魈也突然呜呜呜的嚎叫起来,捶胸顿足的声音回荡在四周,仿若闷雷!
接着,那众山魈瞬间冲了过来!
我吃了一惊,连忙把手伸进口袋里手拿罗盘,却猛然想起罗盘已经被陈叔拿走了。
可是我不敢用骨刀,唯恐阴德尽失,当下,我还真陷入两难的境地。
“小伙子,躲起来,把他们交给我!”这时,李爷爷沉声开口,从身后的帆布包中拿出了块夹杂着血丝的生肉。
接着,他把这生肉猛的往山魈那边外一扔!
随着啪的一声,那上面血色飞溅,飘落在附近的几只山魈身上。
接着,李爷爷又带着我后退几步。
还不等我问怎么回事,周围便突然传来阵诡异的吱呀声,像是众多甲壳虫在相互碰撞......
那些山魈也在这时顿住步伐,紫面獠牙的脸色中,缓缓浮现出一抹惊恐。
紧接着,周围便出现了众多移动中的黑色小点。
定睛一看才发现,这竟然是无数个甲壳虫,看起来像是我第一次来蛊神庙时见到的那些。
它们速度很快,眨眼间就将山魈围了起来。
“小伙子,那个生肉是在子时,用我蛊巫一脉的秘法腌制的,再加上些阴物,对蛊虫的诱惑很高。”
“味道也很浓郁,只是人闻不到而已,气味覆盖之下的一切生物,只要是有血肉的,都会被蛊虫当成食物。”
“这可是老头子保命的宝贝啊。”李爷爷摇头叹息起来。
而随着他的叹息,那些蛊虫已经爬向了众山魈的身体上。
周围哀嚎声不绝于耳,血腥味刺的我睁不开眼睛。
“小,小看你了。”与此同时,猿山再次开口,话语中透着无尽的怨毒。
它嘶吼一声,捡起身旁的大石头扔了过来。
我赶忙跑向身侧躲避,可还不等站稳脚跟,身体却是陡然一僵,好似被无形的大手抓住了一般。
这一刻,耳边什么声音都没有了,上眼皮好似有千斤坠般缓缓的垂落,倾尽全力才挣开一条缝隙。
可是看着自己的肢体动作,却让我惊出一身冷汗!
我,在缓步走向那些爬满甲壳虫的山魈魈尸体!
这一发现顿时让我手足无措起来,李爷爷的话语一直萦绕在耳边,靠近那个生肉,就等于死!
我奋力的挣扎着,想要夺回控制权,可是根本毫无用处。
就这样一步一步的缓缓走去,时间这个概念也在心中消失,似是过了很久,脚下也像是踩到了什么东西。
那些甲壳虫顿时一滞,随后纷纷调转身影,朝着我冲了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肩膀处突然传来一阵巨力将我拉向后方。
瞬间,我恢复了感官,
耳边传来的不再是撕咬东西的嘎吱声,反而类似于婴儿哭啼的声音。
我连忙扭过头,却见李爷爷已经重伤,他瘫坐在距离我十多米的地方,浑身满是抓痕,头顶的白发已经染成了红色!
这么远的距离,他不可能拉我......
我下意识的看向身侧,却见是一个半截手掌大小的剪纸人。
眼睛弯下去,似是在笑。
我又看了看四周,才发现那个猿山并不在这里。
“子午祭猫,猫通阴,他被我的阴猫蛊重伤了,三魂七魄已经被强行送下阴间。”
“他现在全靠身体的本能在动,你赶紧跟着那边的血液追上去把他带过来。”
说着,李爷爷虚弱的伸手指了指右侧方向的石窟,随后从兜里拿出一叠剪纸人扔给我。
“拿着它们,能在关键时刻救你一命。”
我应和一声,快步跑了过去。
现在萤火虫已经尽数消失,不过我已经适应了黑夜,虽说看不清楚,但是隐约还能分辨地上的血液。
猿山已经是强弩之末,再加上李爷爷的剪纸人,应该不会出问题。
这般想着,我加快了些许步伐。
不知道走了多久,周围突兀的传来一阵水流涌动的声音。
我面色一僵,本能的想要躲避,却也为时已晚!
侧方的石窟中陡然涌现出大量水流,我根本没有一点抵抗的能力,只能拼命的护住脑袋,顺着水流飘向前方。
好在这水并没有把甬道填满,我还能够呼吸。
没多大会,水流逐渐缓慢下来,紧闭着的眼皮,也传来一阵血红色。
像是闭着眼睛直视太阳,我应该是回到了地面。
我挣扎着在水中稳住身影,睁开了一条缝隙,这才发现我的确是在外面的一条河流当中。
不过现在依旧是深夜,而强光也并非太阳,而是岸边有人在拿着手电筒照我。
与此同时,那灯光陡然熄灭,可等我抬头看去,入眼的一幕却让我错愕不已。
岸边的,是陈清远和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