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叔抬起头看了我一眼,默然苦笑道:“对。”
“那现在,我摆脱诅咒了吗?”我一脸唏嘘的看向陈叔。
虽然不知道诅咒到底是什么,但是爷爷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不知道。”陈叔接了一杯水递给我,继续说道:“你犯忌讳了,虽说你爷爷现在已经入棺,但事情并没有结束。”
“犯忌讳了吗。”我低下头,想起送葬路上的一幕幕,只觉得浑身冰冷。
那个女人从始至终都在缠着我,她打乱了我爷爷所有的计划。
说真的,直到现在我都特别好奇,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又或者是什么东西?
思绪间,我想陈叔也去过爷爷坟墓,连忙开口道:“陈叔,你是不是去过爷爷坟墓,有没有见过一个女人?”
“你是说先前在院子里听到的那个东西吧?”陈叔看向窗外,瞳孔中流露出一抹惶恐:“你爷爷的坟墓周围没有女人,但是有很多动物的尸体,死相很惨。”
我怔怔的呆愣在原地,没有女人还有动物尸体?
兴许是看我发愣,陈叔轻叹了口气:“放心,那个女人或许已经死了,你爷爷这么多年看阴病,可不是白看的,至少目前没东西敢伤害你。”
我扭过头,失魂落魄的看着爷爷的房间,恍惚间,我好像又看到爷爷在对着我笑。
“为什么不让我给爷爷埋葬。”我眼眶微红,死死的盯着一旁低着头的陈叔。
“既然要躲避诅咒,那就要假装自己没有后代。”
“好了,你好好休息吧。”陈叔拍了拍我的肩膀,长叹一声回到了自己房间。
“早点睡,现在情况还不清楚,变故太多,你明天先跟我回县城。”
陈叔低沉的声音回荡在周围,我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眼泪再次不争气的流出来。
爷爷说,我爹妈在很早之前就去世了,现在唯一的亲人也没了,我成了孤儿。
心中思绪杂乱,直到后半夜我才渐渐入睡。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临近中午了,陈叔把饭菜做好后就出了门。
我心情很差,起身胡乱吃了几口,便出门等候陈叔。
“小九!”
刚走出门,陈叔的声音夹杂着面包车的轰鸣声便从我身后响起。
我扭过头,看向陈叔:“现在就要走吗?”
“对,快!”陈叔的声音很急促,还时不时的看向身后,眸中也夹杂着一丝慌乱。
见他这样,我丝毫不敢耽误,一溜烟的跑向副驾驶。
随着发动机的震荡,我们很快便驶出了村子。
陈叔家里住在县城,出乎意料的,他并未婚娶,这倒是让我十分诧异。
待到一切安排好,陈叔才满脸担忧的看向我。
“陈叔,有什么事情您直说。”我坐在一旁,轻声道。
”陈叔惆怅的看着即将落下去的黄昏,嘶哑开口:“我去开车的时候,顺带看了一眼师傅的坟墓。小九,你爷爷的计划,怕是要大乱。”
“出事了吗?”
“对,坟土被怨灵的血浸透了,瞒天过海,这本就是大凶。”
陈叔点燃旱烟,砸吧了几口,继续说道:“再加上那些灵物的怨气,只怕......哎。”
事关自己的性命,我焦急的开口道:“陈叔,那接下来怎么办?”
“入诡医一行,治阴灵,让他们助你。除此之外,别无他选。”陈树眼中流露出一丝无奈。
闻言,我浑身一怔,刚准备开口,却被陈叔挥手打断:“师傅他老人家说过,如果出现意外,那就带你入行。”
我失了心智,木那的点点头:“好。”
“也不一定,我今晚回去一趟,看看到底咋回事。”
日落黄昏,我对陈叔多了一丝了解。
他今年四十多,在我没出生的时候就跟在我爷爷身边了。
我问了我爹妈的事,他却也是茫然。
至于诡医这一行,陈叔依旧不愿不愿意多说,任凭我怎么追问,他都说要等今晚过后才可以说。
晚上,陈叔给我做了顿饭便急匆匆的出门了。
吃完饭,我默默的躺在房间里,紧绷的心态逐渐缓解,没过久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不太好,我像是泄了气一样,平躺在床上,浑身酸软无力,翻个身都困难。
耳边也总能听见一些木棍子敲打的声音,像是在楼梯道回荡。
声音一直在变化,越来越近,最后,在陈叔家的客厅响起!
我慌了神,身体直冒冷汗,想要扭过头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却怎么也扭不过来。
惨白色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屋子里算不上黑暗,可我却根本没办法移动分毫。
片刻,“吱呀”一声,我屋子里的门缓缓打开,接着,一阵怪笑从门口处传来。
我浑身抖了个机灵,身体瞬间恢复知觉,顾不得其他,连忙扭过头,入眼的一幕,却让我几乎疯狂!
门口站着一个头发花白,身影佝偻的影子!
手里白色的拐杖接触地面,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透过月光,她的脸色苍白,褶皱的皮肤随着笑声乱颤。
是那个蛇娘娘庙的老人!
“嘿嘿嘿...找到你了。”
佝偻的身影一闪而过,眨眼间便骑在了我的身上。
锐利的白色拐杖高高举起,随后便朝着我的心脏刺过来。
我心中一惊,惊厥起身,却发现我身上什么都没有,冷汗遍布全身。
做噩梦了,我擦了擦身上的汗水,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已经是后半夜,陈叔应该也快回来了。
恍惚间,屋里一黑,我浑身颤抖的扭过头,却在窗边发现了半张脸!
“啊!!”我吓了一跳,陈叔家里住在十二楼,外面怎么可能会有东西?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蛇娘娘庙里的那个老太太跟过来了!
哒哒哒...
仿佛是为了印证我的猜想,那股熟悉的木棍碰撞地面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你...你要干什么?”我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一脸惶恐的盯着窗户。
“呵呵...我来...拿我的东西...”
嘶哑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生生挤出来的,听的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你拿了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