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二人并没有发现池钰这个可有可无的小情绪。
骆弈:“茶馆里面一般都鱼龙混杂的,明天我和骆清去茶馆探查一下。”
他说:“阿钰就负责好好在客栈休息,等你缓过来,我们就去花谷。”
是的,既然要找陆九笙,那他们首先就得去花谷,虽说那陆九笙十年前就不在那了,但是到底那里也算是她的故乡,说不定能打听到一些关于她的线索。
然而花谷哪里是那么好找的?
除非是天下大难,否则花谷里的那帮子人从来都是避世不出的,整日窝在那谷里研究医术草药。
不过据传,花谷的弟子在到了一定的年纪后就会独自或者结伴出谷历练。
但是他们无一例外全都对自己的出处避而不提,有的则是怀着一颗圣心济世救人,有的则是凭心而动,万事只看缘分。
世人只知道花谷位处大陆东边,至于具体在哪儿,无人知晓。
骆弈方才所说的探查,就是指能不能找到一些花谷那些外出游历的弟子的线索。
比如最近江湖上出现了一个据说什么病都能治的郎中什么的......
骆清还没说话,自己就已经被安排得明明白白了,他不满得撇撇嘴:“我不要,茶馆你一个人去就够了,我要留下了跟钰师兄待在一起。”
骆弈冷淡地抬起眼皮子看了一眼自己的双胞胎弟弟,他们自小一起长大,就连在被那个人拜托给池钰师尊后都不曾分开过,可以说,在这个世界上最了解骆清的就是骆弈,他哪能不知道骆清打的什么算盘。
都说同胞兄弟连着心,从小到大骆弈和骆清的喜好惊人得一致,二人除了性格方面有些许不同,若是他们有意去模仿,别说是外人,就连他们的亲生母亲都没办法分出兄弟二人。
但是池钰可以,在谁都没有办法分清他二人的世界里,唯有池钰,从未将他们认错过。
所以,池钰是特殊的,是他们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彼此之外,最重要的一个人。
骆弈:“不行。”
骆清:“为什么不行,如果我们两个都去,钰师兄万一遇到危险了怎么办?别忘了,现在他完全不能使用内力,比寻常凡人还要弱上几分!”
池钰:......我真是谢谢你提醒啊。
骆弈迟疑了,纵使他心里知道,在这个距离逍遥宗最近的小城镇里,不会有人对池钰下手。
但是,万一呢?
池钰受伤的事情长老们勒令不许对外声张,但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谁能保证宗里没有其他门派派来的卧底?
逍遥宗位处这个大陆的顶端太久,正道之首的位置,自然不会有人对此无动于衷,本来池钰就因为天赋奇佳,被各门各派重点关注着,现下要是被他们知道,这个被逍遥宗寄予厚望的大弟子重伤,几乎成了废人,谁能保证不会有人动歪心思?
在骆弈思索的时候,骆清悠哉地吃着桌上的水果。
骆弈了解骆清,自然骆清也是对自己这个同胞兄弟的思维模式知根知底的。
毕竟,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
所以,这场谈判的结局,早就已经注定了。
骆弈轻飘飘瞥了一眼骆清:“那你就留在这里陪池钰吧,别给他添麻烦。”
骆清往池钰手里塞了把剥好的坚果,听完骆弈的话后无所顾忌地直接翻了个白眼:“知道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池钰:所以没有人咨询一下我的意见吗?!
淦!
虽然心里一直在疯狂吐槽,但是池钰还是遵循了原本的人设,表现得对兄弟二人的安排毫无异议的样子。
或许是因为池钰先前出手阔绰,所以他们的菜很快就端上来了。
“欸嘿,您们的菜都上齐了,有事随时叫我哈!”
店小二临走前,拿了池钰打赏的一两银子,笑眯眯地退出了房间,临走前还轻手轻脚地替他们关上了门。
骆弈给池钰夹了一筷子最柔软的鱼腹,温声道:“阿钰,这两天你好好休息,我们接下来可能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池钰一边在心里偷偷吐槽,一边扮演一个清冷的师兄:“嗯。”
骆清不甘落后,学着骆弈也给池钰夹菜。
于是兄弟二人也不知道在暗自较什么劲,一人一筷子都快把池钰的碗堆出小山了。
池钰这顿饭吃的差点给自己撑死。
别问,问就是他吃了这个,另一个就一脸控诉地看着他,仿佛池钰是一个偏心且没有一碗水端平的家长。
吃完饭,又喊人放好了洗澡水,骆弈就打算把骆清拎走了。
毕竟池钰这两天一直没有休息好,现在晚饭又吃得多,精神看起来恹恹的。
但是骆清扒着池钰不肯走,他转头朝骆弈吐了吐舌头,一副主人家送客的姿态:“你走吧,我和钰师兄要洗澡准备睡觉了!”
池钰:?你和谁??
骆弈:......
最后,挨了骆弈一个毛栗子的骆清只能一脸不甘地被骆弈揪着后领子拖走了。
“诶诶!你撒手!我快被你勒死了!”
“卧槽你小子谋杀亲兄弟啊!”
“呜呜呜钰师兄救我!!!!”
............
池钰总算是送走了这对孪生子,他长呼一口气。
自己确实是累的恨不得现在就地躺下就睡,这个身体实在是太弱了。
以前池钰虽说体能也不是很出色,但好歹还在正常人范围之内,现在这个身体,孱弱得好似一个六岁孩童都能把他打趴下。
总之,还是先洗个澡睡觉吧。
这两天一直在外面风餐露宿得,也没好好洗过一个澡。
池钰走到浴桶前,先是试了下水温,然后开始褪去自己的衣衫。
*
刚才还在哀嚎着的骆清,被骆弈拎回房间后,就完全变了一副面孔。
骆弈抱臂倚着墙,就这样看着脸上如同变戏法般的骆清,淡声道:“骆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骆清施施然站起身,给自己施了一个祛尘诀,他有些漫不经心:“你知道,又怎样?你敢说你自己就没有这样的心思吗?”
骆弈沉默不语,骆清瞧着他这副端着的模样笑了一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然后朝屏风后的浴桶走去:“我们都知道彼此想要的是什么,不是吗?”
骆弈听着身后传来的细琐的声音,他抿紧了唇。
是的,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彼此想要的是什么了。
从小到大,他们都会不约而同地喜欢上同一个东西。
但是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池钰......
这种情况下,他们又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