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小伟在临死前竟然脱口而出一个电视剧里人物的名字。这让杨真真感到大为意外。小时候她看过还珠格格,也曾经为此痴迷,但容嬷嬷的人物形象是她童年的阴影。范小伟在临死之前说出容嬷嬷,这种风马牛不相及的话着实考验着她的智商?难道破案的关键就在容嬷嬷?
杨真真感到身心俱疲,此时手机电量已经来到1%,马上就要关机了,看着死去的范小伟,还有手里的枪,感觉就像一场梦一样,难道是刚才的那一枪打死了范小伟?如果是这样,自己岂不就成了杀人凶手?想到这里一阵寒意涌上心头。握在手里的枪随着身体的颤抖掉落在地上。
就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接下来究竟怎么办时,一道道强光从洞口的方向射进来,还夹杂着好大的脚步声。她连忙回过头来,强光照得她睁不开眼睛,她用左手挡在面前。当眼神适应了强光时。眼前出现了一群人,其中有贾老师,还有王胜男和王勇。
他们所有的人看着自己都目瞪口呆。因为眼前的场景是一件实实在在的凶杀案,被杀的是范小伟,凶器是一把手枪,而凶手就是杨真真。
杨真真看着所有的人都投来怀疑与惊讶的眼神,连忙摇头辩解到:“不!不是这样的……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的……我没有杀他,不是我!”
贾老师走过来,将她入怀中。他想说一些安慰的话,却无法说出口。因为凶杀现场,的确让人无可反驳。
王胜男立刻命令技术人员勘察现场,一对死者范小伟做初步的实验,另有技术人员做弹道测试,现场提取脚印等等。
虽然王胜男也很难想象杨真真竟然为了破案去杀人,但不管哪一名警察看到现在的情况,早已经指明杨真真就是凶手,作为一名警察她不能做事不管,她走到杨真真的面前。“杨真真,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多管闲事,你就是不听,现在居然还做出这种蠢事……现在这种情况,我只能以嫌疑人的形式逮捕你,你没有意见吧?”
说完,王胜男从后腰间掏出手铐,缓缓伸向杨真真。而杨真真只是已经冷静下来,他知道这肯定是犯罪团伙给他下的一个圈套。面对铁定的凶杀案现场,她无言以对,也无法反驳,只好乖乖伸出手来让王胜男铐上了手铐。
“王警官,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们都不会信,但我要告诉你一个重要的信息,范小伟在死之前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什么?”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说这个名字,但我可以确信他说的是容嬷嬷……”
王胜男紧皱眉头,她脑海里立刻想出容嬷嬷针扎紫薇的画面。同时。曾经在调查,杨真真妹妹失踪案的时候,容嬷嬷这个词好像出现在某一个时刻,然而她却始终想不起来。很难想象容嬷嬷这个词能与女孩失踪案联系在一起。
“我知道了,你先到警车里休息一下,回到警局我们再给你做一份详细的笔录。也请你放心,如果人真的不是你杀的,我们也不会冤枉你。我的这些技术人员都是非常专业的……”
贾老师搀扶着杨真真随着王勇走出稻田,坐进警车里,此时此刻她被手铐铐着,内心充满着绝望。他从自己的车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杨真真。
杨真真接过来,一口气吹了,就像吹啤酒一样。
贾老师看着他疲惫的样子,心里着实疼,“真真,你放心,我认识好几超级大个律师。他们接手的案件几乎都无一败迹,我一定会保你。”
“你也认为人是我杀的?”
贾老师不敢面对杨真真的目光,“我不相信你会杀人,但你的确陷入了麻烦……找律师是必须要做的事……”
杨真真虽然想要为自己辩解,但就便是自己说,也可能不会信,毕竟自己患有精神分裂,还染上了毒品,那看到的恶鬼很可能是自己的幻觉。
“为什么不接电话?告诉我你又是怎么知道范小伟在这里的?你借我的钱,是不是范小伟对你勒索敲诈?他想杀你,你与他搏斗,把枪抢了过来才开枪杀了他,是不是这样?”贾老师拼命发挥自己的想象力。
杨真真摸着额头,脑子里很乱。“我毒瘾犯了,范小伟打电话给我,让我拿着10万块钱去李大雄那里,结果李大雄给我几包毒品,那个李大熊,有个密室里面全都是毒品……他还给我一个笔记本……”
说到笔记本,杨真真突然想到了什么,在他开枪的时候被人觉得身后好像有人,而且自己的背包突然甩掉了。对自己在开枪的那一刹那,她的身后确实有人,也就是说现场有第3个人。她一定是中了那些人的圈套,所以才开枪,而那一枪误打误撞,打死了范小伟。
既然想到身后的人,她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自己在开车的时候,曾经往后后视镜查看过。后视镜里反复出现过一辆白色的轿车,难道那辆轿车在跟踪自己?范小伟一直躲着不敢出来,李大雄曾经说过他得罪了组织,他得罪的究竟是什么样的组织?
现在她可以确认。刚刚她打死范小伟,完全是被别人利用了。她走进了一个圈套里。可是怎样才能让警察相信自己呢?现在自己的包也被警察没收,现场所有的纸箱镇政府也都指向自己,自己到底该怎么样脱罪呢?看来为今之计的确需要找个律师了。她看着贾老师对自己这么关切,竟然忍不住冲过去亲吻了他。
深夜。杨真真被关押在刑侦支队重案组的一间拘留室里。这是一间很闭塞的房间,面对如同监狱的拘留室,她感到有些窒息。已经很疲惫的他,蜷缩在拘留室的角落里。无尽的黑暗将她吞没……
王胜男待在案发现场,久久不想离去。她和王勇在附近勘察,周围的村庄寂静无比,除了一些狗吠以外,再无其他的动静,那些村舍里,也都静得出奇。她总觉得有些奇怪,这个小山子村她曾经来过。这里分明是田胜利的老家。刚刚杨真真透露了一个细节,就是在范小伟的嘴里说出了容嬷嬷三个字。遥想当年她在这里走访的时候,好像听某个老太太讲起过,说拐走女孩的是一个心狠手辣的老太太,就跟容嬷嬷一样。
杨真真被警方逮捕,贾老师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回到市区,不管是深夜还是怎么样他都不管了,还是立刻给几个做律师的好朋友打去电话。其中一个最好的铁哥们姚大壮愿意为杨真真做律师。
凌晨时分,贾老师就与姚大壮会合。他将所有的细节都告诉了姚大壮。初步分析,杨真真被设计陷害的可能性很大,同时他也抓住了一个重点。就是杨真真患有精神分裂,还被强行注射了毒品。那么在案发当时出现患者的可能性在90%以上。如果真的是他杀了范小伟,杨真真脱罪的可能性也很大。
一个简单讨论了一番后,他们立即驱车赶往刑侦支队,事实上杨真真的审讯笔录早已经开始,王胜男主审。
今天早上8:00,凶案现场的勘查结果已经新鲜出炉,法医鉴定报告也出来了,范小伟的确死于枪杀。但经过法医老吴的尸检报告。范小伟当时被绳子捆绑,喉咙也发现了毛巾的纤维,应该是被塞住喉咙使其发不出任何声音。在范小伟倒地之后,嘴里的毛巾以及捆绑在手上的绳子都消失了,这就证明在现场,肯定有第3个人。然而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地面上竟然没有提取出有效的脚印加以证实。
另外,杨真真使用的手枪是54式手枪,上面还有编号,竟然是一把警枪。王胜男调取了厢房里的登记记录,发现这把手枪竟然属于李大雄。当年李大雄被开除刑警队就是因为自己的枪丢了,一直都找不到。难道杨真真是受了李大雄的指使杀了范小伟?
王胜男立即前往苍南县,将李大雄拘捕归案。经过审讯,李大雄拒不承认,他指使杨真真去杀范小伟。也不清楚自己当年丢失的警枪为什么突然就出现在凶案现场。虽然没有证据指明李大雄是犯罪嫌疑人,但他的别墅里藏有毒品足以让他后半生在牢里度过。
数天后。经过技术勘探出来的结果以及连日来对杨真真的审讯。虽然手枪上有杨真真的指纹,但这是一把丢失的警枪,到底是怎么出现在凶案现场的?没有任何线索。据杨真真透露,他在李大雄那里找到了一本破案笔记,然而案发后却不知所踪。许多细节表明,在案发当时的确存在着第3个人,由于犯罪现场属于乡村,监控探头十分有限,这第3个人就成了一个谜。
更何况,杨真真开枪时处于精神亢奋状态,也就是说当时她处于幻觉当中,如果警方以杀人罪起诉她,那么这个罪名是不成立的,因为还缺乏许许多多实质性证据。
由于高强度的审讯,惹得杨真真在此期间犯了好几次毒瘾。因此她被警方勒令送进戒毒所去戒毒。一方面是为了限制她的自由,另一方面也是积极地为这起凶杀案争取到有效的破案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