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田小龙事件的曝光,警方破获以田氏物流为网络的毒品交易网。田胜利是负责运输的头目。他也因此被警方以运输毒品罪正式逮捕。当警方将田小龙的死讯带给审讯室里的田胜利时,他趴在桌子上抱头痛哭。他知道是自己害死了儿子。
王胜男趁势审问田胜利,他到底是不是拐走田贝贝的凶手?然而田胜利只知道哭,一句话也不说。
王胜男气地破门而出,王勇在门口迎了过来。“他这种人竟然会哭?”
“他利用自己的儿子去诱拐那些小女孩,带入地窖,给她们注射毒品,然后拍摄色情录像,然后卖给一些色情网站……”王胜男快速走进重案组办公室,用茶杯倒了一杯纯净水,大口地喝了一口,继续追问:“你查他的不在场证明了吗?”
“查了……不是他。”王勇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那是监控探头拍摄的画面。“在贝贝失踪的时候,他确实在游乐园里跟他的情人在一起。我们找到了现在在海南三亚旅游的田胜利的情人,当时田胜利在厕所蹲了半个小时,其实是在跟他打电话,他们在玩一种叫做“躲猫猫”的游戏,虽然我不知道这种躲猫猫的游戏是什么啊,可以肯定是一种很变态的游戏。拐走贝贝的中年妇女,身材很胖,而他的情人却很瘦,所以也不是他的情人……”
“范小伟呢?”
“还没有找到,不过让6月1日当天他并没有出现在游乐园……”
听到田胜利被排除了嫌疑,王胜男心中生出一股怒气,连日来紧锣密鼓的调查,就这样化作泡影,看到脚下有一个没有扔进垃圾桶的易拉罐,他猛地用脚踢起来,以此发泄自己的愤怒。只不过这个易拉罐却鬼使神差的,刚好砸到刚从拐角走过来的赵立达的头上。“哎哟,这是谁呀?谁干的好事?喝完一大罐到处乱扔!”
赵立达的声音本来就洪亮,这一发怒不要紧,把周围正在紧张忙碌的警员吓得更加紧张了,全都避而不语。
赵立达看到王胜男跟网友就在前方瞪大的眼睛看向王勇问道,是不是他干的?
“老赵,你别冤枉我啊!这易拉罐上不是有指纹吗?你可以让老吴做法医鉴定,提取犯罪嫌疑人的指纹,这样就能查出来凶手是谁了……”王勇向赵立达开玩笑说。
一个星期过去了。杨真真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身上的擦伤,皮肤开始发痒,医生说愈合的很好,她的精神状态也好多了,只不过沾上了毒品的她,连续在一个星期内并没有犯病。这让他感到有些意外和惊喜,或许田小龙给他注射的并不是什么毒品。医生为她采血做了检查,血液各方面指标都很正常。
今天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医院里空调开的让人很舒服。杨真真待在病房里早就急了,正想着走到医院的公园里去透透风,羔羊转身就看到贾老师带着笑容走进来了,他手拿一束鲜花,那是鲜红的玫瑰,他穿的西装革履颇有些向情人求婚的样子。
“真真,看得出来,你气色好多了。今天我来是带给你一件好消息和一件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杨真真做思考状,“坏消息吧。”
“坏消息就是你妈给赵主任打电话,让你辞职,然后她就想把你带回去,安排你相亲,随便嫁个人过平凡的日子。”
“唉,真伤脑筋,这的确是一个坏消息,不过我可以说服我妈继续,不让我做下去……那么好消息呢?”
“好消息就是……我说服赵主任让你转正,而且他好像答应了……”
一听到转正这个词,杨真真兴奋的从床上跳下来。他竟然双手揽住,贾老师的瓜子像一个小女孩,冲入父亲的怀抱一样,同时还给了他一个吻。但就在下一秒,她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很蠢的事情。贾老师只不过是自己的长辈,他不可能与他产生男女之间的感情,如果这样做让贾老师误会了怎么办?她抬头看看贾老师,满脸的尴尬与不安。
贾老师面色绯红,尴尬的说:“不过呢,你两个月的实习期已经过了,目前你必须完成大三剩下的学业,之后才能正式上岗……”
杨真真已经迫不及待出院了,虽然医生再建议她住院观察几天,然而他满脑子都是转正的事情,如果自己转正,她将正式成为一名记者,她的梦想也就成真了。其实在踏进田胜利家去采访田小龙的时候,她已经越界了,被赵主任知道他出事之后也是将她第一时间开除了。他不知道贾老师用的什么方法,说服赵主任让她继续做实习记者,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就名正言顺地大刀阔斧地调查贝贝失踪案,在他的心里已经认定只要找到贝贝,就能找到自己妹妹的线索。
很快,出院手续办完,她收拾行李坐进了贾老师的车,她回家准备复习功课。一坐进车里,他突然好像想到了一件事。便很快进入工作状态,杨真真就像变了一个样子。那种认真的劲头谁也无法比拟。他掏出自己的记事本,用笔在上面画起来。
“你在做什么?”贾老师边开车边问。
不一会儿杨真真将自己的记事本举给贾老师看,上面是一个大概像是老太太的头像素描。
“在田小龙将笔记本里的文件删除的时候,我看到了这样的一个标志。你看是不是像清朝古装剧里的老嬷嬷的形象?你见过吗?”杨真真盯着贾老师问。
“没有……真真,出了这么多事,你打算还要继续跟下去吗?”
“当然,我不会轻言放弃。我在电视上看了新闻,警方逮捕田胜利,给他的罪名是贩卖毒品和传播色情,并没有提到是他拐卖了田贝贝,也就是说凶手现在还逍遥法外……”
“真真,答应我,别再管这件事了……警方会调查这件事情的……那个王警官看出来很猛,据说什么样的大案要案一案他都破过,所以我们应该相信她!”
杨真真根本就没有听到贾老师的提醒,依然自顾自的说:“他们有一个幼童色情网站,谁会看这种东西?他们的客户都是谁?而这些可怜的女孩都是怎么被害的?还有那些毒品到底是怎么来的?又是怎么流通的。……我一定继续跟下去,我要写一篇有关田胜利的报道,还有有关他儿子的,我觉得他们肯定跟贝贝失踪案有关……”
“不!不行!”贾老师被杨真真给激怒了,他答应他的母亲要照顾好杨珍珍,如今他还要继续追查贝贝失踪案,接下来会有什么不危险的事还说不定,如果杨真真再遇到什么不测,他难辞其咎,于是就提高了音量:“你不能再继续跟下去了,听我的,你不能带着强烈的个人恩怨去调查这件事情。那些毒品贩子个个都是不要命的暴徒,基督井有的时候拿他们都没有办法,你一个人的力量不可能与之对抗,以后还有什么危险的事情,无法预测,我不能让你再以身犯险了……”
杨真真不再说话,转过脸来,将视线望上窗外。一座座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在眼前划过,一群群来去匆匆的人,也从他的眼前划过,贝贝一个6岁的小女孩失踪了,对别人来说只不过是一个新闻,但对她的父母却是不可磨灭的痛苦。他与张静茹交流过,看得出来,身为一个母亲失去亲爱的女儿,那将是怎样的一种痛?她完全可以体会到。
静雅小区田银行的家里,警方已经撤销了监控与保护。人去楼空后,家里显得更加寂静与寂寥。张静茹整天待在贝贝的房间里独自神伤,她有很久没有去医院值班了。由于跟院长的女儿是好朋友,听了她的遭遇,朋友也十分伤心同情,所以她请了长假,医院里也不反对。
母亲高桂荣已经出院了,但早已经变得沉默寡言。她不再去菜市场卖菜,每天只是待在家里做做家务,和自己的宠物猫玩耍聊天,颇有些老年痴呆的样子。
相比张静茹每天都待在房间里,看着女儿的照片自怨自艾,田银行则是相对激励一些。每天下班无事可做的他,竟然拿起笔来写起来。他以自己女儿失踪的事件为背景,创作一篇悬疑推理。名字它起为(消失的天使),因为他曾经看过一部电影叫做消失的爱人,正是一部改编的。
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奋笔疾书,当把自己亲身经历的事件与感情全部倾注在笔端的时候,他写得激情澎湃,在写到激动的时候竟会禁不住潸然泪下。
以前他从来不喜欢写作文,但自从把自己的经历转换成的时候,他竟然洋洋洒洒,快写到了7万字,虽然自己的文笔差的要命,但他觉得自己的故事讲得委婉动人,在故事发生到高潮的时候会让人激情澎湃。
这天晚上他正在奋笔疾书,写到最重要,警方找到最重要的线索很快,凶手快要浮出水面,而女儿也很快有了线索的时候,他竟然失声痛哭起来。虽然很大的成分是属于他的想象,但这不失是一种寄托。
就在这时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手机一看,是王胜男王警官,于是他接了电话。对方只说了一句:“拐走你女儿的不是田胜利!”
田银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不知道得到这个消息应该高兴还是悲伤。自从女儿失踪,警方对二叔,田胜利进行调查,结果发现传送力不足既然,做违法犯罪的事情,这让他大威震惊,但自己却又无话可说。
电话放下后。他合上笔记本,悄悄地走进贝贝的房间,发现张静茹还在那里,呆呆地看着女儿的照片,她的样子好像一座雕塑。
“静茹……警察打电话过来说……不是二叔……贝贝不在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