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岱琳犹豫了一瞬,脚步慢了一拍。
“你自找的。”萧章轻哼,继而面色冷了下来。
他神识一动,下一刻钱岱琳脑内一道白光炸响,剧烈的痛感比绝情丹发作时还夸张。
“啊!”
她短促的叫了一声,立刻反应过来捂住嘴,忍着密密麻麻快要爆裂开的痛苦,一步一挪的靠近萧章。
四步路的距离,却让她用了两分钟才走到。
“给你长个教训,”萧章冷酷的表情收敛了些,转而又换上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你是帝都钱家嫡小姐?”
神识进入钱岱琳大脑的瞬间,他就知道了。
萧章之所以惊讶,是因为这个名字也是老天师给他找的未婚妻之一。
老头子也不嫌事大,连钱家人都能扒拉来。
他略感头疼,好在钱岱琳看样子并不知道他的身份。
“呵,我算什么嫡小姐。身在本家,过的日子还没钱钏和钱多多两个废物强。”缓过来了的钱岱琳撇了眼睡的沉沉的钱钏,眼底划过一抹讥讽。
两人签订契约后,萧章作为她的主人,能清楚感知到她的情绪。
“本家嫡小姐不如分家?钱家还真是挺有意思的。”
“因为你修习了古武吧,本家就用绝情丹来控制你为他们办事。”
只稍一思索,萧章就找到了根结所在。
“是。”
钱岱琳抬眸看了他一眼,很快又把头低下:“不过我母亲死前为我找了一门亲事,但婚书发出去好多年,男方都没回应,多半是……”
“咳,也不一定。有可能是他在挑人呢?”
当事人萧某别过脸,耳廓微微泛红。
真的不做人啊,拖人家那么久也没个音讯。
都怪老天师,非要等十年才让他知道。
萧章不动声色的甩锅。
“蛤?挑人?他难不成很受欢迎吗?”钱岱琳嗤笑。
“或许?”
九个未婚妻,他总不能都娶回来吧?
犯法诶。
萧章托着下巴思索一阵,然后惊恐的发现华夏的律法上好像并没有这一说……
病房内忽然安静下来,两人四目相对久久无言,各自心里腹诽。
“算了,我就吐个槽而已,本来我也没指望那什么未婚夫的。而且我现在又成了你的人,你想做什么都行。”
半分钟后,钱岱琳呼出一口气,换了个话题:“不是说要帮我解决绝情丹吗?再磨叽就天亮了。”
“不要说带有歧义的话。”
萧章摇头笑了下,抬手露出指尖夹着的银针:“刚才帮你解了一半,”他冲着钱岱琳摇摇手:“血海穴和风市穴施针完毕,现在还剩环跳穴和箕门穴。”
前者位于臀部,后者则在大腿根部。
他示意钱岱琳退下长裤趴在钢丝床上。
“你,算了。”钱岱琳扭头满面通红的盯着萧章,想让他老实点。
但转念一想,两人都有魂契在,她已经是对方的人,没必要再说假惺惺的话。
钱岱琳别过脸把脑袋埋进枕头里,抖着手将长裤褪下,露出光裸的大长腿。
皮肤乍一暴露在空气中,雪白的美腿上起了细小的鸡皮疙瘩。
萧章在钱钏打呼噜的背景音中,贴近钱岱琳,一手按压在她挺翘的臀上,另一只手快速施针。
顷刻间,仅剩的两针扎完。
“行了,穿上吧。”萧章拍拍她大腿。
“嗯。”
钱岱琳轻声应下,刚曲起腿要坐起来,病房的门就开了。
“……你没锁门?”
“最后进来的是你。”
“不,还有个小护士来问你要不要平板。”
脸色难看的李曦冉抱着病历夹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衣着不整的男女相互甩锅。
“谁能解释下是什么情况?”她的视线在二人身上来回打转,最后落在下身只穿了一条雪白小内内的钱岱琳身上:“多少钱?”
“啥?”
钱岱琳愣住,萧章惊恐。
“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非要留在医院过夜,还说要体验医护人员辛苦的工作。呵呵,你是想体验光碟里刺激的普雷吧?”
李曦冉气的要命,手里的 病例被她捏的“咔吱”作响,一双圆溜溜的清澈双眼就跟冒火似的。
脑子终于转过弯的钱岱琳疯狂摆手,往前走了两步急切的解释:“不是的小姐姐,我们不是买卖关系,都是误会。”
萧章心里一松,正要跟着解释,就听钱岱琳来了一句:“我们是纯洁的主仆关系。”
“啪嗒”一下,李曦冉脑子里名为理智的那根筋断了。
“姓萧的你好样的,在医院里玩上瘾了是吧?”
极致的怒火将她心口塞满,愤怒转化成心酸和失望,泪水不受控制的绵延而下把萧章和钱岱琳吓了一跳。
“靠!小屁孩儿怎么说话的!”
气急的萧章给了钱岱琳一个爆栗,追着李曦冉跑了出去。
“哼,谁让你看了本小姐大腿,活该!”
钱岱琳做了个鬼脸,一反刚才手足无措的样子。
市二医院的后半夜格外热闹。
萧章跟屁虫似的缀在李曦冉后面,陪着她挨个查房,把实习护士看懵了。
“多好的特约医师啊,有能力,长得帅,还年轻,跟那群秃头老家伙不一样!”小护士疯狂的摁着手机,在实习生群里叨叨:“最关键还疼女朋友!非要留下陪夜,实际是陪值夜班的女朋友!谁不羡慕这样的感情!”
寂静无声的群聊在半小时后冒出一条消息。
“弱弱的说一句,是李护士长主动要求跟我换的夜班……”
实习护士一愣,紧接着点出群聊锁屏关机。
她不听,萧医师的和李护士长的爱情由她来守护!
“小冉,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给她下了魂契而已,她是我的仆人,真正的仆人,不是那种普雷。”
萧章嘴皮子都快说破,甚至连自己的身份都跟李曦冉坦白了。
“你是说,你跟我这样的普通人不一样,会特殊的能力,是老天师一脉的继承者是吧?”李曦冉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不耐烦的反问。
“对对对。”萧章重重点头:“咱俩一起长大的情分,我还能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