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换了口气,有些无语的解释:“我能让他在卧室装监控吗?”
厉北琛的深眸攫住她,“那浴室呢?”
“当然也没有!”
温宁低吼得红了一张俏脸,完全汗颜,“要是装了,我能住得下去吗?”
“这么大的事情,你根本没有告诉我。”
厉北琛忽而扭了一下方向盘,薄唇紧绷。
温宁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甩了一下,柔 软的长发拂过皙白的脸蛋,她在发丝缝隙间偷偷看他阴沉的轮廓,“你到底在生什么气?厉北琛?”
“你说我在气什么。”
他反问她,语气仍然压抑,控制得比较温柔。
温柔又很无奈,“早知道你活在他的监控之下,我当初绝对不会允许你还住在那栋别墅里!
宁宁,若是他偷窥过你洗澡,我会把他那双眼睛挖下来!”
温宁安静了一瞬。
心跳咯噔加快。
猛地从他平静深邃的瞳孔里,看到了风起云涌的可怖,他不是随便说说。
她缩了缩手指,只得皱眉解释,“你疯了?他真的没有。我也不是那么不懂自保的人啊!”
厉北琛嗤之以鼻,“你要是懂得自保,那一晚又怎么会差点被他掐死毒死?
我永远不想再经历那一晚上的恐惧。
我恨我自己,并不知道你当初执意留在李承聿身边,其实承受了巨大的危险。
你也瞒着我。
那天晚上,要不是祝遥遥和霍凌回来的及时,墨宝又见兜不住了,赶紧告诉了我。
你知道你会被李承聿祸害成什么样子吗?
我的女人,我觉不允许他染指一分一毫,哪怕看一眼,我也要他付出十倍的代价!”
温宁盯着他强硬如冰的五官,心情跟着震了几震。
强烈的心震过后,留下的是热热的心跳搏动,暖呼呼的感觉。
她掐紧自己的掌心,告诉自己,可不要被他三言两语就撼动心扉。
温宁故意抿了抿唇儿,看着他眉宇皱得阴霾的样子,嘀嘀咕咕说道,“总之这整件事情我最后是化险为夷了,也谢谢你这段时间的帮助和付出。”
“什么意思?”厉北琛再次扭头。
温宁感觉他的语气更薄冷了。
她斟酌着措辞,想说点划清关系的话——
但话还没开腔,男人一把转动方向盘,将劳斯莱斯急迫停在路边,他伟岸的身躯朝自己逼了过来!
温宁绑着安全带,没处躲避。
阴影盖住她的脸蛋,她伸手推挡,“厉北琛,你干什么?”
“想教训一下过河拆桥的人。”他邪肆勾动嘴角。
看着也是冷冷的,有些凶。
温宁嘟囔,“你教训就教训,别靠我那么近!”
“所以你觉得你该教训,嗯?宁宁。”他的大掌拂了过来,轻轻从她粉 嫩的腮颊上过去,留下一片惊人的战栗感。
温宁不可自控的抖了抖,完全恼羞成怒了,“帮我,也是你自愿的,你要是不愿意,我的谢氏最后会怎么样,也与你无关。你凭什么现在来教训我?”
“你怎么不懂呢。”厉北琛额头抵上她小巧的眉心,只剩下一声低叹,语气很是无奈,“我太宝贝你了。我永远不会为了事业与利益,舍得让你受一分委屈,半分也不行。
我永远不会让你在委屈中等待,等待我翻身时。
即便我厉北琛衣衫褴褛,落魄潦倒,我也会为了你温宁,拼命厮杀。
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这是他的本能。
我不要你的感谢。
如果可以,宁宁……我想和你,和孩子们……”
怎么样?
他一定会说想和她复合。
温宁的心跳乱了,节拍敲打着心脏,她的杏眸骨碌碌瞪得圆圆的,水汪汪地看着他英俊无比的容颜。
不能在这个时候让他说出来。
她现在也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小女人猛地推开他欲要亲过来的薄唇,情之所动时,男人满眼深情,奈何一只小手彻底堵住了厉北琛接下来急迫的宣泄,他亲在了她柔 软的掌心上。
“嘶。”厉北琛想骂一句草。
“你离我远点,别得寸进尺。”温宁噘着嘴吧警告!脸色酡红一片。
“恩……”厉北琛郁闷地盯着她,一汪深邃的眼似乎要溺毙她,最后在她掌心狠狠亲了一下,这才松开少许。
温宁那抹嫣 红,已经顺利从腮颊满蔓延到了脖子根。
她后退着平复心跳,贴到座椅上,心里翻滚表面只能装的很平静,在暧昧狭窄的空间里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李承聿已经步入他的下场了,我们一步步看着他把自己玩完就是,这个时候你千万不要冲动动手,会落人话柄的,现在厉氏的产品刚刚打响第一枪,上市后需要稳步销售才好。”
“你在关心我?担心我们的厉氏?”
“我没有!”温宁矢口否认,又觉得他给她下套,“什么‘我们的厉氏’?你别给我脸上贴金,我可不要。”
“宁宁,就如祝遥遥所说,就算你现在不愿意,我会等你。
而且,我们现在是同一条战线上的盟友,别分的太清楚。”
温宁挑眉冷笑,“我当然要分清楚。你还没翻身呢,万一哪天再落魄了,我可不想外界认为我和你关系很好,我要明哲保身的。”
“小混蛋,谢氏是谁救得?”厉北琛捏了她一下。
当然,他知道这是她故意的气话而已。
这个女人有多心软,他还是明白的。
尤其是,一路走来,她真的对他很心软。
男人薄唇一勾,冰冷的面廓顺势如冰霜溶解,“跟我去奶奶家吧?九九和墨宝很想你,但他们又舍不得住两天就离开太奶奶,你也别为难他们了。”
温宁纠结。
去他的家里算怎么回事儿?不清不楚的。
她总不能口头上愉快的答应,但眼下为了见到孩子,也没拒绝的理由。
所以,她默认了。
厉北琛心情不错,马上发动车子。
冷不丁,温宁突然问他,“李承聿在惊云酒店工地上被人围殴了,这件事你知道吗?”
“是吗。也许工人们看他不顺眼,过街老鼠一样,也挺好的。”
温宁转过头,视线盯着他,“但是孔经理说,突然去了很多记者围攻采访他,我就纳闷了,记者怎么知道他在工地上?”
“不清楚。”他不承认。
温宁却并不放过,指着他立体的鼻梁,“是不是你干的?”
他不说话了。
温宁低头又看了眼李承聿惨不忍睹的照片,心里寒了一下,看着身旁这个若无其事的男人,啧嘴,“你真是机关算尽!”
厉北琛淡淡地压唇,“你忘了他差点毁了我的身体?我对他做的,羽毛而已要不是他,我现在早就和你如胶似漆了,把你征服了几百遍了。”
太狠了。
温宁心里打了个哆嗦,从头到尾的策划毁了一个人,还叫做羽毛。
不过,她的脸霎时酡红,这个无耻男人都在说些什么呀。
“厉北琛,你闭嘴吧。”她恼然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