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突然凭空出现的“人”,不仅使得我跟甘甜一下变成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也让马正扬的气焰稍稍缓和了一些。
不论对方是敌是友,至少从它们对马正扬的态度上来看,应该也算是马正扬的克星了。
如果是马正扬的克星,那我们就放心了。
哪怕它们不是马正扬的对手,但是只要它们往那儿一站,或多或少都能分散马正扬的注意力。
这样马正扬就不会对我们死缠烂打了,这于我们来讲,怎么说都算是好事一件啊。
我本以为马正扬看到有“人”来阻止它的行动跟计划,会火冒三丈,二话不说直接跟对方开打的。
没想到,马正扬只是除了脸色难看了一点之外,暂时并无动手之意。
只见它背着双手,踱步到那群“人”面前,没好气地问:
“是什么风把你们给吹来了?不去外面看着,进来瞎凑什么热闹。
“难不成你们就不怕我趁你们不备,逃出去了?”
听着马正扬这话的意思,看样子对面那群家伙应该是看管这无幽之境的“人”了。
为首的那位长者捋了下下巴的胡子,对着马正扬说:
“我说马正扬,我们虽是马家晚辈,按理来讲,我们应当敬重你。
“可是你这样平白无故把外面的人招惹进来,这事做得实在是太不妥当了。
“难道你就不怕再次触犯天条,永生永世被关在这种地方吗?”
马正扬冷哼地一声,不屑地说:
“马平川,这能怪得了我吗?
“如果不是你们看管不当,这些人会闯入我的地盘,被我请来做客吗?”
“这,这。”
那群从天而降的“人”闻言,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为首的那位长者看了一下躺在地上呻吟的蚊子跟马宝宝,叹了口气之后说:
“就算是我们没把他们赶走,他们不小心闯进了这无幽之地,但是你也不能把他们打成这样啊。”
长者说完,转过头对着身后的人说:
“方贵,淑华,你们快看看躺在地上的那两个小兄弟现在怎么样了。”
“好的。”
“人群”中一男一女答应了一声,随即走了上来。
可惜它们还没走到蚊子跟马宝宝跟前,就被马正扬拦住了去路。
那个叫方贵的男的握着拳头,就想上前砸到马正扬脸上。
结果被那个叫淑华的女的一下给拦住了。
它冲着那个叫方贵的男的摇了摇头,示意对方不要轻举妄动之后,才问马正扬,它究竟是想做什么。
眼见它们一时僵持不下,我细想了一下,何不趁现在帮马宝宝来个认亲,或许它们见马宝宝跟它们沾亲带故的份上,就会送我们出去也说不定。
于是,我赶紧清了清嗓子,走上前,朝着那群马家之“人”作了个揖,而后毕恭毕敬地说:
“各位前辈,其实我等不是故意闯入这里的。
“你们看到那个躺在地上的大高个没,他也姓马,我们只是随他来这里寻亲的。”
“哦?”
长者捋了下胡子,眯缝着眼意味深长地说:
“姓马的未必是我们族人,想必你们是找错地方了。”
“这······”
老者的这番话一下就让我哑口无言了起来。
虽然我觉得对方说的也不无道理,可是甘甜他们就不一定这么想了。
毕竟马宝宝手里是有证据的,如果马宝宝的身份被否定了,以我对甘甜的了解,她肯定是会为马宝宝争取到底的。
果不其然,我才这么想完,甘甜就冲上前对着那位长者说:
“老人家,您觉得如果我们没有证据的话,会来这种地方吗?”
“哦?”
长者捋着胡须问:
“这位小姑娘,不知你说的证据是什么?可否给马某一看呢?”
“老人家,您稍等片刻。”
甘甜说完,走到马宝宝身边,蹲下身,对着马宝宝说:
“宝宝兄弟,赶紧的,你认祖归宗的时候到了,这点小伤算什么,快别哼哼唧唧了,赶紧把你的那个证据拿出来。”
马宝宝看着甘甜,有气无力地问:
“甘甜小姐姐,你说的啥证据啊?”
“笨蛋,就是孤儿院院长给你的东西啊。”
蚊子没好气地说。
“哦哦,我这就拿出来。”
马宝宝说完,手肘撑着地面,在甘甜的搀扶下,勉强坐了起来。
他往身上摸了一遍,才从外套内衬口袋里面摸出了一个红布包。
马宝宝小心翼翼地捧着这个红布包交给甘甜。
甘甜接过那个红布包,二话不说,就朝着那位老者走了过去。
奇怪的是,马正扬眼见甘甜都越位了,也不阻拦一下。
只是任由甘甜与自己擦肩而过。
瞧马正扬脸上那表情,好像接下来有什么好戏即将发生似的。
反正不管这好戏是啥,终究注定只有两种结果。
这两种结果不是让我们欢喜,就是让我们忧愁。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看着甘甜将马宝宝的东西交到了那位长者手上。
那位长者接过甘甜手里的东西,慢慢地将其打开。
接着拿起一张红纸念了起来:
“陕秦省宝塬市马家坝马宝宝。”
念完之后,那位长者抬起眼珠子,看了一眼马宝宝,随后又将东西重新包好,递回给了甘甜。
接着,它才捋起胡子说:
“我们这里确实是陕秦省宝塬市马家坝没错。
“但是我们马家坝的所有人都死了有七八十年了,是不可能有那位马宝宝那么年轻的后生在的。”
“老先生,您这话什么意思呀?”
马宝宝听完,一脸震惊地问道。
“意思就是,你不是我们马家坝的人。”
老者语气平静地说。
马宝宝一听,神情明显呆滞了一下,随后便嚎啕大哭了起来。
他一边哭一边自言自语道:
“我又变成孤儿了,我又变成孤儿了”。
其实,我倒觉得,就算马宝宝真的是马家坝的人又如何。
马家坝的人都死了,哪怕认祖归宗了,那也跟孤儿没什么两样。
不过,我实在是不忍心看着我这兄弟那么伤心。
于是便又对着老者试探性地问:
“马老先生,您看,有没有可能在马家坝的人全部死亡之前,有人偷偷溜出去了,然后留下了马宝宝这个后代呢?”
“不可能,你如果知道七八十年前,我们马家坝发生了什么事,你就不会这么问了。”
那个叫方贵的男的攥紧拳头,双眼含泪,咬牙切齿地说。
看着马方贵的反应,我总算明白了。
想必七八十年前,这马家坝肯定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才会导致马家坝的灭顶之灾。
只是这事情,如果它们不想说那还是不要问的好。
免得触及对方的痛处,对方一气之下,就不救我们出去了,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甘甜拿着马宝宝的红布包,转过身,一脸迷茫地走了过来。
只是没走几步,就被马正扬拦住了去路,它得意地问:
“所以这几个人可以留在这里了吧?你们是不是可以回了?”
老者闻言,也不再捋它下巴下的那几撇胡子了,转而指着马正扬怒斥道:
“马正扬,你今天如若不放他们走,就不要怪我们对你不客气了。”
“那就得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对我不客气了。”
马正扬嘴角一扬,不屑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