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吃完晚饭,洗漱一番,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之后,便收拾了些东西,如约来到甘甜家。
敲开甘甜家的门,映入我眼帘的竟然是一排排穿着特警制服、手握85式冲锋枪的特警。
这阵势,一度让我怀疑我是不是走错了门,直到甘甜她爸从那些特警后面钻出来,我才确定这是甘甜家无疑了。
甘甜她爸见到我,赶紧走上前拍着我的后背笑着说:“耗子,你甘叔我想今晚必定是场硬仗,所以请了这支当牛做马突击队的队员来帮你,你看,甘叔对你好吧。”
听到这话,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咧着嘴说:“甘叔,今晚这事有我们两个就够了,太多人反而不好,如果您不放心的话,就让这些英雄去老宅外面守着吧。”
“也行,听你的。”
甘叔爽快地答应了一声,随即转过身冲着那些特种兵吼道:“所有人听清楚了,全部到外面守着,没有我的指示,谁也不许进来,听到没有?”
那群特种兵异口同声地回了句:“听到了。”
甘甜她爸满意地点了点头说:“撤出去吧。”
等那些特种兵全部撤了出去,我顺手就把大门反锁上了。
甘甜她爸见状,疑惑地问:“耗子,你锁门了,万一有个啥事,你让那些特种兵怎么进来?”
我反问道:“甘叔,您都说他们是特种兵了,您觉得一扇门、几堵墙能拦得住他们?”
甘甜她爸想了一下,回道:“也是,那我们干正事去吧。”
于是,我跟甘甜她爸便来到了关着井妖的屋子。
我们把门一推开,就感觉到了屋内弥漫着一股阴冷、凶狠的气息。
我咽了口口水,对着屋内喊道:“精灵姐姐,我们来了,您一个人在这里是不是孤独寂寞冷呀?搞得屋子又黑又冷的。”
“少废话,我既然落入你们手中,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井妖话音刚落,屋内便亮起了灯。
“耗子,屋子黑是没开灯,灯一开不就亮堂了。”甘甜她爸说。
我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么个理。
借着灯光,我走到井妖旁边,没想到经过这一天一夜的摧残,井妖还是那么精神抖擞。
她躺在床上,对着我张牙舞爪干蹬腿。
我看着她那副样子,好像她没咬掉我一块肉都难解她的心头之恨。
为了以防我们家六代单传的命根子被井妖那没长眼睛的腿踢到,我赶紧叫上甘甜她爸帮忙压着井妖的腿,我再从背包里面拿出一根一指粗的麻绳把井妖的腿捆了个严严实实。
而后我叫甘甜她爸把准备好的公鸡血拿给我,顺便帮我捎点米,甘甜她爸一听到又有活干了,就屁颠屁颠地跑出去了。
我走到书桌旁边,把上面的笔墨纸砚跟兰花放在屋子中间的圆桌上。
我想把这个书桌推到床旁边弄一个临时法坛出来,谁知道这桌子沉得啊,无论我怎么推都纹丝不动。
这真让我怀疑这屋子底下是不是有个地宫,而连接地宫的机关就嵌在这书桌的四个桌角上。
不然以我这威武的身形、强健的体魄,这么个桌子怎么可能推不动。
在尝试了数次推那张书桌都以失败告终之后,我只能转而勉为其难地去打那张圆桌的主意了。
谁知道推了半天,那张圆桌也是一动不动。
至此我总算明白,可能不是屋子底下有地宫,估计是这桌子里面镶了黄金。
等我哪个晚上有时间,一定得过来探个究竟,指不定哪天就发财了。
既然今晚的桌子们都这么不给力,那我只好对小椅子委以重任了。
我从圆桌旁边的小椅子堆里面随便挑了一张看起来比较顺眼的椅子搬到了床旁边,而后从背包里面掏出了祖师神位、一张两米长一米宽的黄布、一支毛笔、一个小香炉、一把香、两个烛台、两根蜡烛、一个打火机、一个小碗外加一把小刀。
井妖看到我一直不停往外掏东西,立马露出警惕的神情,用微微颤抖的声音问我:“你小子想干嘛?”
我露出一个贱贱的笑容,对着井妖说:“精灵姐姐,我这是听你的话,在想是杀了你好,还是剐了你好啊!”
“你个卑鄙的人类,看我不咬死你。”
井妖骂完,又开始张着血盆大口准备给我来上几口。
我鄙视地哼了一声,心想这井妖真是不自量力,被捆仙绳捆着还想当哮天犬,真以为自己妖法无边,这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我不想跟她来个狗咬狗浪费时间,只能放任她在床上撒狗疯。
接着,我把刚刚掏出来的祖师神位、香炉、烛台、蜡烛、毛笔、打火机、小碗跟小刀都放在小椅子上,而后,把黄布放在地上摊开。
待我把黄布在地上铺好,甘甜她爸也正好回来了。
他左手提了一塑料水桶鸡血,右手提了一袋米小心翼翼地走到了我旁边。
我看着那一塑料水桶鸡血,心里顿时隐隐作痛。
多么可怜的小公鸡呀,为了我们东江市公安局局长的媳妇,为了我们东江市重案组第三分队队长的老妈,你们这是有多少同伴结伴共赴奈何了呀,你们这牺牲也太大了。
等这件事情顺利结束,我问问局长你们的尸身还在不在,在的话,我一定让他好好把你们给火化了,以告慰你们的在天之灵。
甘甜她爸见我盯着他手上的那桶鸡血发呆,东西往地上一放,上前就往我脸上狠狠来了一巴掌,“耗子,你走火入魔啦?”
我摸着被打痛的左脸,欲哭无泪地看了甘甜她爸两眼,随后低下脑袋,默默地承受着打掉门牙往肚子里咽的痛苦,没办法,谁让人家是咱们惹不起的人物呢。
片刻之后,我抬起头,嬉皮笑脸地对着甘甜她爸说:“甘叔,我是看您提了那么一大桶公鸡血,心里在夸还是您想得周到,多备点可以有备无患,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甘甜她爸一听这话,立马露出了二百五的笑容,我也只能呵呵呵地陪着傻笑了两声。
陪笑完,我才把公鸡血提到黄布旁边,把米倒在了小香炉里面。
我抽出三支香点燃,向祖师爷小声简单明了地说明了今晚的意图,并请求祖师爷保佑一切顺利之后,我才把香插在了香炉上,把蜡烛插在了烛台上,点燃了蜡烛。
一切准备就绪,我拿起小碗装了一碗公鸡血放在地上,拿起小刀,叫甘甜她爸把左手伸出来,我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刀划破了甘甜她爸的食指,挤了几滴血在那个装了公鸡血的碗里。
这一顿操作,我真担心甘甜她爸以为我是在袭警,只要他一喊,外面那群兵冲进来还不直接把我给毙了。
所以我只能先发制人,在他没喊出声之前,我先拍着马屁道:“甘叔,我等下要画的符必须用到您正义感满满的血,只有充满正义感的公安局局长的血混合公鸡血画的符威力才是最大的,纵观全国上下,也没几个人的血有您的血那么好,用您的血画的符那可是无价之宝呀。”
甘甜她爸一听,本来要伸出来打我脸的右手马上缩了回去并开始,挠起了后脑勺,边挠边说:“好说好说,只要用处大,我的血你要多少有多少。”
等血挤够了,我才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张创可贴给甘甜她爸贴在了伤口上。
一边贴,我一边拍着马屁:“甘叔,您的血那么金贵,得好好留着,将来可是大有用处的。”
接着我提起毛笔蘸了碗里的混合血,示意甘甜她爸帮我压着铺在地上的黄布之后,我便开始在黄布上画起了起魂符。
这个符听我师父说是我们的祖传秘法,在他众多的徒弟之中,他也只传给了我。
虽然听到我师父这么说,我也暗自窃喜一定是自己天赋过人才会得此真传,但是吧,这老头的话信一半就行了,全信的话,会让自己飘飘然迷失方向的。
不过话说回来,这符画起来也甚是复杂,而且必须得用公鸡血混合要起魂的那个人的血画的符才有效,要求极高。
所以这个符,我总共画的次数也不超过五个指头,不过也幸亏我记性好,只要画过的符我基本上是过目不忘得。
我就这样画了半个小时,才总算把起魂符画好了。
甘甜她爸看着这张黄布就这样被画上了密密麻麻的符咒,他兴奋地问道:“耗子,是不是可以把这个拿起来包住那个妖怪,然后我们今晚就完事了?”
想得真美,要是真有那么容易我何尝不想乐得轻松。
眼见就要到亥时了,绝对不能浪费太多时间,我赶紧跟甘甜她爸说:“甘叔,我们今晚是任重而道远,现在时间紧迫,您按照我说的做就行了。现在您把您的衣服脱了躺在这张符布上,我需要在您身上画天蓬护身卫命符,以保您的周全,至于为什么,等我们把八姨的天魂跟人魂从井妖体内弄出来之后,我再慢慢跟您解释。”
甘甜她爸看了看我,再看了看还躺在床上撒狗疯的井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之后就开始脱起了衣服。
我在他脱衣服的时候,跑去外面把刚刚那支毛笔用清水洗干净,我刚把水龙头拧紧,就听到屋内传来了一声女人的尖叫声。
我赶紧跑回屋内,什么“流氓、无赖、色魔”的词汇立马通通贯入我的耳中。
我一看,才发现原来是甘甜她爸在井妖面前给自己来了个一丝不挂,搞得井妖在那里破口大骂。
我捂着眼睛赶紧跟甘甜她爸说:“甘叔,您不用脱得那么干净的,脱衣留裤衩,流氓自不见。”
“那你不早点说。”
甘甜她爸抱怨了一句,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捡起地上的裤衩穿上,之后便平躺在了符布上。
我走过去,把毛笔用纸吸干水分,蘸了桶里的公鸡血,开始在甘甜她爸身上画起了天蓬护身卫命符。
之所以画这道符,目的就是为了防止甘甜她爸的灵魂离体时,附近的孤魂野鬼跑过来抢占他的肉身。
如果是一只孤魂野鬼也好对付,最怕是一下来几只,我又得取魂,又得对付那些孤魂野鬼,那就麻烦了。
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为了防止井妖趁机反噬。
如果井妖趁机反噬的话,最严重的后果就是会导致甘甜她爸没办法回魂。
一旦甘甜她爸回不了魂,那我就得在今天跟各位小伙伴说声再也不见了,你们也就不用再期待可以看到青山水桶系列了,仔细想想,我还真是于心不忍哪。
一刻钟之后,我总算在甘甜她爸身上把这道天蓬护身卫命符画好了。
接着我从背包里面掏出来一捆红线,一头绑在了甘甜她爸右手的中指上,另外一头我原本想绑在井妖的右手中指上的,谁知道井妖的手指那么灵活,我死活绑不上,没办法,我只能拿起一捆胶带把井妖的五根手指缠在一起,这才顺利把红线的另一头绑在了井妖的右手中指上。
同时为了避免等下做法的时候,井妖又鬼吼鬼叫了起来,我也顺势拿胶带把井妖的嘴封了个严严实实。
看着井妖那被缠满胶带的手指跟被封的嘴,我真是不得不佩服自己,真是机智如我呀。
好了,我就不沾沾自喜了,小伙伴们先暂且休息一会儿,坐等看好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