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也让韩望书看得呆了,他竟不知做哥哥也能这般不让着妹妹,想着韩阑珊平素在他面前各种无理取闹,他都不加理会,他真是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过良善了。
就在这兄妹两个日日吵闹声中,众人便到了京都。
韩望书恨不得马上就离了这对聒噪的兄妹,一踏入京都忙说,要回老宅寻些物件,待明日下了拜帖正正式式地拜见王爷王妃。
小世子抱住他的胳膊就不撒开,小郡主也恨不得将南屏揉搓成两半。可是韩望书再三推却,南屏虽说不愿意和韩望书呆在一起,可一想到不给自己一点的清静的时间,便要去北尘王府家面对更多也许比这兄妹两个更为热情的人,她顿时觉得没了精神,实在疲于周旋,便也说着,确有要事需回老宅一趟。
其时,老宅已经荒废已久,只留着几个老弱的仆人看着。忽见韩望书南屏回来,众人皆是一惊。
南屏见老宅倒是也还算精致,只是寝房内满是灰尘,屋子里也尽是酶气,小厨房内更是样样稀缺,也不知这几个仆人如何度日。
韩望书见此情景,眉毛几乎拧成一团,厉声对那个领头道:“老厉,这便是你看的屋子?”
“二少爷,实不相瞒,老厉年纪大了,这寒风一起,腿脚便不好使,老张老柴都是如此,老张的耳朵听不见了,老柴一走快了便咳嗽个不停,实在不是故意偷懒耍滑的。”
韩望书听闻此言,心倒是软了几分,只道:“这如何能住人?难道让我亲自动手?”
南屏心下暗笑,冲着老厉摇了摇手,说道:“你是厉大叔?”
“二少夫人,可使不得,唤我老厉就行。”
“老厉,便去带人将屋子归置好,给小厨房内添些时鲜,最好是京都的特产。”南屏说着,从身上掏出一把金叶子递给老厉。
老厉跪下连磕了几个头,连声说道马上办得妥当。
得了这金叶子,这几个老仆腰不痛了,腿脚也不软了,走起路更是不喘了,只一会儿工夫,便把这屋子归置得妥妥当当。
“你方才怎么同他说的?”韩望书直望着这干净整洁的寝房,满腹疑问。
“我们商户没有旁的能耐,只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南屏很是疲倦,除掉皮大氅便是往床上一躺,眼皮便似黏上一般。
韩望书最讨厌便是这样,冷声说道:“怎么不除外衣便躺下?晚间还怎么休息?”
“你不用多虑,你不用睡这我弄腌臜的床铺。想你们老宅总不至于就一间寝房吧,你再吩咐老厉收拾一间便是,我这荷包里还有很多金叶子,拿出去分给下人一些,保准他们干得又快又好。”南屏说着,便解开腰间系着的荷包,扔在旁边。
“桂南屏,你还当真觉得有钱能使鬼推磨了?”韩望书说道。
“若不然呢?”南屏有气无力地说道。
“没有人告诉你,有些人便是有钱也收买不了的。有些事也是你有钱也躲不了的。”
音落,南屏便觉得有个什么重物又压了她的身上,她直嚷着:“韩望书,你到底有劲没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