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容,你说说看,为什么非要我相公带着咱们去?”南屏强忍着笑意,可脑子中还满是韩望书身处在嘈杂的青楼内,诸多位红粉佳人在他的周围拉拉扯扯的样子。
“若是他的衣衫被那么多人触碰过,他定会用剪子把那衣衫都剪成布条,心情才会平复些。”南屏暗想,这么多年她太了解韩望书那生人勿近的性子,从不担心他留恋这种烟花之地,每每廖霜红哭诉韩老三如何如何时,她心里都是很得意的。
可是,她没想通的是,他是生人勿进不假,而是她终究也是没走进他心里的生人;他是生人勿近不假,可是总有人有办法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
“姐姐,你怎么晃神了?”乐容说:“我之所以让你相公带咱们去,一是吧,他是武将,到底安全些,而是咱们都是女子,没个男子陪伴也不好,况你还是个妇人,莫因为这件事让你们夫妻不睦,虽说你们早就不……”
乐容说到这里,也觉不妥,用手捂着嘴巴。
南屏听着这理由说的头头是道,也不禁夸赞道:“郡主果然是进益了!”
“哈哈,姐姐你才比我大几岁,怎么像个长辈的口吻?”
“这事倒不用找我的夫君,我明日出去一趟,安排一下,咱们明日晚间我就带你去如何?不过,咱们就是看个热闹,稍坐坐就得离开。”白日里,南屏已和曾青墨碰上头,她觉得有表哥在,帮郡主完成这个小小的心愿也就不在话下。虽然她知道这是个无理的要求,可这种想要什么得不到的滋味,或者说是任性不能够如愿以偿的滋味。她是太了解了。
也不知,韩望书是不是她人生中一场最大的但未能如愿以偿的任性。
“糟了,糟了,为什么每次想到韩望书都这么悲凉,这会不会是什么预兆,不知是他有什么不测,或者是我有什么不测,当然还是他有不测的好。”南屏又一次浮想联翩、
“可是,那种地方,不是说不让女眷进门么?”乐容说道。
“没事,咱们可以假扮成两位翩翩佳公子呀!”南屏笑说,“别告诉我,你没扮过男装?”
“姐姐,我们王府就是人间地狱,父王母亲管我,五位哥哥管我,我除了小小地戏耍一下他们之外,根本没有一点乐子,此番出来,你不知道我酝酿了多久?我定要是玩个够本再回去,来的路上在客栈吃饭,就有人说这个春乐楼如何如何的好,姑娘多么的貌美。我随口说了一句,再繁华能繁华过皇宫,再貌美能貌美过后宫佳丽?没想到,那人却红了眼睛,说我没有去过,就不要在这里发酸。简直是气死我了!我倒是要见识见识!”
原来源头在这里啊,怪不得这小郡主一心要去那种地方。小郡主哪里知道,这些说话的人便是春乐楼在临近酒楼、茶肆等地方安插的,见有往殊地的客人便添油加醋一番,是他们生意场上管用的套路,小郡主一个千金之躯年纪又小,怎么会晓得?
看来,春乐楼的老板倒是个有头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