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沈容的回答言简意赅。
他看见谢千欢露出失望的表情，心里不免产生愧疚，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方漱琳的心魂不定，连自己如今是谁都忘了，再怎么问她也只会说自己是初初，祈求他的保护。
这种情况下，给方漱琳喂药是没用的。
用药物驱使出真话的前提是这个人的神魂完整。
“小离卿该怎么办，我们现在还能去哪里找他……”谢千欢喃喃道。
沈容安慰她，“别急，先等等那些人的联络，说不定离卿还在他们手里，只有小琳一个人逃了出来。”
谢千欢眯了眯眼，“若是如此，抛下累赘独自逃跑，跟同伴比起来选择先保住自己的性命，倒是很符合方漱琳的作风。”
沈容苦笑，“具体如何，我们现在也只能等了。”
此刻已是深夜。
他们连夜上雪山找人显然是不现实的，只有疯子才会那样做。
“千欢，还得劳烦你帮忙照顾一下小琳，虽说她应该由我来负责，但是男女有别，像是换衣服擦身这些事，我多少有点不方便。”沈容轻声道。
萧夜澜将谢千欢拉到身后，冷冰冰回答：“她是本王的前王妃，不是你的粗使下人！别仗着有个师父的名头，让她去做那些丫鬟做的事。”
沈容蹙眉，“罢了，若是千欢不愿意，我再另外花银子聘请一个人来照顾小琳。”
“没事，还是我来吧。”谢千欢道，“找个外人时刻跟随在我们身边有点太危险了，在这种地方，我们也不知道谁能信得过，要是不小心聘请到跟那群匪徒一伙的，等于是白白在身边多添了一个别人的眼线。”
沈容也是有此顾虑，所以才提出让谢千欢帮忙。
“多谢你，千欢。”
他忽然觉得，有这么个懂事的徒弟实在是太幸福了。
莫非这就叫做因果循环。
第一个徒弟的任性和天真让他饱受苦楚，这第二个弟子便是上天安排来让他享福的，先苦后甜，天理应当如此。
不过，苦有苦的好，甜也有甜的好。
至少沈容是心甘情愿去受这份苦。
如果让他再选一次，他依然会选择收留初初，带着她浪迹天涯。
“好了，要帮她换衣服是吧，你们去帮我打点热水来。”谢千欢挽起衣袖，走进房间。
沈容看向萧夜澜。
萧夜澜骂他：“神经病，看本王做什么，这又不关本王的事。”
说罢，萧夜澜扬长而去。
沈容只好自己去烧热水，待会儿提到方漱琳的房间去。
另一边厢。
谢千欢回到方漱琳的床前，看着蜷缩在一角的方漱琳，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呃……方姑娘？师姐？要不你先出来，我帮你换下衣服。”
方漱琳幽幽抬起了头。
她瞪着谢千欢，眼瞳里淬上了满满的恶意，“你刚才喊我什么，师姐？师父说过一辈子只收我一个徒弟的。”
谢千欢歪头，“对他来说一辈子太长，他过了一百年才收我这第二个徒弟，已经算是遵守了承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