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里,针对徐南的羞辱越演越烈。
秦源甚至给徐南泼狗尿。
秦妃月倍感头疼,终于不得不请一家人坐下来商谈。
最终秦妃月还是只能将徐南重新送回护理院。
徐南一直都表现得很平静。
他已经不再开口发出没有意义的呜呜声。
在护理院的日子,还算安稳。
平静而麻木。
如此过了两年,徐南脑海中那些奇怪的记忆,已经淡化得差不多。
他每天都在看书。
看各种各样的书。
直到某一天,秦妃月再度出现。
徐南已经学会将自己对秦妃月的深深爱恋埋藏在心底,不展露出来。
秦妃月换了一身普通的休闲服,眼眶有些红。
她告诉徐南,秦家破产了。
秦开山四人,全都负债,各自逃得不见了踪影。
而她的丈夫,带着儿子离开,也没了消息。
如今的她,什么都没有了,自然也没有能力再给徐南支付护理院的费用。
徐南微笑摆手。
他想告诉秦妃月没关系。
秦妃月流泪满面,失声痛哭。
等秦妃月收拾好情绪之后,询问徐南:“你愿意跟我一起生活吗?我会尽可能的照顾你。”
徐南含笑点头。
他心里是欢喜的。
这样的人生,已经黯然无色。
有秦妃月的存在,才是唯一的光明。
天色将暗的时候,秦妃月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徐南离开了护理院。
没有多少东西,就几件衣服。
二人在夕阳下渐行渐远。
影子被拖得很长很长。
小淮街。
秦妃月用身上最后的一点钱,租了一个老旧的房子。
一个月一千二。
水电气自己交。
好在没有物业费。
秦妃月才刚刚安顿好,就遭遇了搔扰。
她漂亮的容颜,和依旧完美的身材,成了原罪。
徐南眼中第一次出现了恐惧。
他害怕秦妃月遭遇于仙仙那样的可怕的事情。
而他无法提供半点帮助。
他用尽全身力气,用双手支撑着身体,爬到搔扰秦妃月的那个男人脚下,一口狠狠咬了下去。
男人痛苦哀嚎,眼中涌现戾气,一脚踢在徐南脑袋上。
徐南晕了过去。
当他醒来时,秦妃月在身旁。
徐南无比痛恨自己,眼泪漱漱而落。
他,想死。
“别担心,我没事,多亏了刘妈。”秦妃月流着泪说道。
徐南怔了怔。
刘妈?
好熟悉的称呼。
刘妈出现了。
一身深灰色的衣服,脚上踩着简陋布鞋。
满是皱纹的脸上,带着慈祥又怜悯的微笑。
她送来了一碗鸡汤。
那是她养了好久的老母鸡,每天都下蛋。
徐南被踢得轻微脑震荡,但已经没钱医治,只能休养。
这鸡汤,就是唯一的补品。
徐南说不了话,呜呜了两声。
秦妃月知道徐南在说谢谢。
她无声流泪,眼中满是哀伤。
秦妃月去找工作了。
为了杜绝麻烦,她很好的伪装自己,穿宽大丑陋的衣服,戴口罩和宽檐帽。
晚上的时候,秦妃月回来了,买了二两肉,告诉徐南她找到了工作,一个月三千。
虽然少,但省一省,足够两人生活得安稳。
每天秦妃月去上班,徐南就在家里躺着看书。
等秦妃月回来时,已经夜深,也会带着徐南出去走走散心。
徐南内心无比安宁。
他本以为日子会这么平平淡淡的走下去。
但残酷的世界,并没有打算饶过他们。
小淮街要拆迁了。
这老旧屋子的主人已经拿了拆迁费,让徐南和秦妃月离开。
刘妈好心收留了二人,反正她孤寡一人,家里空荡荡的,徐南虽然不能说话,但可以听她说话,也算是给她解解闷。
徐南和秦妃月无比感激。
没几天,天韵集团请的拆迁队来了。
刘妈不接受拆迁费,也不想搬走。
拆迁队的人凶神恶煞,将徐南踹翻在地,还扇了刘妈的巴掌。
在巡查赶来之前,逍遥而去。
秦妃月晚上下班回来的时候,拆迁队又来了。
他们看到秦妃月,呆若木鸡。
没想到这老旧破的待拆迁区域,还有漂亮得跟仙女一样的女人。
他们动了邪念。
刘妈披头散发,拿着刀,面容狰狞的拦在秦妃月身前。
这个慈祥的老人,像是被逼上绝路的野兽。
疯狂嘶吼着。
秦妃月也拿起了菜刀,双手紧握,瑟瑟发抖。
徐南再一次痛苦得想死去。
他是一个男人,却是一个废物。
彻彻底底的废物!
拆迁队的人愤怒了,一个老太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居然也敢反抗。
一根铁棍敲在刘妈的脑袋上,鲜血直流。
刘妈倒下了。
秦妃月手里的菜刀没有发挥任何作用,被两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狞笑着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