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梓傻笑。
他觉得自己当初十分明智。
“对了，你离开凌武城后不久，千裂门又派人来了，不知道在找什么，但我觉得是在找你，告示上的三个人，还好吗？”孙梓问。
他是个聪明人。
很善于琢磨。
从那张告示，以及徐南最初的态度变化上，确定了徐南不姓柳，而是姓徐。
然后又大胆的想，这位姓徐的柳三重，很可能叫做徐南。
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圣国内早已传开，近乎人尽皆知。
但他没有选择出卖徐南，而是将这个天大的秘密隐藏在了心底。
所以现在出现在徐南面前时，也显得坦然。
徐南道：“喝茶。”
孙梓大大方方坐下，一口饮尽。
“你应该已经猜测出我是谁了。”徐南淡淡道。
孙梓一愣，而后苦笑。
他明白徐南的意思了。
“所以柳兄这次回凌武城，是打算杀我灭口？”
“我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给盯上了。”
徐南没有回答，语气淡然的说道：“那只手势力极强，为我编撰的身份来历，连神药门的医尊都查不出真假，而且还能让十三族之一的虚家千金虚若云不顾名声，假意与我深情。”
孙梓就张大嘴巴，呼吸急促得像是快要渴死的鱼。
这太夸张了，他根本想象不到是什么样的势力能瞒过神药门，能牵连十三族这等可怕的势力。
“我仔细的想了想，对方对于我的一切调查，应该是从外面开始的。”徐南道。
孙梓额头冒汗。
徐南都说外面了，岂不是更加证明自己的猜测没错？
他这么坦白，用意何在？
能知道真相的人，要么是自己人，要么是将死的人。
在徐南心中，自己会是哪种？
说到底，孙梓也只是一个小人物，就算是聪明的小人物，他也胆小。
敢帮着徐南招惹千裂门，不代表敢招惹更可怕的存在。
“但有什么关系呢。”
徐南道：“我得到神药门老祖的赏识，他会出手帮我去摸一摸那只手，如果可以的话，会斩断，如果不方便，也会警告那只手。”
孙梓全身都在发软。
当初在医师协会排队等待考核的时候，他说徐南是人中龙凤，其实是客套话。
谁知道这短短时间，对方的身份地位当真是翻天覆地。
得神药门老祖的赏识，说一句人中龙凤，一点不为过！
“孙兄，我从来没打算过杀你灭口。”
徐南看着已经吓得快抽搐的孙梓，笑道：“我会跟凌丁丁说清楚，你是我的人，让他把属于我的那三成收入，交给你。”
“柳兄……”
“就看你有没有胆子接。”
徐南端起茶杯喝茶。
孙梓全身都在冒汗，大口大口呼吸。
内心里经历着无以伦比的纠结和挣扎。
徐南身后，是大人物的博弈。
那是真正的大人物！
这样的博弈，小人物敢入局，纷纷钟就能被撕扯成碎片。
他孙梓，是小人物。
只是在这凌武城有点能耐而已。
一念是生死。
一念是地狱与天堂。
孙梓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面临这么惊悚又刺激的选择。
徐南不急。
事关生死，确实是需要好好考虑的。
若是孙梓想都不想一口应下，徐南倒是不会放心了。
“干了。”
孙梓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全身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眼珠子爬满血丝，仿佛连续熬了一个月的夜没睡觉。
徐南笑着点头。
孙梓聪明，又有侠义气息，徐南觉得可以相信。
其实就算是孙梓不能相信，也无可厚非。
他现在是到处落子，但凡是有一点可能，他就想试试。
说不定某天就能产生意料不到的作用。
“柳兄想让我做什么？”
孙梓做出决定之后，就没有再纠结半分，很是凝重的看着徐南。
“别这么紧张。”
徐南微笑：“我没打算让你去刀山火海里冒险，只是做你最擅长的事情。”
说着，徐南呼了口气：“我希望有一天，我再让你帮我三个忙的时候，你是点头，而不是摇头。”
孙梓龇牙。
徐南离开凌武城之前，让他帮忙调查三件事。
结果这三件事他一件也帮不上。
因为他的能力只在凌武城里。
出了凌武城，什么都不是。
徐南这话就是告诉他，希望孙梓能将自己的情报能力，不再局限凌武城，而是遍布整个圣国。
当然这需要很多很多的时间。
其中也会经历无数难以想象的风险。
稍有差池，就是身死道消的局面。
但孙梓还是重重点头答应了下来。
赌了。
输最差不过一死，赢则能从这芸芸众生里，脱颖而出，有朝一日站在高处，才有资格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报恩或者报仇。
徐南微笑道：“神药门总考后，我给孙兄十个入道的名额。”
孙梓闻言，瞳孔都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