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莉莉陪着于元元,现在的她还昏迷不醒中,已经过去一周,麻醉的药效过猛,导致人在昏迷状态中,莉莉坐在小椅子上,用手扶在于元元旁,正在熟睡中。
于元元从梦中醒来,她只感到脑昏昏的,身体使不上劲儿,观察了周围,看到自己右手打了点滴才知道,现在在医院,刚想起身,就发现旁边的莉莉,“莉莉姐。”于元元的动静惊扰到莉莉,她抬头看到于元元醒来,立马起身确认情况,“元元,你醒来,现在你感觉身体怎么样?”
“好的很,就是睡太久了,身体有些没劲。”
“你已经睡了一个星期了,营养液也打了几个,我还担心你还要很久才会醒。”
于元元摇摇头,说:“不用担心,我现在不好好的嘛。”
莉莉摸摸于元元头,这时,李宗言和冷艾莲走了进来。
“你醒了。”冷艾莲说。
“嗯嗯,醒来的感觉真好。”
“再不醒来,睡得跟猪一样。”李宗言带了一袋水果过来,刚刚他去集市买水果了。
“李同学,我都这样了,嘴巴还这么毒。”
莉莉说:“你们两个啊就喜欢斗嘴,不过呢,这也证明,你睡了这么久脑子还是健在。”
“莉莉姐。”于元元嘟嘴道,一会,她想起了一件事情,“对了,冷警官,我睡了一周了,华美怎么样了?”
冷艾莲说:“当天把你救出来后,抓到的犯人就交代出了毒品放置的据点,警方也在根据我们所找到的证据一一核实,华美确实是跟跨市贩毒事件有关联,虽说只是一个支点,但对后续的调查工作有帮助,罗梅也在找到据点的当天晚上,在码头边逮捕,她是想坐船偷渡到海外吧。”
李宗言说:“不仅如此,这次的事件影响还蛮大的,整个江北的新闻都是关于这件事的报道,现在华美并没有关闭,而是有新老板上任。”
于元元说:“新老板?”
“嗯,是叫孟霖的女人。”
于元元想起来,就是孟霖提醒她不要去老板办公室调查的,原来她打的是这个主意,预谋上任。
“看来,朱迪恩叫我们到华美调查是正确的。”
莉莉说:“我有点不明白,朱迪恩给我们透露的信息是华美,是说华美就是我们要调查的对象,现在我们调查出来了,确实是有问题,可是当初我们要找朱迪恩的目的是为了寻找有关组织的情况,可现在,调查出来的,又和组织有什么关系。”
于元元说:“关系很大,非常大。”
李宗言说:“你是调查出什么了吗。”
“嗯,在我被绑架期间,曾和罗梅有过接触,也用了些手段套话出关于组织的事。”
冷艾莲说:“意思是说,华美和组织有联系。”
“不,是罗梅,还记得组织的名号吗,他们每个名号下都会有很多的下属,而罗梅,是一名名号为雅典娜的手下成员之一,所以说,这次的跨市贩毒,我们已经找到了组织和贩毒的关联了。”
冷艾莲说:“太好了,可是,动静都这么大了,他们恐怕也会做好相关的准备工作,来应对此次事件。”
“没错,所以我们也要加紧,不能比他们慢太多。”
顾阳来了,拿了一壶保温壶,“什么慢太多啊。”
莉莉说:“是顾阳啊,我们刚刚就是在闲聊。”
李宗言看见他手上的保温壶,说:“怎么,带汤来了。”
“于大侦探都醒了,怎么能不补补身子呢?元元,这是我妈特意去煲的鸡汤,你快趁热喝喝。”
于元元笑笑,莉莉一把接过,放在旁边的桌上,正打算打开保温壶的盖子,李宗言就上前用手阻止盖住,“喝鸡汤怎么好,人刚醒不能喝那么油的汤,好吃就先吃水果缓解一下味蕾。”
“啊,这。”莉莉也停止了打开盖子的动作。
顾阳也不争上下,“什么嘛,我妈熬的汤,可是特意为于元元熬制的,肯定有考虑到她刚醒的情况,先喝鸡汤!”
两人僵持一下,冷艾莲看看于元元,还想问这两人怎么回事,于元元也觉得奇怪,他们从一见面开始,好像就是这样相处的。
于元元脑海里闪现出一个人,“对了莉莉姐,我记得我被救出来的时候,好像模模糊糊看到有个人抱着我,是个男的,该不会是李同学吧。”
顾阳摇摇头,李宗言说:“我没有。”
“也是,你胸前怎么会有十字架嘛。”
莉莉说:“十字架,我知道,他是张队派来救你的,是江北本地人,人长得挺帅的,又高又帅,说话还挺溜。”
“真的嘛,我还真想去见见他。”
李宗言停顿了许久,他眼里是于元元,她的眼神是某种期待的神情,冷艾莲拿出手机,说:“想见他,可以,我有他联系方式。”
“等下发给我。”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加他,这人还挺有天赋的,我也是听警察说,钟百里这个人,就是没什么理想,没成什么大事,否则他就是人生赢家。”
“无业游民?”于元元猜测。
“是啊,没有固定职业,不过这都是表象,他实际上啊,是给人雇佣保护工作和杀人工作的。”
“啊?”
李宗言说:“是教训别人。”
“什么嘛,吓到我了,然后呢。”
“他还会格斗,具体多少段不清楚,但可以用来保护别人,或是他人带来伤害保护自己都可以,据说,他的推理能力也很不赖,有点像什么呢。”冷艾莲苦思。
“按侦探的标准来说,是社会型侦探。”
“对,没错,确实这样。”
李宗言偷偷出去了,顾阳留意到他离开,再看她们,聊得很是尽兴,也走出去了,才发现,李宗言坐在公共椅子上发呆。
顾阳蹲下来,索性逗逗他,“你,是不是喜欢于元元。”
李宗言不再发呆,他很惊讶地看着顾阳,然后很快地将视线移开,“你说什么呢。”
顾阳摆正身子,说:“哟哟,还不承认啊,你刚刚的神情,就已经透露出我刚刚说的话,是对的。”
“那是不可能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可她,好像,对钟那小子,有兴趣。”
顾阳还以为他要说什么,结果是这个,“哈哈哈哈哈。”他大笑一声。
李宗言说:“你笑什么啊,有什么好笑的。”
“你也太死板了吧,人家喜欢就一定会在一起吗。”
“那我喜欢,也会在一起吗。”
顾阳说:“是,于元元刚刚的表现,确实像是那种初见就喜欢的朦胧情感,也许,说真的,我还挺开心。”
“为什么。”
“你知道吗,于元元在十四岁的时候,家里就发生了变故,后来是跟莉莉姐一起生活了下去,如果没有莉莉姐,于元元恐怕就不是现在的于元元了,后来,我也离开了,可能大家离开对于当时她来说,是一种常态了吧,所以,于元元自始至终,都缺乏着某种情感,可是亲情的遗憾,可以是朋友间的羁绊,也可以是男女间的感情,你懂吧。”
在顾阳讲的时候,李宗言很认真听,他感觉自己完完全全不理解于元元,今天算是重新认识了她一样,淡淡说了句:“所以,你对她的情感,是兄妹之情。”
顾阳笑道:“要不然是什么,我还想让她入我们家的族谱里呢,当我妹,没什么不好,哎不是,你以为我要跟抢于元元啊,哎你这小子,太小气了吧。”
“你可别误会,我不是这样的人。”
“反正呢,于元元有这种感觉,这种情况发生,很好,所以你放心吧,于元元她会考量好这些方面的。”
李宗言点点头,两人共同回到病房,冷艾莲跟他们说:“你们可算来了,刚想打电话通知你们。”
“怎么了?”李宗言说。
“顾阳的妈妈,何夫人,邀请我们去她家做客,何夫人呀,还想看看于元元呢。”
于元元举起左手,说:“出发!顾阳家!”
——什么话这是(顾阳无奈笑笑)
顾阳的家是私宅,也就是在中心区的富人山区里山里边的一栋房子,一般都是专车接送,李宗言看看顾阳那小子。
——傻富家子弟(李宗言)
于元元也是第一次去顾阳的家,印象中,顾阳的家就在她的事务所对面,以前经常没事做就去找他,现在环境变了,不知道还能见到哪些不一样的地方。
车开到住宅楼下,并不是典型的现代建筑风格,而是皇家欧式,外表有装修成欧洲歌剧院风格顶梁柱,仿佛罗密欧与朱丽叶曾经就在那儿一样,顾阳自己打开了铁门,说:“今天阿叔阿姨大叔大姨小叔小姨都不在,平时呢都是阿叔阿姨大叔大姨小叔小姨开的门,阿叔阿姨大叔大姨小叔小姨放假了,所以就由我来啦。”
——……(其他人)
于元元说:“你好像在说废话,还浪费时间。”
李宗言忍不住说一句:“你说相声吗。”
“啊哈哈哈快进吧。”
住宅是侧面对着大门的,还要绕过小喷泉,前方还能看到私家后花园。
何夫人早早在别墅门口等待着,看见于元元他们来了,就立马打招呼,“你们来啦,快请进。”
进了门,于元元上前面带笑容说道:“好久不见,我亲爱的何阿姨。”
“哎哟哟,你看你,都长这么大了,人还瘦了,这次事件后,你受了不少苦头呢,等会啊,要多吃点。”
“还准备了大餐?呜我更爱你了。”于元元开心地抱着何夫人。
莉莉走开,礼貌地说:“何夫人,好久不见。”何夫人点点头,说:“嗯,好久不见,莉莉真实越来越漂亮了。”“您真实太会夸赞了。”
于元元起身,介绍他们道:“这是冷艾莲,跟我同行的青山市警察,然后是李宗言,跟我是搭档。”
顾阳冒出来,示意还要介绍自己。
何夫人说:“你呀别凑什么热闹。”
顾阳耸耸肩,何夫人继续说道:“我已经准备好了午餐,就差大家一共餐了,不过,在这之前,我有些事想跟于元元说一下。”
于元元说:“当然可以。”之后,她跟着何夫人上了二楼,其他人则被顾阳带去餐厅等候。
来到一间书房内,何夫人打开抽屉,拿出一个盒子,一个很旧的红木盒。
她交给于元元,说:“你妈妈要我给我你的。”
于元元呆了呆,看了何夫人再看看手中的红木盒,手慢慢地伸起来,可是,她不敢接。
何夫人放在她手心上,说:“过去了这么久,你也知道事情的原因,你妈妈,也不是因为跟你父亲感情破裂,毕竟,他们的感情,你一直都看在眼里,总得来说,是你父亲的选择。”
于元元明白,父亲因为接触了组织,开始调查他们,为了不拖累家庭,保护自己的妻子还有孩子,只能选择离婚,断绝关系往来,这个决定,当时除了于元元不知道外,他们都做好了准备。
于元元打开盒子,是一封信,她慢慢地打开,字很多,但字迹是妈妈写的,没错。
(孩子,你今年已经十九岁了,是个独当一面的人了吧,你的事迹,妈妈都有看在眼里,很遗憾没能陪伴你很久,要是能多陪你一会就好了。
妈妈依然记得,在你很小的时候,总会讲很多无厘头的话,但是,我很开心你能讲话,一直都认为,你长大后会是个能说会道的人,你和爸爸玩警察抓小偷的游戏妈妈也还记得,虽然你每次都输,但爸爸也总会找个理由重新再玩,然后输掉比赛,说真的,每次我煮完饭你们就在玩这个游戏,我也很苦恼的呀,你很认真的学习,也很努力,经常考试满分妈妈很骄傲,你和爸爸,真的很像,都是优秀才子,连固执都很像,妈妈永远都会记得,那段在一起的时光,很快乐,你们给我准备的惊喜,我也会记得,我爱你,爱爸爸,爱你们,我很希望我们可以一直一起生活下去。
后来听说你不读书了,妈妈很惭愧,本莱你拥有的是和别人家的小孩一样,普普通通的生活,说真的,妈妈只是希望你能平平凡凡,平平安安地过下去,没想到的是,却让你担负起了责任,这是身为父母的我的失职,我很想去找你,去劝说你,可是,我们不能见面,这也是在保护你,听说你现在是位名侦探,妈妈有看过你侦破过的每一个案件,都很棒,不过,以后还是要小心,不能勉强,一定一定要注意自己的人身安全,虽然你走的跟你父亲差不多的路,但我相信,你有你自己的意识,能走自己的道。
相信正义会站在我们这边……)
于元元看的每一段文字,每一句,每一个词,眼泪总会涌现出来,她想接着往下看,眼前越发朦胧,心里的痛,是被石头压着的痛,何夫人走过来抱抱她,于元元终于忍不住,发出了哭声,发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