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皇家寺庙礼佛回来,宁画知晓离皇帝的生辰不远了,命人早早的备了寿礼,只待宴会之时献上。
如今寿辰已到,宁画换上了紫色宫装,梳好发髻去了宫宴。
宁画不知其实这宫宴除了是皇帝的寿辰外,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给她选驸马。
宁画是皇帝唯一的女儿,齐国唯一的公主,皇家的掌上明珠,分明早已及笄,却迟迟未曾选择驸马,各种原因并不难猜——左右不过是帝后实在舍不得。
不过却也证明了只要娶上荣安公主,只怕是不平步青云都难啊。
不一会儿,帝后也来了,众人齐齐起身行礼:“臣/臣妇/臣妾/儿臣参见陛下/父皇,皇后娘娘/母后,陛下/父皇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母后千岁千千岁。”
皇帝淡声道:“免礼。”
“谢陛下/父皇。”
看着皇帝皇后坐在上首,淑妃率先送上贺礼,是一方砚台:“臣妾让兄长寻了好些时日,才寻到这方端石雕九龙纹砚,特来献于陛下,还望陛下能够心悦。”
皇帝满面笑容,似是欢喜:“爱妃有心了。”
可除了皇后谁也不知,皇帝最讨厌的妃子就是淑妃。淑妃是年大将军的妹妹,喜好在皇后面前炫耀一切皇帝赏赐的东西,不过皇后一点也不在意——因为她知道淑妃时至今日也未曾侍过寝。
皇帝还是太子时,一心想求娶皇后。皇后却一点也不想理他,也曾与他说过,自己善妒,当不得太子妃的,皇帝不死心,又追着皇后跑了好久才抱得美人归。大婚那日,皇帝高兴的傻样,皇后永远也忘不了。
后来,淑妃入宫,皇后当时怀着太子,怔了许久,想自己当初果然不该信他的海誓山盟的,不自觉地流出泪来。可谁知淑妃入宫当晚,皇帝却翻窗跑来了她的宫中,对外只说是在御书房歇下了。
甚至就连后来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竟日日宿在皇后宫中,也无一人问责。
时至今日,宫中也只有太子和宁画两个孩子。
继淑妃之后,众人也陆续送上贺礼,宁画送的是一块上好的暖玉,太子是一书圣的遗作。
随后皇后朝皇帝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说,皇帝看见了轻咳一声,他当然不会忘了正事,随即说道:“今日是朕的寿辰,朕想借此机会为荣安公主择一驸马,众爱卿可有人选啊?”
宁画懵逼,她还在想怎么才能接触世界之子,结果老爹就已经开始给她选驸马了。
下面的大臣开始相互举荐:“回陛下,臣认为尚书家的小儿子是为上选。”
“回陛下,臣认为国公家的嫡子是为上选。”
……
更有甚者,开始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回陛下,臣认为犬子也许当的起。”
皇帝看着头有些大,只得让这些青年才俊上前来给宁画看看,毕竟是她自己选驸马,得她自己中意才行。
宁画看了一圈,跟菜市场买菜似的,还真挑上了。
这个年纪大了。
这个长得……挺有男人味的。
这个细胳膊细腿的……
宁画醉翁之意不在酒,随意评价了一番,转头望向丞相那,微抬下巴朝着赫连钰道:“赫连丞相,为何他不上来?可是已有婚配?”
赫连丞相向宁画行礼:“回公主,小儿并未有婚约。”
“那他为何不上来?可是瞧不起本公主?”
“这……”赫连丞相答不上来,这皇城里谁不知道他儿子身患无嗣之症,即便赫连钰惊才绝艳,哪家的姑娘都不愿嫁过来,他快愁死了。他想这公主选驸马就不让儿子上去自讨没趣了……
赫连钰却干脆地很,主动道:“公主殿下恕罪,是臣的疏忽,臣这就来。”说完,也走了上去。
宁画仔细端详了一阵,很好,要相貌有相貌,要才华有才华,还听说十七岁就中了状元,不亏。
看完后,宁画指着赫连钰向皇帝说道:“父皇,就他了,赐婚吧。”
全场哗然,皇帝也有些惊讶:“荣安,你可确定了?”
“父皇,儿臣确定。”
这时,其他未被选作驸马的,不平道:“公主,赫连钰他患有无嗣之症,当不得驸马。”
宁画嗤笑道:“你说他当不得,难道你当得?且撇去相貌一事不说,本公主曾闻他十七岁便是状元郎,你如何比得上他?再说了,本公主择驸马,岂容你置喙?”
那人脸色通红,告罪道:“公主恕罪。”
皇帝觉得宁画说得确实有理,赫连钰确实优秀,无嗣之症罢了,女儿还不用生孩子,就是想纳妾也得掂量掂量,当即拍板赐婚。
赫连钰也没想到宁画会选他,更没想到皇帝竟然同意了,只垂着眼帘,抿抿唇:“臣叩谢陛下圣恩。陛下万岁万万岁。”
随后,寿辰继续,直至亥时才堪堪结束。
宁画走在回寝宫的路上,夏至不解的问她:“公主为何选赫连公子做驸马?”
本不准备回答她的宁画,突然之间听到系统的声音:“宿主,世界之子在在后面。”
宁画送到嘴边的“你猜”瞬间吞了进去,回道:“因为本公主喜欢他呀。”
赫连钰听闻此话,整个人愣住了,停下了脚步,耳垂微红,他本是想来找荣华公主问问为何找他做驸马的。
毕竟这天下的人如此之多,比他优秀的也不是没有,何况他身患无嗣之症,恐怕这辈子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
而她身为公主,金尊玉贵,想要什么样的驸马没有?
随后转身脚步匆匆地离开,可惜那背影怎么看都像是落荒而逃。
回到丞相府,赫连丞相解决了一件心头大患,高兴的快放鞭炮了。此时见儿子步履匆匆地回来也不甚在意,只是赶紧和他娘去商量聘礼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