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吧,怎么回事,石头呢?”川笙压住自己身上的怒气坐了下来,从床上丢给小玫一件外套,她抽抽搭搭的穿上,二哥才好意思转过身来。
“我叫小玫,原身是翠玉轩的姑娘,石头是我的客人,就在大半年前,他赎了我出来。”小玫脸上还有残存的感激,要不是石头,自己还在没完没了的接客,虽然暂时用的她的钱。
大半年以前,石头还在自己府上当差,那时候就勾搭上了?川笙强忍着恶心,继续听。
“他说自己要娶妻子,是川大小姐的贴身丫鬟,是没有感情的,等把她的钱财掏空……就带我远走高飞”。川笙冷笑一声,果然,石头那么着急推动婚事,是有目的。
小玫拢了拢她的衣服:“所以我忍辱负重,只有白天才和他见面,每天晚上都是独守空房。”作出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明明就是知三当三。
“石头怎么会去翠玉轩?”二哥想不通,听说翠玉轩的消费高的很,寻常家的公子哥也不会多去。
“我不知道,可他确实没钱,他是和一个商人模样的人来的,看那样子就知道他第一次来……”小枚回忆起第一次看见石头的样子,看他动作生疏的脱下衣服,尽是局促。
“不需要说那些细节,你们见了几面,他赎了你?”川笙不想听那些风花雪月,只想快点找到答案。
“两次,第一次是他和富商,第二次是一个月后他自己来的,他说找到办法赎我了,我确实被打动了,我本以为只是一夜夫妻……他却说要照顾我一辈子……”小枚放弃了荣华富贵,只为了和石头一起去过向往的生活,为此她甚至将自己的多年积蓄拿出来先给他垫上了。
“石头呢?”川笙问她,眼下只有她才可能知道他的踪影。
“我不知道,他只是三天前匆匆而来,叫我等他,然后就走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小枚担心石头出事,这几天都没睡好,昨天开始陆续有人敲门,她怕了,想先逃跑到其他地方。
“小姐,她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石头呢?她是谁?”荷叶嘴唇发白的扶着门框,眼神中全是茫然的不解,看样子已经听了良久了,川笙顺势望去,荷叶的衣裙上还有一些面粉粘在上面,想必找到她的时候她还在家里准备晚饭。
“你就是那个傻丫头吧?我知道你。”小枚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看见了素面朝天的荷叶,眼神中尽是鄙夷:“你们的大喜之夜,我也和你的夫君在一起呢,只是你傻,被人下了药还不知道。”
怪不得,荷叶第二天来找川笙的时候精神状态不佳,原来是被人下药了,想来方子也是那个时候被人藤抄了她才一无所知。
“不可能…不可能…”荷叶一个踉跄,川笙连忙站起来将她拥入怀中,扶着她,支撑着她,荷叶好不容易才有了家,她不相信这都是假的,也不相信石头的深情都是假的。
“一定是抛下所有东西跑了。”二哥的线人来报,三天前石头骑着马出城了,二哥给出合理猜测。
“可他爹娘也在这里啊?”荷叶不解,负责任的石头怎么会连爹妈都不顾,小枚亦不相信:“不可能我还在这呢,他会回来了。”
“这个畜生,到底去哪儿了!”石头的爹妈也哭丧着脸边哭边骂道,被王将军押送了过来,他听说此事后,立即前来支援。
“大小姐,饶了我吧,荷叶的爹娘确实是我找人扮演的,可是罪不至死啊!”石头的爹妈好像没搞清楚为什么会被压过来,只是没头没脑的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荷叶望着那被押进来胡言乱语的石头爹娘,他们说的每个字怎么荷叶都听不懂呢?她顿感晴天霹雳,一下子承受不了这接二连三的打击,晕了过去,川笙连忙嘱咐桃花把她带回府里,且先休息着。
“我派人去找石头。”王将军匆匆而去。先前已经报了官,眼下最要紧的是整合人手全城搜捕石头。送走菏叶,在众人的拼凑中,事情的真相逐渐完整。
原来早在之前就有富商找到了石头,要求他套出方子来,还给她介绍了天仙一样的小枚,石头知道川笙和菏叶感情好,形影不离,索性把主意打到了菏叶身上。小枚只是对父母则是隐瞒了小玫的存在,只是说川王府的丫鬟自然积蓄良多,心眼也多,要想让她加快脚步嫁给他,只要生米煮成熟饭了也就没办法了。
于是他们处心积虑编造了刘城父母两人,这两人只是专业坑蒙拐骗的中年混混,至于那些认亲的痕迹和标志,都是石头一点点从和单纯的菏叶的对话中套出来的。
他发现川笙并没有给荷叶丰厚的嫁妆,甚至还要了他的积蓄后更是气急败坏,新婚之夜他就给荷叶下了药,抄走方子,隔天就卖给了找到他多次的那位富商,富商付了约定的价钱后,石头眼看事情有可能暴露,就一个人逃跑了,父母小玫荷叶他一个都不要了,只要钱。
“不可能”。
“不可能。”
地上的三人异口同声的否认了这个事实。
“我可是压上了我全部身家,他说了赎我的钱就算借的,等他卖了方子就带我走,绝不可能不带我。”小枚明明言之凿凿,但语气已经不如起初坚定,想她在红尘中见过多少形色男人,最终还是栽到了看起来最朴实的那个人身上。
啥方子?这个胡说八道的女子到底是谁谁?石头说的明明看中是她贴身丫鬟的身份,自己才找了人扮演了菏叶爹娘,他们说的还有啥?石头爹娘亦是一头雾水,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儿子呢?
“就你这样的风尘女子还想到我家?我呸!”石头娘一把唾沫的吐在小枚头上:“什么玩意。”
“石头一定会回来的。”石头娘目光恳切的望着川笙,显然她们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荷叶爹娘也是假的?”川笙冷笑一声,好一个处心积虑的诈骗团伙。
“我们真的去刘城找了,可那丫头命贱,爹娘是故意不要她的,后来又生了弟弟,弟弟顽劣至极八岁的时候一把火把家里的房子烧了,哪里还有这户人的踪影。”石头娘不以为然,她显然低估了川笙对荷叶的感情。
“诈骗、行窃,够判个几年了吧?”把这三个人交给官府,先押进大牢,川笙又专门派了人打点了一番,想必在审判还没有下来之前有他们受的。
“王将军去追石头了,我们明天去柳州。”两头并进的话,比较容易找到线索,总不能干等着。
“可是会所那里明天还脱不开身,要不然就再等等两天?”二哥有些着急,会所那里明天会到所有器具,王将军和他都不在,有些麻烦,可能要拖延一日。
“我去!”川笙果断做出决策:“你随后跟上。”
“不行,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出城。”二哥立刻拒绝她的提议,自从发生被谢小荣劫持之事,家里人都很注意她的安全。
“我正要要去柳州,要不然顺路作个伴儿?”南武王从门口踏步而来,他来找二哥商量会所的事情,没想到会是这种局面。
“太麻烦了吧,不好。”川笙想要推辞。
“有什么麻烦的,只是顺路,不是专程,不必在意。”南武王的话却不容反驳:“我要去视察柳州的军事力量。”
“既然如此的话……那就谢谢了。”既然不是专程,那就顺路上车吧,川笙索性不再推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