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鬼丫头,又在玩什么新花样?”
老爷实在是摸不透这个小丫头最近的动向了,之前她的情况他了然于心,一心追逐帅哥,疯的很稳定,多大的篓子也捅不出来,涉及到生命安全的,从来没有。可这自从决定不嫁给王将军以后,她就变了许多。好像突然对帅哥没有兴趣了,而且对于诗词歌赋竟然有隐藏的研究,变得一心想挣钱了,不捅娄子就算了,差点把命也丢了,真是令人后怕不已。
“爹”川笙朝爹调皮的笑了,招呼他过来吃块刚出炉的饼干。
川王爷假意皱着眉:“又在憋什么坏呢”?
“才没有呢,我只是在和孙三娘研究糕点制作,合计着盘个点心铺子做个新的买卖。”川笙一边递给他一块金黄的小饼干,一边顺势将买卖的事和盘托出。
奇了怪了,这川王府也没有短吃短喝她呀,要那么多银子干什么?这原因肯定出在王将军身上。他就算抠破脑筋都想不到,这个女儿,其实已经不是她的女儿了。
“哎呀,真那么缺钱啊?要那么多钱干嘛?小女子不可贪财!”王爷转而给她讲起道理来。
“不贪色只好色,岂不是跟爹爹一样吗?咱们爷俩一个贪财一个好色可好?我挣钱了也给爹爹花。”川笙很爱跟爹说闹,她很羡慕这样可以开玩笑的家庭氛围,她的家里永远都是人生道理的存储场地,永远都是些顾大局识大体的劝诫,从来没有过促膝交谈的温馨局面,如今的家庭氛围她曾经幻想过,但从没想过有一天能真的成为这个家里的一份子,好羡慕原主自小的松弛环境,才能造就出一个无所畏惧的她不是吗?
“你这小泼猴!”爹爹吃完手里的饼干还意犹未尽,这叫做饼干的东西甚是香甜:“什么玩意儿,太好吃了吧,再给我些,我要去给你娘也尝尝。”从来有什么好吃的,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家夫人。
看到爹对她的第一次手艺展示赞叹连连,她顿时信心十足起来,最好再找两个木工做一批可爱的小模具,印上小狗和鲜花的图案,甚至可以效仿现代人加上“悦朝”两个字增添风韵,能做出更好看的糕点了,作为每桌必点,甚至可以赠送营销。
至少要准备20余种风味和造型不同的点心,再研发些好喝的乳饮和茶水,效仿咱现代的奶茶店和下午茶店,妥妥的成为悦城大小姐下午茶专场呢,诶?也可以考虑做女子茶铺。
怎么老是盯着这些个大小姐们的钱包呢,因为川笙觉得各府上的大小姐们既有眼光又有品位又懂生活,而且特别能影响到城里其他女眷的想法,这还可以给她们设置写对诗之类的游戏环节,将她们的书法作品做展览,做个画展和书法展也是极好,所以这铺子也得大些。
孙三娘的手艺不错,就将她也加入这档子生意中吧,如果她不愿意去当酒楼厨子,给她的点心师傅搞培训也可以,谁叫近水楼台先得月呢?缘分就是这么妙不可言。
川笙感觉所有抽象的想象都在具体落实中一步步的接近了她理想的样子,有足够多的本金+不捣乱的家人+自由发挥的空间+靠谱的生意搭档+可以引领风潮的创意想法(其实也就是复刻了现在的那些打卡点的做法,这是一个通用的套路,可行性非常高。)做起生意来自然手到擒来。
还要做什么糕点呢?让她中毒的绿豆糕这里非常普遍,基本上每家酒楼都有。
不如以茶萃汤,加入绿豆糕中,做上茶香绿豆糕,糯米饭多,糯米粉却没有发挥用处,可以用糯米粉和淀粉混合作成晶莹剔透的雪媚娘,里面再加牛奶混合一些红豆丸子、桂花叶子、玫瑰碎碎,做成各种味道,还可以作千层蛋糕,材料是够的,只需要会煎饼就可以,甜点里面不可缺少的奶油嘛,就再回忆回忆从牛奶中提出,好在有黄油,加入糖、盐、奶充分打发,对了还要个打发器,虽然口感比不上现在的轻盈,却也足够了。
对了,还可以做桂花酒酿冰皮月饼,也是晶莹剔透的,奶香十足,还有红茶流心栗子糕!她又把自己想起来的糕点记在随身携带的小本子上,仔细想想还是蛮多的,还有许多她嫌工艺复杂没做的,人多力量大,总是能复刻的。
悦朝好饮茶,茶叶的品类也很多,喜风雅,但是奶与茶的碰撞听起来却是黑暗料理,殊不知在另一个时代大家对奶茶都喜欢的很。进而可以在原味奶茶的基础上延伸出各种口味。悦朝的果子比她37年来吃过的都好吃,水也都是甘甜的山泉水,刚好可以利用起来。
对了!还可以提供一些女子爱喝的酒~甜口的~果味儿的~烈的~各种脾性和类型的女子都可以这里选到适合自己的东西。
……想法太多了,笔画都开始飞扬起来。
啧啧啧,要不是上一世被男人耽误了,毕了业就去结婚生子了,自己很有可能成为商业女巨头啊,其实她有时间,但是有不理解的家人排在首位,一直反对的丈夫,做什么事情都难得很,万事开头难,她的开头可难得实在太久,难得无法跨越。
但她却一直在关心和留意别人的运营方式和营销手段,自己又是在新媒体公司做运营,一直都在思考和观望。其实很多事情都大同小异,只是自己没有机会和空间罢了。
为什么自己的父亲母亲就不能平心静气的听自己说呢?
为什么他们觉得她很幸福?
为什么他们看不到自己内心深处无尽的渴望呢?
归根到底是一种不相信,他们习惯了安排一切,习惯了将所有的事情都大包大揽,就连他的终身大事也是他们两个商量好以后,哄着她答应的。
他们不相信自己的女儿有成年人应有的思维和想法,除了他们规划的路线,其实还拥有很多可能,虽然没有和他们一样在政坛叱咤风云,但却能够养活自己,有着自己的人生理想。
他们无视她真正的需求,觉得不同,是一种无病呻吟的牢骚,于是他们以爱之名把她推向绝望的边缘。
对他们,她是怨恨的……
但也想知道,他们好不好?有没有发现她已经离开了。